第1章
女友愛我如命,車禍中為了救我被撞成傻子。
所有人都以為我會拋棄她,我卻一天打五份工,賣了祖宅,輾轉(zhuǎn)十幾個城市為她治病。
她病好當天,我還來不及高興,她的豪門母親帶著保鏢闖入,痛斥我趁人之危,居心不良,要將我除之而后快,處處刁難。
我這才知道,原來女友是豪門失散的千金。
為了和她雙向奔赴,我當二十四孝保姆,卑躬屈膝伺候她癱瘓的媽,甚至要給小舅子捐心臟。
女友哭著許諾給我換最好的人工心臟,等我出院后,拼死也要給我名分。
出院當天,我卻眼睜睜看著女友和聯(lián)姻對象大辦婚禮,任由他將戒指戴在她手指上,將象征幸福的捧花扔出。
原來那個曾經(jīng)滿心滿眼都是我的女友,早就死在被認回豪門的那一天。
當我提著行李離開豪宅時,她按著眉心不耐:
「許默,我和溫子謙只是逢場作戲,這都是為了能讓我順利拿到繼承權(quán),才好給你名分。你別忘了你人工心臟的藥錢都是我付的,能不能別作了,有本事你就走!」
可她不知道,我已經(jīng)看穿了她的陰謀,我不想要她了,而且暗戀我二十年的青梅此時就在門外,等著帶我出國。
1
「許默,今天做五菜一湯就行,婚宴上我們吃過了,不餓。」
女友容雪一家人回來時,我坐在沙發(fā)上宛如雕塑。
容雪見我不動,又催促了一聲。
我才像個木偶似的做好飯,端上桌。
將飯碗塞進她手里時忍不住問:
「今天你和溫子謙辦婚禮——」
她不耐煩打斷我:
「明擺著逢場作戲而已,我和他家都是豪門,像我們這種層次的家庭都要這樣,又沒領證,你慌什么?」
啃著紅燒肉滿嘴流油的弟弟不屑一笑:
「姐,你別太給他臉了,你對他有救命之恩,他不就捐了個心,有什么資格管東管西!」
「人工心臟造價百萬,都能買他的命了!他這種打工人的心臟比不上我原裝的好,之前我打球一小時都不累,現(xiàn)在打十分鐘就心率飆升!」
我攥緊雙拳。
容雪恢復神智一個月后,她弟檢查出心衰。
彼時人工心臟雖然已經(jīng)研發(fā)出來,卻要終身服藥,定時檢查。
容雪說弟弟養(yǎng)尊處優(yōu)十八年,是運動健將,受不了這樣的落差,跪求我捐心臟。
當初她為救我被車撞時,我就發(fā)誓這輩子要對她好,哪怕賭上性命,于是毫不猶豫答應。
卻沒想到出院當天收到匿名短信,說有驚喜。
到了現(xiàn)場,我才知道容雪和溫子謙在辦婚禮。
臺上,容雪一臉幸福地扔出捧花,不偏不倚砸在我的懷中,卻坦然裝作不認識我,笑著祝福我找到良人。
岳母和弟弟冷眼旁觀,和眾人鬧婚,丟下五塊錢讓我回家別來鬧事。
現(xiàn)在,弟弟還不停挖苦我,沒有絲毫感恩之心。
剛想反駁,容雪沖我使了個眼神。
我松了拳頭,忍辱負重道:
「我只是關(guān)心一下你姐而已?!?/p>
弟弟撂了筷子:
「你居然還敢頂嘴?」
坐在輪椅上的岳母冷哼一聲:
「許默,你就是個吃軟飯的,有什么資格大呼小叫?」
「和人家子謙學學什么叫世家風范,看在你給我兒捐了心臟的份上,我留你在家已經(jīng)不錯了,你要是得寸進尺,就給我滾出去!」
為了討岳母高興,我主動照顧她,忍受她陰晴不定的脾氣。
去醫(yī)院復查的時候醫(yī)生夸我伺候地比護工還好,沒生一點褥瘡。
是容雪說我一邊上班一邊照顧病人,兩頭難顧,她說她是總裁,可以養(yǎng)我。
我這才辭職,卻從沒花容雪一分錢,反而用自己僅剩的存款補貼家用。
我忍不住開口解釋:
