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姐姐在同一天出發(fā)去大學報到。
她本該去山區(qū)支教,而我會進清北實驗班,完成媽媽的遺愿。
“媽,要是去山區(qū),我就不活了!”
后媽實在心疼姐姐,用計幫我倆換了學籍信息。
上一世,我闖進學校大鬧,姐姐當眾下跪磕頭,哭到昏厥流產(chǎn)。
學生會長暴怒,說我是心理變態(tài),偽造學籍、活生生逼死一條生命,將我大鬧的監(jiān)控放上網(wǎng)。
網(wǎng)友們持續(xù)不斷地辱罵我,甚至將我堵在出租屋門口扒光衣服暴打。
不斷的網(wǎng)暴,終于將我逼成抑郁癥。
最終,在學生會長向姐姐全網(wǎng)直播求婚成功那一夜,我走上樓頂。
墜落而下。
再睜眼。
樓下大喊:
“大山支教的老師來接人啦!”
樓下的院子里鬧哄哄的。
幾個鄰居仰頭看著我房間窗戶,表情全變了,
“臨溪怎么還沒下來?”
“不是吧……剛才那去清北的車明明都走了,那走的是誰?”
“難不成……換人了?”
還沒等我出聲,后媽推開人群沖上來,臉上的粉底糊成一片。
聲音拉得又高又尖:
“卓臨溪,你是想死是不是?!清北的迎新車都走了!你非逼著辛辛替你上車,你瘋了?”
“你逼她替你報到,偷換信息,知不知道這會有什么后果?!”
她踩著高跟鞋噔噔沖上樓梯,伸手就想揪我。
后媽這一身歇斯底里,再加上那張淚花四濺的臉,聽著就像我突然鬧事、硬逼林辛辛頂替我。
我低頭,盯著后媽眼角藏不住的那抹得意。
上一世,她也是這樣。
我媽意外去世后,爸爸立刻就迎娶后媽進門,也直到這個時候,我才知道,我居然還有個同父異母的姐姐,卓辛辛。
卓辛辛成績不好,后媽就花了五千萬找發(fā)小托關(guān)系,說給她找了個去山里支教的活。
只要卓辛辛吃個幾年的苦,后面就能一飛沖天。
可卓辛辛不想吃苦,只想去清北大學。
后媽又花了一千萬,改了學籍信息,又在報到這天,在無數(shù)鄰居朋友面前,哭著說我如何霸凌姐姐、不知感恩。
硬生生奪走她一飛沖天的機會,
“我女兒命苦,怎么攤上這么個惡毒妹妹!”
我身敗名裂,再沒一個人肯幫我。
我死死捏住拳頭,呼吸發(fā)緊,上輩子死時的窒息,還在在鼓膜里炸。
一秒后,我換上最脆弱最無辜的表情:
“阿姨,我什么都不知道……昨晚你非讓我跟辛辛一起喝慶功酒……喝到一半就開始惡心頭暈,后來……后來就什么都記不得了……”
“今天早上醒來,辛辛她不在,通知書也不見了……”
后媽動作一滯。
幾秒后,她臉色翻轉(zhuǎn),惱羞成怒:
“你少來這套!昨晚明明是你自己說不想去清北,想去山里奪機會,是你逼我女兒!現(xiàn)在倒裝可憐?!”
院子里人開始低聲議論:
“該不會真有人下藥吧……”
“昨晚姐妹倆不是住一屋?”
忽然,有人指向客廳角落:
“那地上的酒水,怎么一股子怪味?”
地毯上那灘我剛倒的“慶功酒”,還沒干透。
味道刺鼻,甜膩中夾著腐敗感。
我吸了吸鼻子,聲音發(fā)顫:
“昨晚那杯……味道就怪怪的……”
氣氛一下僵住。
有人皺起眉頭,有人小聲嘀咕,有人偷偷看向后媽,眼神滿是懷疑。
就在氣氛僵死到極致時,一向照顧我的高中老師快步?jīng)_進院門,臉色陰沉:
“辛辛媽媽,昨晚的酒,真是你親手端過去的?”
后媽腳下一軟,整個人哆嗦一下:
“什么小孩子鬧別扭,怎么全賴我頭上?我就是讓她們喝點酒……助助興……”
“助興?”
陳老師冷笑:
“清北招錄流程每一環(huán)節(jié)都有檔案編號,你敢偷換錄取人,還給人下藥?”
“我們現(xiàn)在就去醫(yī)院驗血!”
林阿姨慌了,連連擺手:
“不行!怎么能……怎么能這么驗?”
“怕什么?”
我拽住她的手腕,看她臉色一點點發(fā)青。
“不就是血檢嘛……驗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