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月神娘娘似乎嘆息了一聲，但是出口的話卻無情至極：
“你沒有可以拿來交換的東西了?！?/p>
沈千鶴絕望的跪在地上，一瞬間心如死灰。
月神娘娘目光卻在他身上轉了轉又開了口，“你只剩靈魂了?！?/p>
“陰暗、扭曲又骯臟的靈魂?！?/p>
“你愿意用靈魂作為代價嗎？”
“我愿意。”話落瞬間，沈千鶴就毫不猶豫開口了。
他甚至沒問如何作為代價，結果會怎么樣。
那都不重要。
他要見溫如念一面，不論代價是什么。
所以，他站在了她面前。
“念念。”他聲音艱澀，開口帶上了哽咽，“你過得還好嗎？”
溫如念不知道他怎么找過來的，只以為這是場夢。
“很好、從未這樣好過。”
她毫不猶豫的答案更是化作利劍扎在沈千鶴心頭。
“對不起。”
他顫抖著聲音道歉，“是我對不起你和安安。”
沈千鶴眼眸猩紅，痛苦和悔恨幾乎要從眼里溢出。
溫如念眼神很平靜，沈千鶴卻有些痛不欲生。
他向前一步想要去拉溫如念的胳膊，手卻穿過了她透明的身體。
他怔然的望著溫如念，無知覺的落了淚：
“念念，我知道錯了?！?/p>
“我不奢求你回來，我只想求你原諒我?！?/p>
他痛苦的眼睛里帶上了哀求，說話間他直直跪在地上。
溫如念心里異常平靜，她輕輕搖了搖頭：
“我現(xiàn)在生活的很好，我不恨你了沈千鶴。”
“但是我無法原諒你?！睖厝缒罟麛嗟?，“因為那些傷害都是實打實的?！?/p>
“并沒因為你的悔改或道歉而消失。”
沈千鶴臉色發(fā)白，握緊拳頭說不出一句話。
他的眼里一片黑沉，透不進去一絲光，身影愈發(fā)淺了。
兩個人面對面，卻再說不出一句話。
溫如念忽然覺得，這個夢過后，她與沈千鶴的恩怨就結束了。
在沈千鶴消失前，她還是開口了，語氣說不上輕快卻帶幾分釋然：
“沈將軍，戰(zhàn)亂會結束嗎？”
當年的乞兒仰起臉，黑白分明的眸子看著戰(zhàn)馬之上的少年將軍，說了第一句話：
“沈將軍，戰(zhàn)亂會結束嗎？”
少年將軍意氣風發(fā)，眉眼懶散又張揚：
“當然！我沈千鶴有生之年，必能見海晏河清！”
月亮出來了，床上的女孩皺著眉，下一秒好像又夢見了宋老師的教育——
“溫念念！說了多少次不許皺眉！”
溫如念眉頭緩緩松開。
月光灑在床頭邊上打開的盒子里，照亮的小卡片上男孩字跡工整：
【下次見面，我想你管我叫阿南哥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