「伯母,我花的都是自己的——」
「夠了!」
容雪出聲指責我:
「許默,你可不可以別和我的家人作對,我真的很累。浩浩剛做完手術(shù),你何必惹他?我媽話雖不好聽,卻也是為了你好啊?!?/p>
「以后你是容家男主人,要是別人看到你斤斤計較,我的面子往哪擱?」
可我也才剛做完手術(shù),心口刀痕還泛著冷意,她到現(xiàn)在沒關(guān)心一句。
我泄了氣,沉默地點頭。
餓了一天,饑腸轆轆。
剛拿起筷子,容雪忽然開口:
「許默。我想吃城西的糕點了,你給我去買吧?」
城西那家糕點店是網(wǎng)紅店,離這里三十公里,開車來回要兩個多小時,排隊也要兩小時。
容雪車禍后,我從來對她百依百順。
這次也不例外,沉默起身。
走到車庫,才發(fā)現(xiàn)自己沒帶鑰匙。
折身去拿,推門時,卻聽見了弟弟戲謔的笑聲:
「姐,當初你發(fā)現(xiàn)許默心源能和我配上,竟然故意接近他,還設計一出美救英雄裝傻讓他產(chǎn)生愧疚心,給我換了心!」
「你真是我的好姐姐,倒是委屈了姐夫,明明和你是竹馬,到現(xiàn)在才和你辦婚禮?!?/p>
2
我想要推門的手一滯。
岳母皺眉警告:
「小聲點,萬一讓許默聽見怎么辦?」
空氣靜了一秒,容雪不屑:
「說就說了,能怎么樣,就算當著他的面說,他也不敢離開我?!?/p>
「當初我接近他他油鹽不進,非要我美救英雄扮傻子才對我死心塌地,沒有我他早因為抑郁癥死了八百次了,欠我的這輩子還不完!」
「要不是看在他聽話,省事,伺候你們還算周到的份上,我早給他趕出去了?!?/p>
明明是盛夏,我周身血液全部涼了下來,如墜冰窖。
難怪我住院七天,她一次都沒來看過。
那時我只覺得她忙。
原來只是因為我沒有利用價值,她懶得再演。
腦海中卻不斷閃過她被轎車撞飛時的場景。
那時她趴在我懷中大口吐血,還問我有沒有事,露出傻傻的笑。
竟然都是假的。
我矗立良久,最終垂手。
走到無人角落,撥通了一個電話。
「......嗯,就這樣,我去收拾行李?!?/p>
談好后,我轉(zhuǎn)身回去。
卻沒想到,溫子謙不知何時來了,正坐在沙發(fā)上和容雪談笑風生。
他們手上的婚戒璀璨。
溫子謙大驚小怪:
「許默你怎么從外面回來?」
容雪含笑,語氣溫柔似水:
「知道你最愛吃城西的糕點,我讓他去給你買了。」
原來不是容雪愛吃,而是溫子謙愛吃。
難怪每次我買了糕點,容雪都說讓我交給助理就好。
見我雙手空空,容雪沉了臉:
「糕點呢?」
「沒買。」
她眉頭緊皺,語氣不善:
「當初我救你的時候你怎么說的,這才過去多久,你連個糕點都不愿意買了?」
我心如針扎,痛得說不出話。
岳母一臉嫌棄:
「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轉(zhuǎn)頭看向溫子謙,卻一臉滿意:
「子謙,以后你就住在我家吧,哪有新婚夫婦分居的道理?」
「這不好吧,許默知道了肯定要生氣,萬一打我怎么辦?」
他低頭,狀似不經(jīng)意地露出額頭上早就愈合到看不見的傷痕。
當初容雪恢復神智,溫子謙闖入房中。
我扯開他,他卻故意撞到墻上。
隨之沖進來的岳母和弟弟怒不可遏,亮明身份,要容雪和我一刀兩斷。
當時容雪拼死將我護在身后,表示不容我,那她就不回家。
現(xiàn)在想想,之前的維護,不過為了讓我更加死心塌地。
