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穿越之書卷夢我睜開雙眼,刺眼的陽光從雕花木窗斜射進來。
這不是我的宿舍——檀木床架上掛著青紗帳,空氣中飄著若有若無的沉香。"公子醒了?
"一個梳雙髻的丫鬟推門進來,銅盆里的水晃出細碎波紋。我下意識摸向枕邊的手機,
卻抓到一塊冰涼的玉佩。"這是哪里?"嗓子干得發(fā)疼。丫鬟疑惑地眨眨眼:"侯府西廂呀。
昨夜您醉倒在朱雀街,是我們侯爺命人把您抬回來的。"侯爺?我低頭看著身上素白中衣,
布料觸感真實得可怕。床頭的銅鏡里映出一張陌生又熟悉的臉——我的五官,
但束著古人發(fā)髻。"您臉色不太好..."丫鬟遞來熱毛巾,"要請大夫嗎?""不用。
"我攥緊毛巾,熱水滲進指縫。昨晚明明在圖書館趕論文,
怎么會...書架倒塌的巨響突然在腦海炸開,那本藍色封皮的《書卷一夢》砸在我頭上。
丫鬟突然跪下:"侯爺?shù)健?腳步聲停在屏風后。我死死盯著那道身影,
原著里殺伐果決的女侯爺應該..."公子可大安了?"聲音軟得像浸了蜜。
鵝黃裙角先轉出來,接著是張怯生生的臉,杏眼里盛著不安。我喉嚨發(fā)緊。這不對,
宋一夢應該穿著玄甲,腰間別著馬鞭才對。"多、多謝侯爺相救。"我結結巴巴地說,
指甲掐進掌心。她絞著帕子笑:"公子客氣了。
早朝時聽說禮部侍郎家走失了位表親..."話音突然被號角聲打斷。"是急召入宮的信號。
"她慌張轉身,發(fā)簪上的珍珠亂顫,"公子且安心休養(yǎng)..."望著她小跑離開的背影,
我掀開被子。床頭掛著件靛藍外袍,內袋里硬硬的——半本殘破的線裝書露出來,
封面燙金大字《書卷一夢》。翻開第一頁,我的血液凝固了。
原本描寫宋一夢"血洗叛軍"的段落,變成了"含淚求情"。而夾在書頁里的,
是張我昨晚寫的論文草稿,背面卻多出幾行陌生的字跡:"永昌十二年,
巫蠱案..."窗外傳來嘈雜聲。我扒著窗欞看見幾個官員慌慌張張跑過:"快!
北疆八百里加急,宰相大人說要即刻和談..."這和原著完全相反。
原著里此刻應該...我瘋狂翻動殘本,在泛黃的紙頁間突然摸到張字條。
展開時手抖得厲害,那上面寫著:"找到真正的宋一夢,否則所有人都會死。"字跡是我的。
我將字條攥在手心,汗水浸透了脆弱的紙張。窗外官員們的議論聲越來越遠,
只剩下蟬鳴在烈日下嘶叫。那本殘缺的劇本硌在腰間,像塊燒紅的烙鐵。"公子,
侯爺差人送來了宮宴的請?zhí)?丫鬟捧著描金帖子進來,我差點打翻銅盆。劇本第三十七場,
宮宴毒殺案,宋一夢就是在這場宴會上..."什么時候?""酉時三刻。
"她疑惑地看著我發(fā)抖的手指,"您臉色好差。"我扯出個笑容:"勞煩準備套體面衣裳。
"等房門關上,立刻撲向那本殘卷。泛黃的紙頁上,本該記載宋一夢識破毒計的情節(jié),
現(xiàn)在只剩幾行模糊的墨跡:"...葡萄釀...七步斷腸..."黃昏時分,
我跟著引路小廝穿過朱紅宮門。劇本里描寫的金甲侍衛(wèi)變成了懶散的守卒,
有個甚至在打哈欠。領口勒得太緊,我不斷摸著藏在袖中的銀簪——從梳妝臺上順來的。
2 宮宴毒殺謎"禮部侍郎表親到!"唱名聲中,我看見宋一夢坐在女眷席末端。杏色襦裙,
發(fā)間只簪了朵絹花。原著里她該坐在皇帝左下首,玄甲外罩猩紅披風。"南公子?
