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以后別鬧了。”
但我們已經(jīng)沒有以后了。
別墅區(qū)打不到車,偏偏這時候下起大雨。
我淋著雨走了十公里,終于趕到殯儀館。
看著母親下葬,心中最后的一絲不舍也被斬斷。
深夜十二點,家宴散場,顧景深發(fā)來消息。
“到家了嗎?怎么也不說一聲?”
“你今晚沒吃飯,我給你帶了,乖乖等我?!?/p>
“聽助理說,婚紗你沒試穿,又鬧脾氣了?我?guī)Щ厝?,你試一下吧,聽話?!?/p>
施舍的語氣,跟對一只小貓小狗沒區(qū)別。
偏偏我還以為這就是愛。
沒回復消息,我直接關機,將手機扔進了垃圾桶。
然后頭也不回地走向登機口。
再見了,顧景深。
再也不見。
凌晨一點,顧景深回去時,偌大的別墅里漆黑一片,一盞燈都沒開。
他眉頭擰成了疙瘩。
以往就算他應酬再晚,蘇月也一定會開著客廳的燈等他回來。
看來這次,她是沒那么容易消氣了。
想到過兩天就是婚禮,他懶得再浪費時間跟蘇月解釋。
只是他在別墅里叫了兩聲月月,卻始終沒人回應。
顧景深這才發(fā)現(xiàn)不對。
他快步上樓走進臥室。
里面空空如也,沒有蘇月的身影。
衣柜里她的衣物消失大半,梳妝臺上的護膚品被清空,連他送的那條珍珠項鏈都不見了蹤影。
他捏著手機撥通她的號碼,聽筒里只有機械的女聲在重復:
“您所撥打的用戶已關機。”
“耍脾氣也要有個限度。”
他將手機扔在沙發(fā)上,眼底翻涌著不耐。
“以為玩失蹤我就會低頭?”
指尖在屏幕上敲出一行字:
“別鬧了,趕緊回來。”
消息發(fā)送成功,卻石沉大海。
直到深夜,他疲憊至極,不小心睡了過去。
天亮,別墅里依舊只有他一個人。
他正要打個電話問問蘇月什么意思。
是不是打算一輩子跟他冷戰(zhàn),兩人的婚禮還要不要繼續(xù)。
蘇瑤的消息恰在此時彈了出來,附帶一張醫(yī)院的檢查單。
“景深哥哥,我肚子疼得厲害,醫(yī)生說可能是下午被姐姐推倒時傷到了內(nèi)臟,你能來陪我嗎……”
顧景深瞳孔驟縮,所有的耐心瞬間崩塌。
“這么嚴重?她真是瘋了!”
他猛地從床上坐起,語氣帶著前所未有的冷意。
“你在哪家醫(yī)院?我現(xiàn)在過去?!?/p>
病房里,蘇瑤蜷縮在病床上,臉色蒼白。
“景深哥哥……”
“你別怪姐姐,是我不好,我不該跟她提起阿姨的事,她心里難受,動手也是應該的?!?/p>
“六年了,我們姐妹倆的誤會越來越深,或許從一開始就是我的錯,如果我沒有出生,就不會有這么多事了……”
顧景深看著她顫抖的肩膀,想起下午我撲過去撕打她的模樣,心頭的火氣更盛:
“跟你沒關系,是她太不懂事?!?/p>
“你是妹妹,她本就該讓著你?!?/p>
他抽出紙巾替蘇瑤擦淚,語氣里滿是不容置疑的偏袒。
“這事我會處理,你好好養(yǎng)身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