眼前,容雪冷哼一聲:
「他要是再敢傷你,我不會輕易饒他,子謙你放心住下吧!」
弟弟沖我做了個鬼臉,親昵地喊溫子謙姐夫,讓姐夫帶他打游戲。
我滿心疲倦,懶得理論,二話不說回屋收拾東西。
看我頭一次沒吃醋委屈,容雪微微皺眉。
收拾到一半的時候,她進來。
直接把我手上護照抽走,忍不住嗤笑:
「阿默生氣了?」
這是她回歸豪門前對我的昵稱。
「子謙是客人,我總不能對他吆五喝六吧,他只是暫住,別吃他的醋?!?/p>
「對了,子謙說他婚禮站了一天腿不舒服,一會兒你給他按按摩,好不好?」
以前的我覺得她愿意哄我就是心里有我,受了多少委屈打碎牙齒都往肚子里咽。
可現(xiàn)在我只覺得心寒。
她怎么能做到對我滿是謊言,卻還笑顏如花。
「要按你給他按去吧?!?/p>
容雪意外地看我一眼。
我繼續(xù)收拾。
幸好,東西不多。
容雪秀眉越皺越緊。
我卻已經(jīng)拿起行李往外走。
客廳里,溫子謙見我拎著行李,故作驚訝:
「許默,是因為我來了你才鬧著要離家出走嗎,這樣我可是罪人了,還是我走吧!」
弟弟按住溫子謙:
「不用理他,他就是欲擒故縱!」
岳母冷哼:
「許默你別得寸進尺,還不快點把碗洗了!」
我攥緊行李箱拉桿。
溫子謙眼珠一轉(zhuǎn),立刻起身苦口婆心道:
「許默,真不是我說你,一個大男人做點家務活算什么,你在家游手好閑,伺候好小雪一家人是應該的!」
「伯母我來吧,我最喜歡洗碗了!」
緊隨而來的容雪攔住溫子謙,對我道:
「許默,今天我來洗碗?!?/p>
容雪變傻時會把洗潔精吃進嘴里。
后來就算她恢復神智回歸豪門,我也從不讓她洗碗干家務。
這次我紋絲不動。
容雪見我沒攔,神情一暗。
洗著洗著忽然嘶了一聲,洗刀時被刀鋒傷了手。
溫子謙緊張地捧著她的手吹氣。
全家都去關(guān)心。
我毫不在意,提起行李就往外走。
「許默,你給我站住!」
容雪怒聲叫住我,滿臉委屈:
「當初我傻的時候你怕我磕著,家具都安了防撞角,地上鋪泡沫墊?,F(xiàn)在我受傷了你卻毫不關(guān)心?!?/p>
「我都說了總有一天我會和你結(jié)婚的,只是最近公司出了點問題,需要假裝聯(lián)姻穩(wěn)定股價,你理解一下我,行嗎?」
明明只是覺得我是個好用的下人,卻費勁哄騙我,她還真是有耐心。
可我,卻不想再和她演下去了。
我自嘲一笑。
「容雪,我們分手吧?!?/p>
3
在場眾人都愣住了。
要知道容雪恢復神智后,我卑躬屈膝那么久,從沒想過要離開。
我的手機響起消息提示音。
「許默,我就在門口等你。」
我低頭回了一句「好」。
轉(zhuǎn)身往外走。
容雪回神,看著我溫柔捧著手機的表情,忽然覺得出離刺目。
「你在和誰聊天?」
她上前搶過我的手機,用她的生日試了十次,都沒打開。
直到手機被鎖,她才意識我改了密碼,將指關(guān)節(jié)捏的咯吱作響,把手機扔回來。
「許默,我知道你嫉妒我和子謙辦婚禮,想故意讓我吃醋,你太幼稚了!」
「分手的事,只要你發(fā)誓以后不作了,我可以勉為其難當沒聽見!」
她一臉高傲。
我只覺得可笑。
我拉著行李走出院子,看見了門口勞斯萊斯的一角。
還差兩步出去時,大門被關(guān)上,十個黑衣保鏢攔住我,搶走我的行李。
身后,容雪語氣淬了冰:
「既然你非要鬧著離家出走,可以,你把我家的東西留下來!」
可我身上哪有她家的東西。
除了......
