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縮襲來時,丈夫卻還要等另一個女人。
「再等等,晚晚的產(chǎn)檢也在今天,一起去,省事?!?/p>
當他的白月光林晚晚,挺著五個月肚子出現(xiàn)時。
我的羊水已經(jīng)破了,他卻因30元停車費,拒絕發(fā)車。
「一人一半,你先轉(zhuǎn)我十五。」
我疼得渾身發(fā)抖:「我…我沒帶手機。」
他瞬間沉下臉,熄了火:「當初說好了一切AA,這是規(guī)矩!」
林晚晚假惺惺地拿出手機:「我?guī)蜕┳痈栋?,雖然嫂子平時一毛不拔,但…」
「不行。」陸淮舟斷然拒絕,「這是原則問題,而不是錢的問題?!?/p>
他冷眼看著我扶墻,忍著劇痛,一步步挪回電梯去取手機。
可下一秒,林晚晚捂著肚子說低血糖,他立刻解開安全帶,沖下車,從商場提回來一大袋零食。
我抓著手機回來時,他正溫柔地剝開一顆糖喂到林晚晚嘴邊。
那一刻,我終于明白,他不是不懂體貼,只是這份體貼,從來都不屬于我。
我低頭,看著地上那攤不斷擴大的水跡,摸了摸手上那枚冰冷的素圈戒指。
這場演了三年的獨角戲,我不奉陪了。
1
我獨自在醫(yī)院辦完了所有手續(xù),躺在冰冷的病床上,疼得意識都有些模糊。
護士看我身邊沒人,嘆了口氣,幫我掖了掖被角。
不知過了多久,陸淮舟和林晚晚才姍姍來遲。
他提著給林晚晚買的高級燕窩,看到我床頭柜上那份簽好字的離婚協(xié)議書,難以置信地蹙起了眉。
「你就因為十五塊錢,要跟我離婚?」
「蘇念,你能不能別這么斤斤計較,你的格局就這么點大?」
我看著他,疼得說不出話,只是平靜地搖了搖頭。
陸淮舟怒極反笑:「不因為這個?那還能是因為什么?因為我讓晚晚坐了副駕?」
「蘇念,你別忘了你的身份!如果不是看在你肚子里這個孩子的份上,你以為你還能待在陸家?」
我看著眼前這個英俊卻冷酷的男人,想不通自己怎么會愛了他十年。
三年前,陸家一夜之間破產(chǎn),林晚晚直接拋棄了他。
是我爸,念在兩家舊情,出手拉了陸氏一把。
陸淮舟知道我暗戀他多年,于是為了報恩娶了我。
我以為這是我愛情的開始,卻沒想到是噩夢的序章。
新婚夜,陸淮舟甩給我一份協(xié)議。
那是一份林晚晚偽造,然后寄給他的證據(jù)。
他不分青紅皂白,認為是我家聯(lián)合對手做局,才害得陸家破產(chǎn)。
認為我就是為了得到他,才讓我爸設下這個聯(lián)姻的圈套。
「蘇念,你真讓我惡心?!?/p>
「既然你這么想當陸太太,我就成全你。但從今天起,我們AA制。我每個月會給你發(fā)一份員工薪水,其他的感情,你一分都別想得到?!?/p>
我哭過,解釋過,可他看著偽造的證據(jù),一個字都不信。
我天真地以為,只要我守在他身邊,總有一天能讓他明白真相。
可我錯了。
這三年,我們的婚姻就像一場精準的商業(yè)合作。
水電費,物業(yè)費,精確到分。
我在家吃飯,都要按市場價把菜錢轉(zhuǎn)給他。
我懷孕后,孕吐得厲害,他卻說:「別裝了,不就是想讓我多照顧你一點?蘇念,收起你那套博同情的把戲?!?/p>
直到林晚晚歸來,還懷上了陸淮舟的孩子,我才終于認清現(xiàn)實。
僵持間,林晚晚走了過來,親密地挽住陸淮舟的胳膊,柔聲細語。
「淮舟哥,你別怪嫂子,她懷孕辛苦,情緒不穩(wěn)定也正常。嫂子,淮舟哥這個人就是原則性強,你別往心里去?!?/p>
她轉(zhuǎn)向陸淮舟,撒嬌道:「哥,我餓了。」
陸淮舟立刻變了臉,語氣溫柔得能滴出水:「想吃什么?我讓陳助理去訂,米其林三星的私房菜好不好?」
我疼得滿頭大汗,嘴唇干裂,只想喝口熱水。
他卻像沒看見一樣,不耐煩地指了指門口:「護士站有飲水機,自己去倒。」
我的心,在那一刻徹底沉入谷底。
我閉上眼,不想再看他們一眼。
林晚晚卻故意俯下身,用只有我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在我耳邊輕笑。
「蘇念,你真以為你能生下這個孩子,坐穩(wěn)陸太太的位置嗎?」
「別做夢了。」
2
