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遠舟輕蔑地笑了。
“陸家?哪個陸家?賣煎餅果子的陸家?”
他轉(zhuǎn)身對保安們擠眉弄眼。
“聽見沒,這位陸總說他是上京來的呢!”
保安們配合地哄笑起來,那個滿臉橫肉的家伙甚至模仿著鞠了一躬:“失敬失敬,原來是陸總??!要不要給您準備個紅地毯?”
“再整個話筒講幾句?”
“哈哈哈哈哈哈!”
我強忍怒氣:“我叫陸銘,是你們沈總的未婚夫!”
懷里的女兒還在抽泣,鮮血已經(jīng)浸透了她白色的小襪子。
顧遠舟的表情凝固了一瞬,隨即爆發(fā)出更加刺耳的笑聲。
他捂著肚子,夸張地前仰后合,仿佛聽到了世界上最可笑的笑話。
“哈哈哈!你們聽到了嗎?這個窮酸鬼說他是沈總的未婚夫!”
“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也就算了,連撒謊都不打草稿!”
“沈總何等樣人,會看上你這種帶著拖油瓶的二手貨?”
他故意把“拖油瓶”三個字咬得極重,眼神輕蔑地掃過女兒。
我感覺到懷里的女兒身體一僵,小手緊緊抓住了我的衣領(lǐng)。
“你們不許罵我爸爸!”
女兒突然抬起頭,眼淚還掛在臉上,卻倔強地瞪著顧遠舟。
“他是世界上最好的爸爸!”
被一個四歲的小孩子當(dāng)眾教訓(xùn),顧遠舟的笑容瞬間消失,臉色陰沉得可怕。
他上前一步,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女兒。
“小雜種,這里輪得到你說話?”
他揚起手,作勢要扇女兒耳光。
那一瞬間,我看到了他眼中真實的惡意。
這個衣冠禽獸是真的敢對一個四歲的孩子動手。
“找死!”
我怒喝一聲,在顧遠舟的手落下之前,一記凌厲的側(cè)踢狠狠踹在他的小腹上。
身為上京陸家繼承人,我從小就接受過爺爺?shù)膰栏裼?xùn)練。
平時非必要,從不會對普通人出手。
但今天實在忍無可忍。
“啊!”
顧遠舟發(fā)出一聲殺豬般的慘叫,整個人倒飛出去,重重撞在前臺的金屬裝飾邊上。
他蜷縮在地上,像只煮熟的蝦米,鼻涕眼淚糊了一臉。
精心打理的發(fā)型散亂不堪,昂貴的西裝沾滿了灰塵。
整個大堂瞬間鴉雀無聲。
保安們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誰也沒想到看起來文質(zhì)彬彬的我會有如此身手。
“你......你敢打我?”
顧遠舟捂著肚子,疼得面目扭曲,卻還不忘威脅。
“你完蛋了,沈總不會放過你的!你們父女倆今天別想活著走出去!”
“怎么回事?”
突然,一個清冷的女聲從電梯方向傳來。
所有人同時轉(zhuǎn)頭,只見一個身穿白色職業(yè)套裝的女人快步走來,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清脆的聲響。
沈慕妍。
我瞇起眼睛打量著這個母親口中“善良單純”的未婚妻。
她確實如母親所說,容貌出眾,身材高挑。
真人比照片還漂亮。
但那雙眼睛里透出的精明與強勢,與“單純”二字毫不沾邊。
“沈總!”
顧遠舟像看到救星一樣,連滾帶爬地撲到沈慕妍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