我摸向自己手腕上藏藍色的兒童手表。
一開始,我和容雪認識,是因為她在醫(yī)院做義工照顧過我癱瘓的父母。
我們水到渠成走到一起,卻只是平平。
后來父母病故,她為了救恍惚的我出了車禍,變成傻子,只會亦步亦趨跟著我。
我精神不堪重負,想過一了百了。
是她在我吃安眠藥的時候打翻熱水壺,逼我不得不吐出安眠藥,帶她去醫(yī)院。
在我試圖割脈時不小心摔跤哭出聲,逼我放下刀哄她。
為了給我買生日禮物,她跑出去在烈日下發(fā)傳單賺錢。
她長得漂亮,不少人愿意收她的傳單。
雇主卻覺得她是傻子欺負她,只給了她二十塊錢。
她頂著曬傷的皮膚,拿著二十塊錢拉著我去商場,買了這塊兒童手表送我。
我無比珍愛,從不摘下。
所有人都覺得我有病,怎么女友變成傻子,我反而越愛,甘之如飴地照顧她。
現(xiàn)在想想,容雪真適合當個影后,演技真的讓我心動。
那個全心全意愛我的小傻子,或許從來就沒存在過。
我緩緩摘下手表,放在地上。
容雪神情一怔。
她只是想威脅我,讓我服軟,怎么也沒想到我真的會摘,心臟錯漏一拍。
溫子謙添油加醋:
「許默你急著要走,是有人在等你嗎?」
「是?!?/p>
容雪的目光終于從地上的手表上抽離,眼神黑沉:
「你無理取鬧夠了嗎!我只是和子謙結(jié)個婚你就要鬧分手,曾經(jīng)你說的相依為命,永不拋棄都是放屁!」
我滿目凄然。
「容雪,我最后悔的事,就是把你撿回家!」
容雪頓覺委屈,攥緊雙拳:
「許默,我為了你和家人對著干,為了讓你被我媽認可,在公司日夜操勞,我本可以和子謙結(jié)婚不用吃這些苦,你還有沒有良心?」
溫子謙唇角一揚。
下一秒,他走下臺階,裝模做樣地伸出手勸我:
「好了許默,你看看小雪都被氣哭了,你快和她道個歉吧!」
我下意識揮開他的手。
下一秒,他像被誰用力推了一把似的,重重摔倒在地
岳母和弟弟一臉憤慨看著我,叫囂著讓容雪教訓我這種白眼狼。
容雪連忙攙扶溫子謙,轉(zhuǎn)頭一臉憤怒地望著我:
「道歉!」
我心臟一疼。
這才意識到,已經(jīng)到了下午六點。
人工心臟必須每天服藥,不然會引發(fā)劇烈的排異反應。
我白著臉,從口袋里拿出自己的救命藥。
剛擰開瓶蓋,卻被容雪一把搶過。
雪白的瓶蓋在地上咕嚕咕嚕轉(zhuǎn)了兩圈。
「都什么時候了你還裝病,你現(xiàn)在和子謙道歉,說你不會再作了,不然你別想要回自己的藥了!」
疼痛隨著時間呈幾何倍數(shù)地增長。
心臟一陣痙攣,痛的我彎腰跪在地上,臉色慘白,冷汗涔涔。
岳母和弟弟都愣住了,岳母冷聲嘲諷:
「不就做了個人造心臟手術(shù),裝的和要死了一樣,賣慘給誰看!」
容雪眼中滑過一絲擔憂,卻還是死死攥住藥瓶。
溫子謙則一臉得意。
全世界,都站在我的對立面。
忽然,我低低笑出了聲,虛弱道:
「好?!?/p>
「小雪,你過來點,我想好好看看你,再道歉?!?/p>
在容宅,所有人都不許我這樣親昵地喊她,否則就要對我怒目而視。
容雪卻眉頭一松,走了過來。
我定定看著她。
她車禍時腦袋撞到石塊的傷口好了,頭發(fā)茂密,看不出一點痕跡。
她再也不會撞到桌角,把自己弄得渾身瘀傷。
也不會為了賺二十塊錢,在太陽底下將自己曬脫皮。
那個和我相依為命,只有彼此的小傻子,徹底死了。
容雪感覺到我的目光在她眉眼游走,耳尖微紅,哼了一聲。
「許默,我就知道你推子謙是為了吸引我的注意力,下次別用這種拙劣的手段......」
下一秒,我抬手。
用盡全力扇她一個耳光!
4
啪!