第二天是周末,一大早快遞就送來了包裹。
是我親手給寶寶織的小毛衣,還有準備好的各種小巧可愛的嬰兒用品。
我媽紅著眼圈,握著我的手:「念念,跟我們回家吧?!?/p>
我還沒來得及說話,林晚晚就推門進來了。
她一眼就看到了那些東西,故作驚訝地捂住嘴。
「哇,嫂子好有心啊,不像我,手笨,什么都不會,只能花錢給寶寶買現(xiàn)成的?!?/p>
她轉(zhuǎn)向陸淮舟,一臉天真地問:「淮舟哥,你說寶寶會不會嫌棄我這個干媽買的名牌,覺得沒有媽媽親手做的有心意啊?」
陸淮舟的眉頭瞬間皺了起來,他拿起那件我熬了好幾個通宵才織好的毛衣,眼神里滿是嫌惡。
「孩子還沒出生,別搞這些虛頭巴腦的東西。」
他對著我,語氣冰冷:「林晚晚給他買的都是意大利進口的頂級童裝,你別把你的廉價審美和窮酸氣帶給我的孩子!」
說罷,他作勢就要把毛衣丟進垃圾桶。
「不要!」我猛地坐起來,一把搶過毛衣,死死地護在懷里。
「這是我給我孩子的,跟你無關!」
陸淮舟的臉色沉得可怕:「蘇念,我是在教你怎么當一個合格的母親!你要是不會養(yǎng),就別生!」
兒子?他憑什么認定是兒子?就因為林晚晚肚子里懷的是兒子嗎?
正在這時,林晚晚忽然尖叫一聲,捂著肚子,臉色慘白地倒了下去。
「啊…我的肚子…好疼…」
「晚晚!」陸淮舟瞬間變了臉色,一把將她打橫抱起,瘋了似的沖出病房。
「醫(yī)生!醫(yī)生!」
他抱著林晚晚,找來了全院最好的婦產(chǎn)科專家會診,將她安排進了頂級的VIP病房,全程守在床邊,寸步不離。
而我,被他徹底遺忘。
巨大的情緒波動引發(fā)了強烈的宮縮,一陣比一陣密集,一陣比一陣疼。
我拼命按著床頭的呼叫鈴。
護士急匆匆地跑進來,一看我的情況,立刻喊人:「快!產(chǎn)婦要生了!準備送產(chǎn)房!」
我被護士們手忙腳亂地推上移動病床。
在去產(chǎn)房的路上,經(jīng)過了林晚晚那間豪華的VIP病房。
房門虛掩著,我清楚地聽到陸淮舟溫柔得不像話的聲音從里面?zhèn)鱽怼?/p>
「別怕,晚晚,我在這里陪著你,我們的孩子一定會沒事的?!?/p>
3
產(chǎn)房里,我如同在地獄里走了一遭。
難產(chǎn)。
醫(yī)生滿頭大汗地告訴我,胎兒心率在下降,必須立刻剖腹產(chǎn),讓我家屬來簽字。
護士一遍遍地給陸淮舟打電話。
終于,電話通了。
我聽到護士焦急地說明情況,電話那頭,卻傳來陸淮舟極不耐煩的聲音。
「剖就剖!這種事別來煩我!她自己的手術自己簽字,真矯情!」
「啪」的一聲,電話被掛斷了。
產(chǎn)房一片寂靜,所有醫(yī)生護士都用一種同情的目光看著我。
醫(yī)生看著我的情況,果斷道:「情況緊急,不能再等了,啟動緊急預案,家屬意見書稍后補。蘇女士,現(xiàn)在需要您本人簽字同意手術?!?/p>
我疼得幾乎要昏死過去,眼淚和汗水混在一起,模糊了視線。
最終,我在那張印著"病危通知"和"手術同意書"的紙上,用盡最后一絲力氣,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在我被推進手術室的那一刻,我爸媽終于趕到了。
我爸看到我這副模樣,氣得渾身發(fā)抖,捂著胸口,幾乎要喘不上氣。
我媽撲在手術室門上,哭得撕心裂肺。
「念念!我的念念!」
不知過了多久,我終于從麻醉中醒來。
陸淮舟站在我的病床邊,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他看到我爸媽在,總算收斂了些,但說出的話,依舊像刀子一樣。
「我已經(jīng)讓助理支付了你的基礎手術費。至于剖腹產(chǎn)的額外費用,還有后續(xù)的護理費,我會按照協(xié)議,從你每個月的工資里扣?!?/p>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我,眼神里滿是鄙夷。
「蘇念,你作為母親,給孩子一個健康的身體是你最基本的責任,連順產(chǎn)都做不到,你還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