"她怯生生地招手,"來這兒坐。"我僵硬地挨著她跪坐。案幾上擺著水晶葡萄,
劇本里說毒就下在這。"侯爺近日可好?"我盯著她捏葡萄的指尖。"托您的福。
"她低頭笑了笑,"那日您說的北疆戰(zhàn)事,果然..."鼓樂聲淹沒了后半句。
我猛地抓住她的手腕:"別吃!"葡萄滾落在地,瞬間被跑來撿食的宮犬叼走。不過三步,
那狗突然抽搐著口吐白沫。宋一夢的瞳孔驟然收縮。遠處女眷的尖叫聲中,
我感覺到她手腕的脈搏從綿軟變成戰(zhàn)鼓般的震動。"你早就知道。"這不是疑問句。
她反手扣住我的命門,指甲陷進皮肉。此刻她眼里閃爍的寒光,
終于像原著里那個一劍斬敵酋的女侯爺。"我...""閉嘴。"她突然貼近我耳畔,
呼吸噴在頸側,"看左前方穿紫衣的宮女。"那人正慌張地往殿后溜。
宋一夢甩開我疾步追去,裙擺掃翻酒盞。我踉蹌跟上時,
聽見布料撕裂聲——她把礙事的裙裾直接撕開至膝上。拐過回廊就聽見打斗聲。
宋一夢把宮女按在假山上,發(fā)間絹花早不知掉哪兒去了。"說!"她掐著對方喉嚨,
"誰指使你在葡萄里下毒?"宮女突然詭異一笑,嘴角溢出黑血。
宋一夢掰開她牙齒時已經晚了。"死士。"她甩掉手上的血沫,轉頭看我,"現(xiàn)在輪到你了。
"我后退半步,后背撞上冰涼的石壁。她拔下我發(fā)簪抵住我咽喉的力道,
和原著描寫分毫不差。"侯爺明鑒,"我咽了口唾沫,"我若是同謀,何必救您?
"簪尖又逼近半分:"那你怎么預知毒殺?"懷里的殘本突然發(fā)燙。
我咬牙抽出它:"因為這個。"她單手翻開時,我盯著她逐漸蒼白的臉色。
當看到"宋一夢血洗叛軍"被改成"含淚求情"時,她猛地合上冊子。"荒唐。
"但她的手在抖。遠處傳來雜沓的腳步聲。她突然拽著我跳進假山縫隙。我們貼得極近,
能聞到她衣領上的沉香味。侍衛(wèi)跑過后,她突然摸向我耳后:"你這里...""怎么了?
""有顆紅痣。"她眼神古怪,"和我夢里..."話沒說完,宮墻外突然傳來號角聲。
這次不是錯覺,因為宋一夢的表情變了。"狼煙。"她松開我,"是北疆打過來了。
"劇本里根本沒這段。我正要開口,她突然捂住我的嘴。3 真相初現(xiàn)月光下,
我看見她腰間玉佩的紋路——那根本不是祥云,而是行楷的"南"字。
我盯著那個"南"字玉佩,喉嚨發(fā)緊。宋一夢卻已經松開手,轉身就要往宮墻方向跑。
"等等!"我拽住她衣袖,"北疆戰(zhàn)事不該現(xiàn)在爆發(fā),
劇本里寫的是三個月后..."她猛地回頭,月光下眼神銳利如刀:"什么劇本?
"我咽了口唾沫,從懷里掏出那本殘破的《書卷一夢》。她一把奪過去,借著月光快速翻動。
"這里寫的是假歷史。"我壓低聲音,"真正的你應該在三個月后領兵出征,
而不是現(xiàn)在...""荒謬。"她冷笑,卻突然停在一頁上。我湊過去看,
正是記載宰相私通北疆使臣的段落,但墨跡正在詭異地扭曲消失。"看到了嗎?