她不是我捧在手心的小傻子。
我不會縱容這種拿人命開玩笑的冷血女人。
我艱難地喘息:
「容雪,我這么用力都沒扇倒你一個弱女子,怎么可能推得動溫子謙?」
容雪被打,手一松去捂臉,藥瓶滾落在地。
我撿起藥瓶,顫抖著手吃了兩粒藥。
感受著飆升的心速恢復平穩(wěn),我大口呼吸。
容雪不敢置信地看著我。
她永遠想不到,我會對她動手。
溫子謙護住她,大聲斥責我:
「許默,你一個大男人怎么能打小雪呢,之前她跟著你受了這么多委屈,要是我心疼還來不及呢!」
岳母和弟弟氣得不行,沖上來就要打我。
「下去!」
容雪冷臉呵退所有人,讓保鏢送他們回自己的房間。
下一秒,她從保鏢手中接過行李箱,泄憤般扔向我:
「你以為我攔著你是為了什么,是給你一個給我道歉的機會,既然你不要,那我就不給了!」
「我倒要看看,你個找不到工作的老男人,怎么買得起三千一瓶的藥!到時候你別求我!」
我被行李箱砸得一個趔趄,卻沒有一句服軟。
她氣得渾身發(fā)抖,轉(zhuǎn)身進屋甩上房門。
我沉默地拿著行李上了門口豪車。
開出去沒五分鐘,主駕駛上的女人手機一響,愧疚道:
「抱歉,許默,國內(nèi)有件事需要我解決,晚些時候才能帶你走?!?/p>
「沒關(guān)系,先送我回我家吧?!?/p>
我說的家,是曾經(jīng)我和容雪住的,二十多平米的小公寓。
折騰了一天,我陷入昏睡。
半夢半醒間,手機不要命地響。
我摸到手機。
電話那頭聲音嘈雜,吵得我不由皺眉:
「您好,哪位?」
「許默?!?/p>
容雪的聲音明顯帶著醉意。
「我喝多了,你來接我?!?/p>
以前她知道我因為應酬胃出血過,最討厭酒味,身上從沒有一絲酒氣。
今天發(fā)生了什么,值得她喝酒慶祝?
「溫子謙在嗎?」
「在,但......」
「有他接你就夠了,他是你未婚夫,我和你是陌生人,不合適?!?/p>
我掛斷電話。
只是被這么一吵,卻睡不著了。
倒了杯水回來,溫子謙給我發(fā)消息:
「許默,看你實在可憐,我給你一次機會,看你能不能把握住哦!」
我還在疑惑。
卻沒想到,下一秒,我的房門被敲得震天響。
我打開門,就看見喝的爛醉如泥的容雪。
她伸開雙臂,做出要抱抱的姿勢:
「阿默,你終于開門啦!」
我躲過去,她差點摔跤。
正要質(zhì)問她來干嘛,我的手機響了起來。
剛想接,容雪皺眉搶過我的手機,直接掛斷:
「許默,我知道你是故意找別的女孩演戲刺激我!」
她身子搖搖晃晃的,忽然開始鼓掌,連鼓三次,大著舌頭道:
「恭喜你,你中大獎了,你得逞了,你贏了!」
我聽不懂她的話。
下一秒,容雪牽起我的手,拿出兒童手表:
「我為了你和溫子謙吵架,讓他離開我們家,他說要去找前女友,你開心了吧?!?/p>
「許默,你今天鬧著要走,不就是想和我領證結(jié)婚嗎?我答應你,以前你不是說,要一輩子寵著我這個小傻子......」
我終于明白溫子謙那句話是什么意思了。
他輕輕松松就能牽動容雪的心神,只是說要去找前女友,就把容雪刺激地不清,甚至沖動到要和我領證。
如果我還愛著容雪,肯定會因為這個事實而瘋掉。
可現(xiàn)在,我只覺得荒唐,荒唐到想笑,卻又笑不出來。
容雪一個勁要把手表往我手腕上戴,卻因為醉酒手指顫抖。
我冷冷道:
「容雪,演傻子有意思嗎?」
「騙走我的心臟你已經(jīng)達成了你的目的,我還有什么是你可以圖的?」
容雪一怔。
就在這時,穿著駝色風衣,雷厲風行的女人幾步上樓。
她二話不說打翻手表,和我十指相扣,一臉警惕:
「對不起老公,我來晚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