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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和外人都走了。
破碎的門板散落一地，屋里只剩下我和小雅。
我收拾著地上的碎片，小雅已經(jīng)坐在沙發(fā)上，抱著舊平板看直播。
剛才的鬧劇對她來說，就像一場游戲通關(guān)。
我突然想起那條金項鏈。
媽媽留給我的唯一遺物，前兩天莫名其妙就不見了。
“小雅，我媽留給我的金項鏈，你拿去哪了？”
她頭也不抬：“典當(dāng)行啊，換了八百塊。”
我的手停在半空中，剛拾起的碎片從指縫滑落。
“你說什么？”
“爸爸說，你的東西早晚都是我的。我只是提前拿來用?！?/p>
她理直氣壯地看著我，眼神里沒有半點愧疚。
“而且我需要錢買皮膚，你又不給?！?/p>
我的胸口像被重錘砸了一下。
那條項鏈，是媽媽臨終前親手戴在我脖子上的。
她說，這是外婆傳下來的，要我好好保管。
我工作再累，生活再苦，都從來沒有動過它。
“你知道那條項鏈對我意味著什么嗎？它只值八百塊么？”
小雅翻了個白眼：
“不就是個破金鏈子。典當(dāng)行說你那個不是純金。而且我爸爸也說，你當(dāng)護(hù)士伺候人，很低賤。他才是在做大生意?！?/p>
“爸爸還說，你們離婚是因為你太窮了，配不上他。”
我想起前夫，那個滿嘴跑火車的男人。
離婚時，他給小雅看豪車豪宅的照片，許諾帶她過好日子。
卻從來不付一分錢撫養(yǎng)費。
小雅的價值觀被他徹底扭曲。
她認(rèn)為索取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認(rèn)為貧窮是我的原罪。
“小雅，你爸爸根本就是個騙子?！?/p>
“你胡說！”她尖叫起來，“爸爸說你會這樣編他的壞話！”
“他說你嫉妒他有錢，所以才不讓我跟他在一起！”
我苦笑。
有錢？
那個欠了一屁股債，靠騙老太太錢過日子的男人？
“小雅，你爸爸現(xiàn)在住在哪里？”
“豪宅??！爸爸說有游泳池，還有花園！”
“那他為什么不接你去??？”
小雅愣了一下，然后更加憤怒：“肯定是因為你！你肯定威脅他了！”
“爸爸說，女人賺錢就是給孩子花的，你不給我花就是你的錯！”
我看著她那張扭曲的小臉，感到徹骨的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