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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氣色紅潤,健步如飛...
死氣對裴硯的侵襲分明從未停滯過半刻,不過三天時間,就已經(jīng)攀升至他的胸口。
再有兩日,他必死無疑。
綿綿趕過來,正巧聽到我這句話。
她抬起腳尖,緩緩碾上我的斷指,用力踩踏。
“程姐姐,我和少爺?shù)幕榉呀?jīng)定好,再有兩日,我們就要成親了?!?/p>
“本想著大喜的日子不要見紅,圖個吉利,就取消賭約,放你一條生路?!?/p>
“可你為何要屢次詛咒我的少爺?”
我疼得撕心裂肺,卻還是用盡全身力氣飛撲向裴硯,張嘴狠狠咬上他的脖頸——
皮膚溫?zé)?,脈息正常...
我震驚到連被裴硯又拳打腳踢地放倒在地,都沒有反應(yīng)過來。
怎么會?
賒刀人的債,沒有人能躲過,千百年來從無例外。
可為何,裴硯明明被死氣包圍,身體還能如常人一樣,不受半點影響?
我死死地瞪著綿綿,“你究竟是什么人?”
丫鬟們維護(hù)綿綿時曾說,綿綿在府中料事如神,預(yù)言過的大事件,還從未出過任何差錯。
可即便是賒刀人,也有不曾應(yīng)驗的讖語。
為何綿綿卻能料事如神?
裴硯抬腳將我踢飛,任由我撞在柱子上,又重重從臺階上滾落。
“蠢貨,早就警告過你,綿綿才是真正的賒刀人。”
“你如果知道怕了,就提前認(rèn)輸,跪在她腳下學(xué)一千聲狗叫,再一頭撞死?!?/p>
裴硯被我咬破的傷口,還在瀝瀝流著鮮血。
可他臉色卻詭異地依舊紅潤,臉上也不見半點痛感。
我心跳猛然加快,這根本不是活人受了皮外傷會有的反應(yīng)。
瞬間到抽了一口冷氣,我猛然回頭,仔細(xì)去看身后的丫鬟們——
只見如花似玉的丫鬟們,有的皮膚蒼老,像是被鬼怪提前透支了年齡。
有的臉蛋漂亮,一雙眼睛卻像是死魚一樣,看人時,眼珠一動不動。
還有府中善舞的丫鬟,走起路來,像是被人牽了線的木偶般,同手同腳,關(guān)節(jié)僵硬...
她們看起來都不像是活人,可又能說話、會喘氣,和活人一樣。
我打了個冷顫,“你不是賒刀人,你是——唔!”
綿綿抬手捂上我的嘴,“我就是賒刀人,只是這賒刀錢,有些不普通?!?/p>
裴硯摟上她細(xì)瘦的腰肢,踢開我。
“騙子,還不死心?”
“那就等后日,我和綿綿成親后,讓你死個明明白白?!?/p>
我死死瞪著綿綿,她的路數(shù),我已經(jīng)大致摸清,只差后日成親時就可以驗證真?zhèn)巍?/p>
盼星星、盼月亮,終于到了裴硯與綿綿成婚當(dāng)日。
朝中來了無數(shù)權(quán)貴,前來送禮賀喜。
整座丞相府都沉浸在歡天喜地中,過了黃昏,戌時到,新人拜堂。
可綿綿都已經(jīng)在場等候許久,卻始終不見裴硯身影。
管家一再催促后,眼看吉時也要過了。
在場賓客開始竊竊私語:“聽人說裴公子欠了賒刀人的債,要用命來抵?!?/p>
“啊,裴公子遲遲沒有出現(xiàn),該不會真的被——”
他話還未說完,門外突然傳來一陣騷動。
“新郎官來了,裴公子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