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蜷縮在火堆旁,疲憊如同潮水般襲來,眼皮沉重得幾乎抬不起來。但我不敢睡,
強撐著精神,時不時地添一點柴火,伸手去探探謝戟的鼻息和頸脈。他的呼吸依舊微弱,
但似乎比剛才平穩(wěn)了一些。冰冷的身體在火堆的烘烤下,也漸漸有了一絲暖意。
就在我精神恍惚,幾乎要陷入昏睡的邊緣時——“冷……”一聲極其微弱、模糊不清的囈語,
從謝戟干裂的唇間逸出。我猛地驚醒,湊近他。只見他緊閉著眼,濃密的睫毛不安地顫抖著,
身體也在微微發(fā)顫,似乎陷入了極寒的夢魘?!袄洹?他又無意識地低喃了一聲,
眉頭痛苦地緊鎖。看著他因失血而蒼白脆弱的臉,看著他無意識流露出的痛苦,
我的心像是被什么東西狠狠揪了一下。那是一種超越了仇恨、憤怒,甚至憐憫的復雜情緒。
我環(huán)顧四周,除了這堆小小的火,沒有任何可以御寒的東西。他身上那件濕透染血的中衣,
早已被我處理傷口時割開、褪下部分。幾乎是鬼使神差地,我挪動身體,小心翼翼地靠近他。
然后,側身躺下,用自己尚且溫熱的身體,輕輕地、試探性地,貼向他冰冷的身軀。
當我的身體接觸到他那布滿新舊傷痕、依舊滾燙卻又透著冰寒的肌膚時,他仿佛找到了熱源,
無意識地發(fā)出一聲滿足的喟嘆,身體本能地向我這邊蜷縮過來。一只沉重的手臂,
竟也下意識地抬起,摸索著,最后搭在了我的腰際,如同尋求庇護的孩童。
我的身體瞬間僵??!陌生的、屬于成年男性的滾燙體溫和強烈的氣息瞬間將我包圍,
那手臂的重量和粗糙的觸感隔著單薄的衣衫傳來,帶著一種令人心悸的親密。臉頰瞬間滾燙,
心跳如擂鼓。我下意識地想掙脫,
卻在對上他那張即使在昏迷中也依舊緊鎖眉頭、透著無盡疲憊和脆弱的臉龐時,
動作僵在了原地。算了……他快死了……就當他是個火爐吧……我自欺欺人地想著,
僵硬地保持著這個姿勢,一動不敢動?;鸲训墓饷⑻S著,映照著他冷硬的輪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