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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準備妥當(dāng)，馬不停蹄去了那家私立醫(yī)院。
不是同情心泛濫，更不是圣母心發(fā)作。
她們把藤殺帶進了市區(qū)，這是個禍害，我必須收拾這個殘局，我不能讓無辜的人受牽連。
VIP病區(qū)的走廊很安靜，空調(diào)溫度開得很低，空氣里有消毒水的味道，還有別的東西。
一種腐朽的氣息。
我推開ICU病區(qū)的門。
五個病床，躺著五具“枯骨”。
蘇晴她們已經(jīng)不成人形，頭發(fā)灰白，稀疏地貼在頭皮上，皮膚松弛褶皺，布滿褐色的斑點，她們的生命力正在快速流失。
看到我進來，蘇晴的眼睛里迸發(fā)出光亮。
她伸出手，那只手像干枯的雞爪，她用盡全力抓住了我的手腕。
“姜月月，你來了。”她的聲音沙啞?！熬任覀?，你一定有辦法的?！?/p>
梁菲在旁邊的床上掙扎著想坐起來：“姜月月，我們是室友，你不能見死不救?！?/p>
她們的語氣里，依然帶著那種高高在上的命令感，即使到了這個地步，她們依然覺得我理應(yīng)為她們的愚蠢買單。
我看著蘇晴抓著我的手，我的另一只手掌心，那道被她們劃開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
憤怒開始在我胸口聚集，她們憑什么？
憑她們毀了我的法器？憑她們把我鎖起來？憑她們用我的血去喂養(yǎng)邪祟？
“救你們？”
蘇晴點頭，急切地等待我的救援。
我用力甩開她的手，她的手無力地垂落到床邊。
“見死不救？”我走近一步，俯視著她干癟的臉。“上一世，你們把我當(dāng)成食物喂給它的時候，誰救過我？”
ICU里一片寂靜。只有監(jiān)護儀滴滴答答的聲音。
蘇晴她們面面相覷。
“你瘋了嗎？什么上一世？”梁菲虛弱地罵道，“姜月月，你是不是癔癥了？”
她們覺得我瘋了。
我無所謂，跟將死之人，解釋太多是浪費口舌。
病房的燈閃爍了幾下。
啪。
徹底黑了，備用電源沒有啟動。
一股濃重的血腥味涌入房間，夾雜著泥土和腐爛的味道。
樓下傳來沉重的撞擊聲。
那是停尸房的方向。
她們不聽勸阻，非要把那具女尸帶回來“安葬”的地方。
“她......她來了......”王悅在床上發(fā)出咯咯的聲音，身體劇烈抽搐。
病房門口，站著一個身影。
它比在山洞時高大了許多，身上的藤蔓不再干枯，而是鮮紅欲滴，像血管一樣在蠕動。
女尸的臉已經(jīng)恢復(fù)了飽滿，慘白中透著青灰。
“謝謝你們。”女尸開口了，聲音像指甲劃過玻璃?！皫襾淼竭@么多人的地方。”
蘇晴她們的尖叫聲卡在了喉嚨里。
她們終于相信了，她們親手迎進門的，是索命的惡鬼。
“不......不要......”蘇晴連滾帶爬，想要躲到床的另一側(cè)，卻扯動了身上的管子，狼狽地摔在地上。
藤殺女尸動了，它的目標明確，直奔離它最近的蘇晴。
血色的藤蔓像箭一樣射出。
“姜月月！救我！救我！”蘇晴在地上向我爬過來，伸出手。
我沒有動，從口袋里拿出三清鈴。
叮鈴。
清脆的鈴聲在黑暗中響起，我結(jié)了一個手印，在自己周身設(shè)下保護。
我只是來收拾殘局的。
她們的結(jié)局，是她們自己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