有人在篡改這個世界的走向。"我抓住她顫抖的手腕,
"我們必須阻止宰相..."遠處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宋一夢迅速把書塞回我懷里,
拉著我躲到假山后。"是禁軍統(tǒng)領。"她貼著我的耳朵說,溫熱的氣息噴在我頸側,
"他上個月突然調任,接替了我的人。"我心跳如雷。原著里禁軍統(tǒng)領明明是宋一夢的心腹。
"你發(fā)現(xiàn)不對勁了對嗎?"我小聲問,"從什么時候開始的?
"她的指甲掐進我手臂:"半年前早朝,陛下突然宣布裁撤邊關駐軍。
那天起我就覺得所有人都在變..."她的聲音突然哽住,"連我自己也是。
"月光照在她緊蹙的眉頭上,我第一次看清她眼下淡淡的青黑。"你也在抵抗這種改變。
"我突然明白過來,"所以你才會做那些夢?"她猛地抬頭:"你怎么知道我的夢?
""因為那才是真實的你。"我指向書中殘存的段落,"鐵血女侯爺,
不是現(xiàn)在這個...""閉嘴!"她突然捂住我的嘴。禁軍統(tǒng)領帶著人從我們藏身處經過,
火把照亮他腰間一塊閃著綠光的玉佩。等人走遠,宋一夢松開手,掌心全是汗。
"那是北疆巫師的信物。"她聲音沙啞,"宰相上月賞給他的。"我們同時倒吸一口冷氣。
她突然抓住我衣領:"你到底是誰?為什么會知道這些?""我叫南珩。"我苦笑,
"可能...我是來修正錯誤的人。"她盯著我看了很久,突然松開手:"跟我來。
"我們貼著宮墻陰影疾行。她帶路的方式很特別,總能在巡邏間隙找到死角。
"你記得守衛(wèi)輪班時間?"我驚訝地問。"肌肉記憶。"她頭也不回,
"雖然腦子里想不起來,但身體知道該怎么做。"拐過三道宮門后,她突然停下:"到了。
"面前是座不起眼的小院,門口卻站著兩個帶刀侍衛(wèi)。宋一夢從袖中摸出塊令牌晃了晃,
侍衛(wèi)立刻放行。"我的秘密書房。"她推開門,"全京城只有這里沒被染指。
"屋內點著油燈,墻上掛滿北疆地圖。我注意到桌上有本攤開的奏折,
字跡力透紙背——和她在宮宴上柔弱的形象截然不同。"我每天清醒的時間越來越短。
"她煩躁地扯下絹花扔在地上,"像有雙手在把我往殼里按。
"4 傳送陣危機我翻開《書卷一夢》殘本:"你看這段。
"記載她力諫皇帝不要和談的段落正在慢慢消失。她一拳砸在桌上:"該死!
今早朝堂上我明明想反對和談,張嘴卻變成贊同!""有人在用巫術操控這個世界。
"我指著書中正在扭曲的文字,"我們必須找到..."窗外突然傳來烏鴉叫聲。
宋一夢臉色驟變,迅速吹滅油燈。"宰相的探子。"她把我推到書架后,"別出聲。
"黑暗中,我聽見窗欞被輕輕撬動的聲音。宋一夢的呼吸聲在我耳邊變得急促,
她的手摸向腰間——那里本該有把匕首。"沒帶武器?"我小聲問。
"今早莫名其妙換了裙子。"她咬牙切齒地說。我摸出藏在靴筒里的銀簪遞給她。
她愣了一下,手指擦過我的掌心時微微發(fā)抖。窗子被推開一條縫。月光照進來,
我看見她眼神突然變得清明銳利。當黑影翻窗而入的瞬間,她像獵豹般撲出去。
打斗聲很短暫。那人倒地時,宋一夢喘著氣按住他喉嚨:"誰派你來的?
