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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黎世。
林霧棠剛出機場,就有工作人員前來接她了。
“林小姐您好,我是商先生的助理?!敝碇鲃咏舆^林霧棠手中的行李。
“謝謝?!绷朱F棠露出一個微笑。
她倒是沒有想到,那位商先生居然還派了助理來接她。
但更讓她沒有想到的,還是出了機場之后,一輛勞斯萊斯停在了外面。
“商先生已經(jīng)等候您多時了?!?/p>
林霧棠愣了愣,眼底閃過一絲詫異。
她只在電視和報紙上見到過這位傳說中的商先生,就連當(dāng)初她流落蘇黎世街頭,他對她施以援手的時候也不曾真正見過他的真容。
此時此刻,后座車窗半降,露出了那張俊逸的臉。
商鶴京的皮膚冷白,卻英武,修長的雙腿,西褲熨帖,沒有一絲褶皺。
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搭在腿上,百達(dá)裴麗的腕表折射出金屬冷淡的光澤。
黑色的襯衣仿佛是為他量身定做的顏色,扣子扣到最上面一顆,只露出線條分明的喉結(jié),好似冰川之下奔涌的流水,獨有一種沖破禁忌的張狂,壓得人心潮澎湃。
林霧棠抿了一下唇,微微頷首,語氣恭敬:“商先生,你好?!?/p>
商鶴京這才抬眸看向她。
在全部都是淺色瞳孔的外國人群中,他這一雙如黑曜石一般的深眸一下就捕捉了林霧棠的注意力。
像黑夜,像深淵,迷一樣的,令人著迷。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四目相對的一刻,她好像看到,商鶴京平靜如水的眼底波動了一瞬。
“你好,林小姐?!?/p>
低沉朗潤的嗓音響起,磁性又熟悉,讓林霧棠一瞬間就夢回了一年前的場景。
蘇黎世下雪,她倒在路邊,凍得奄奄一息。
雪花融化在她的臉上,寒意仿佛要將她的呼吸都凍結(jié)成冰。
她甚至沒有力氣爬起來,只能夠任由雪花落在她的身上,將她一點一點掩埋。
就在她以為自己就快要凍死在街頭的時候,一把墨色的傘出現(xiàn)在她模糊的視線里。
與此同時,她的耳畔響起了一道聲音。
“林霧棠?”
那一刻,林霧棠內(nèi)心被覆蓋上的厚厚寒冰,霎時崩出了裂縫。
在她流落在陌生的國度,幾乎要凍死之際,有那么一個人,喊出了她的名字。
那種感覺,讓她激動得幾乎要落下淚來。
只不過,林霧棠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躺在了酒店溫暖的房間里,而那個男人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只從工作人員的口中得知他是商鶴京。
商家的家主,商氏集團的首席執(zhí)行官,謝懷瑾的死對頭。
近年商家的業(yè)務(wù)逐漸向國外拓展,商鶴京也基本定居在了蘇黎世。
如今,他需要一個得力助手,幫他一同管理新公司。
林霧棠在蘇黎世養(yǎng)傷的時候曾收到過他的邀請,只不過那時她急于回國,直接拒絕了。
而現(xiàn)在,林霧棠看著眼前這個俊逸非凡的男人,有些疑惑:“我聽說,商先生從不會給別人第二次機會,為什么......”
為什么,還會答應(yīng)她?
聞言,商鶴京只是注視著她,彎了彎唇:“我確實不會給別人第二次機會,但你,可以是例外?!?/p>
......
國內(nèi),謝懷瑾周身都仿佛籠罩著一股黑氣壓。
他死死抓著林霧棠的手機,盯著上面一條條的聊天記錄。
【林霧棠,你的婚床還挺舒服的,當(dāng)然,還是你老公更能讓我舒服?!?/p>
【懷瑾還親手幫我涂妊娠油呢,我肚子里懷的可是他的孩子哦,他還說了,只會和我生孩子,而你這個骯臟的女人,根本不配!】
【林霧棠,你回來還有什么意思呢?你爸媽不要你了,懷瑾也不要你了,根本沒有人愛你!還不如死了算了!】
謝懷瑾的手背浮出青筋,眼里滿是懊悔。
原來,林霧棠早就已經(jīng)知道,他和林曉曉之間的奸情了,還是以這樣被挑釁,被羞辱的方式。
難怪,林霧棠這幾天看起來一點都不開心。
他甚至能夠想象到,她是怎樣一點一點地對他徹底死心,放棄他,也放棄自己的生命!
眼淚從他的眼尾滑落,他手指微抖,不小心點開了一個音頻文件。
下一秒,就響起了兩道爭執(zhí)的聲音,尤其是林曉曉的聲音,格外清晰。
“林霧棠,你以為,那些人販子是怎么精確地找到你結(jié)婚的地方的?”
“讓人拐賣你的人是我,散播謠言的也是我,可你沒有證據(jù),又能奈我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