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她用眼刀子恨恨剮著蘇青梨,后悔剛才沒早點把人拽進自家院子里。
這會兒在大門口讓人看笑話不說。
消息要是傳到村長耳朵里,葉嵐音還怎么可能嫁給她家宴禮?
“不是,你們聽我說......”
張翠花絞盡了腦汁想說詞,“她是資本家的狗崽子,根本配不上我們家一表人才的宴禮!”
蘇青梨等的就是這句話。
沈宴禮這種人渣,跪在她面前磕破頭她也不會嫁!
要嫁,就嫁給重情重義的好男人!
“這份婚約是我爺爺?shù)倪z愿,我必須得圓了他的心愿?!?/p>
蘇青梨擦干眼淚,然后指著正走過來的一道高大身影,“既然你說我配不上沈宴禮,好,那我嫁給他,他也是沈家的兒子。”
眾人順著她的指尖看過去。
穿著一身補丁粗布衣服的沈宴臣滿臉驚愕。
這不是蘇家女兒么,也是二弟的未婚妻。
怎么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說要嫁給他?
陽光正熱的灼眼。
卻遠遠比不過沈宴臣身上那奪目的光芒。
甚至為他鍍上了一層虛化的金邊,勾勒出他藏在補丁粗布衣下的完美線條。
那寬肩窄腰,那逆天的大長腿......
就是太瘦了點,臉色憔悴的很。
不過那上揚的眉眼,挺直的鼻梁,一看就是養(yǎng)好了,就很能干的樣子。
真的太帥了!
蘇青梨滿意地笑彎了唇。
這才應(yīng)該是男主模版長相?。?/p>
短劇里的沈宴臣是個病秧子。
張翠花對他非打即罵。
八歲時,就讓他下地干活掙工分,養(yǎng)活沈家一家子。
還給他洗腦當(dāng)大哥就是要為了弟弟妹妹們付出一切。
當(dāng)時蘇青梨看到這一集時還奇怪,同樣是兒子,張翠花怎么這么區(qū)別對待。
直到后面她才明白,原來沈宴臣根本就不是沈家人。
他是張翠花在外面撿回來的。
真正的身份,是首富丟失的獨生子。
可惜卻被張翠花哄著累成了病秧子,操勞多年病死了。
后來首富尋子,沈宴臣的貼身玉佩被張翠花塞給了沈宴禮。
讓沈宴禮靠著它被首富認回家,帶著葉嵐音過得風(fēng)生水起。
可憐重情孝順的沈宴臣,到死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一捧黃土草草掩埋在青山村。
蘇青梨心疼沈宴臣。
這么帥的男人,怎么能給沈家當(dāng)一輩子血袋呢?
既然她被拉進這個時代。
那這輩子,她來罩著他!
首富夫人的位置她來坐!
至于作惡橫行的沈家,她當(dāng)然也要一起收拾了!
沈宴臣漆黑的眸子緊緊地盯著蘇青梨,眼里閃過一絲疑惑。
沒錯,他重生了,上一世自己操勞一生,硬是把自己累倒了,生病后被母親和弟弟妹妹們拋棄,最終死在土炕上。
青山村的鄰居把他用草席一卷掩埋的。
他記得很清楚,上輩子蘇青梨嫁進沈家的時候,性格怯懦又膽小,現(xiàn)在怎么變得鮮活了不少?
那雙眼睛晶亮的跟星星似的,一身的活力。
而且,她怎么突然要放棄沈宴禮,嫁給病怏怏的自己?
難道......
張翠花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你要嫁、嫁給沈宴臣?”
“對啊?!?/p>
蘇青梨答得干脆,沖張翠花伸出白凈秀氣的手掌心,“要么幫我完成爺爺?shù)倪z愿,讓我嫁進沈家;要么,就把當(dāng)年的訂婚信物和爺爺這些年接濟你們的錢還回來。”
“這孩子,說什么傻話呢?”
張翠花眼一翻,把蘇青梨的手推回去,“我可從來都是把你當(dāng)沒過門的兒媳婦看的。”
“以后你進了門啊,就是咱們沈家的長媳,要跟宴臣一起把家里的擔(dān)子給挑起來?!?/p>
既不用還蘇家的人情債,也不用退回當(dāng)年的信物。
沈家還能再多個壯勞力,和老大一起伺候他們一家,張翠花簡直樂不可支。
她笑得滿臉褶子看向幾個圍觀的婦女們,“哎呀,擇日不如撞日,今晚上我就給他們倆成親,大家別忘了來喝喜酒隨禮?。 ?/p>
幾個婦女戲沒看成,還被催著要隨禮,晦氣地撇嘴走了。
只剩下沈宴臣還站在原地,眼神深邃。
他緊緊注視著蘇青梨,問出盤在心里的疑惑。
“我是個病秧子,很可能會短命......嫁給我,你不后悔?”
他不知道蘇青梨為什么非要嫁給他。
只要有腦子的,都會選身體更健康的沈宴禮吧!
而他,病了一輩子,給沈家當(dāng)牛做馬的一輩子。
這樣的他,憑什么被長得像仙女似得蘇青梨選中?
蘇青梨愣了下。
沈宴臣怎么會知道他會短命?
該不會,他是重生回來的吧?
不著急,她有的是時間慢慢驗證。
眼下最重要的,是俘獲這個大帥哥的心。
蘇青梨沖沈宴臣露出一抹最明媚的笑,“不后悔,因為你值得?!?/p>
“嫁給你,我心甘情愿?!?/p>
“不過,你記得幫我把訂婚信物從你媽手里要回來,那對我很重要?!?/p>
蘇家給沈家的定情信物,是一個老舊的翡翠戒指。
看著不太起眼,其實卻是那部短劇最大的金手指。
里面不僅帶空間,還藏著能治病救人的靈泉。
在短劇里的蘇青梨暴斃后,那枚戒指就被沈宴禮獻寶似得給了葉嵐音,讓她成了心想事成的錦鯉附體。
這次她要先拿回那件信物,在這個缺衣少食的年代,和沈宴臣過熱乎乎的小日子!
傍晚的時候。
張翠花還真就把婚禮的事給張羅好了。
院子里支著借來的幾張圓木桌,上面擺著喜糖和花生,還有八個煮熟的紅雞蛋。
正中央放著圓白菜燉的豬下水,還有幾斤散裝白酒,就算是齊活了。
倒也沒有誰覺得寒酸。
畢竟在這年代,能見點葷腥就不錯了。
蘇青梨在眾人的見證下,和沈宴臣拜了天地。
然后就回了沈宴臣收拾了一下午的房間。
里面只有一張土炕,被褥疊得整整齊齊。
靠窗的位置有個掉漆的矮舊三角柜,上面放著一束野花,開得正艷。
估計是沈宴臣臨時去摘回來的。
屋里唯一值錢的東西,大概就是鄰居隨禮送的搪瓷洗臉盆了。
聽著外面吃喝的嬉笑聲,蘇青梨有些心急。
不知道沈宴臣有沒有把翡翠戒指要過來。
夜色漸晚。
酒宴終于散了。
張翠花躲進東屋里,對著昏暗的煤油燈數(shù)錢,“一個個摳搜的,就隨個三兩塊錢,早知道不買那么多豬下水回來,虧大了?!?/p>
“媽,青梨已經(jīng)嫁給我,當(dāng)年那個信物戒指你還給我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