"黑影突然發(fā)出詭異的笑聲:"晚了...已經開始了..."他的身體突然抽搐起來。
宋一夢掰開他嘴巴時已經晚了,和宮宴上那個宮女一樣的黑血涌出來。"又是死士。
"她厭惡地站起身,"但這次他說的'開始了'是什么意思?"我突然想起什么,
瘋狂翻動殘本。在最后一頁,原本空白的紙上正在浮現(xiàn)血紅色的字跡:"子時三刻,
宰相府..."宋一夢湊過來看,我們額頭幾乎相碰。"他要發(fā)動政變?"她聲音發(fā)緊。
"不。"我指著逐漸完整的文字,"是開啟傳送陣,迎接北疆大軍。
"她猛地抓住我肩膀:"現(xiàn)在什么時辰?"遠處傳來打更聲。
我們同時僵住了——已經子時了。"來不及調兵了。"她快速解下玉佩塞給我,
"拿著這個去東城門找守將趙巖,他是我舊部。""你呢?"她拔出死士的佩刀,
眼神狠厲:"我去宰了那個老匹夫。"我拉住她:"你一個人太危險!
""這才是真正的宋一夢。"她甩開我的手,嘴角勾起一抹我熟悉的冷笑,"記住,
如果天亮我沒回來,就把這本書..."窗外突然傳來驚天動地的爆炸聲。我們撲到窗邊,
只見宰相府方向升起詭異的綠色光柱。"傳送陣!"我驚呼。宋一夢已經踹開門沖了出去。
夜風吹起她的裙擺,那背影終于和原著里描寫的一模一樣。我攥緊玉佩,
突然發(fā)現(xiàn)內側刻著行小字:"給二十年后的你。"遠處傳來第二聲爆炸,
整個京城的地面開始震動。地面震動的幅度越來越大,我踉蹌著扶住門框。
宋一夢的身影已經消失在夜色中,只有那根銀簪的寒光還在記憶里閃爍。
"二十年后的你..."我摩挲著玉佩內側的刻字,突然發(fā)現(xiàn)紋路里嵌著極細的墨跡。
借著月光仔細辨認,竟是半幅地圖。"東城門..."我攥緊玉佩沖進夜色。
街道上到處是驚慌奔逃的百姓,遠處宰相府的綠光已經染透了半邊天空。
拐角突然撞上個軟綿綿的身體。5 暗樁之謎"公子救命!"穿紫衣的宮女死死拽住我衣袖,
正是宴會上溜走的那個。她嘴角還掛著黑血,眼神卻異常清明:"奴婢是侯爺?shù)陌禈叮?/p>
"我猛地甩開她:"你明明服毒了!""假死藥。"她咳出一口血沫,
"侯爺半年前就開始布局...快跟我來!"她拽著我鉆進一條暗巷。腐臭的污水沒過腳踝,
我聽見追兵的腳步聲在身后響起。"侯爺早知道宰相有問題。"宮女喘著氣推開一道暗門,
"但每次她想調查,就會突然忘記要做什么..."暗室里堆滿卷宗。她點燃油燈,
火光映出墻上密密麻麻的線索圖,正中貼著張泛黃的畫像。
"這是...""二十年前失蹤的話本先生。"宮女遞來一封信,"侯爺說您看了就明白。
"信紙展開的瞬間,我渾身血液都凝固了。這字跡...分明是我寫論文時的筆跡!
"永昌十二年,余創(chuàng)《書卷一夢》以藏真史..."信紙突然自燃,
宮女急忙拍滅火星:"小心!凡是提到真相的東西都會..."屋頂傳來瓦片碎裂聲。
她臉色驟變,迅速掀開地磚:"下面直通東城門!侯爺說您必須找到趙將軍,
把玉佩..."箭矢破窗而入的瞬間,她把我推進地道。最后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