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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開那段剛剛錄下的音頻,連同一句話,發(fā)給了陳伯伯的秘書。
“張昊在澳門‘**人’欠了三百萬,債主叫‘龍哥’。”
做完這一切,我將手機放到一旁,重新拿起毛巾,繼續(xù)為我媽擦拭著手背。
病房外的網(wǎng)絡(luò)世界,早已是驚濤駭浪。
但風(fēng)暴中心的我,內(nèi)心卻一片死寂的平靜。
半小時后。
手機屏幕亮起。
陳伯伯的公關(guān)團隊,啟動了。
沒有一篇澄清稿,沒有一句多余的解釋。
一段高清視頻,兩段無損音頻,被直接甩到了全網(wǎng)媒體的臉上。
#張昊賭債三百萬#
#張昊威脅電話錄音#
兩個嶄新的詞條,以一種不講道理的碾壓姿態(tài),屠殺式登頂熱搜!
我點開視頻。
畫面里,是張昊在牌桌上輸紅了眼,面如死灰的猙獰。
下一秒,鏡頭切換。
陰暗的后巷,他被一個滿身龍紋的壯漢踩在腳下,涕泗橫流,跪地求饒。
“龍哥!我求你了!再給我一次機會!”
“我未婚妻有錢!她那個‘晚晴生命會所’值一千多萬!還有一套市中心的房子!我發(fā)誓!我一定讓她簽了轉(zhuǎn)讓協(xié)議,拿來給您抵債!”
視頻的最后,附帶了他所有欠債的證據(jù)鏈,每一筆都清晰無比,鐵證如山。
緊接著,就是那段他剛剛用來威脅我的電話錄音,被原封不動地放了出去。
“你喜歡什么姿勢......”
“你叫起來什么聲音......”
他那些淬著毒的猥瑣,那些下流到極致的惡心,一字不漏地,在整個互聯(lián)網(wǎng)上空,循環(huán)播放。
輿論,瞬間反轉(zhuǎn)!
前一秒還在辱罵我的評論,下一秒就變成了對張家的滔天怒火。
“我靠!我瞎了眼!原來是賭狗!”
“媽的,自己欠了三百萬賭債,逼著相戀八年的未婚妻賣房賣事業(yè)去填坑,還拔人家媽的輸液管?這是人嗎?!這是畜生!”
“錄音聽吐了,怎么會有這么惡心下賤的男人!建議直接化學(xué)閹割!”
“這種垃圾,應(yīng)該直接槍斃!活著都是浪費空氣!”
張家,被徹底“社會性死亡”。
就在這時,病房的門被敲響了。
幾名身穿制服的警察走了進來,神情嚴(yán)肅。
為首的警察目光掃過我,最后定格在我臉上,帶著敬佩。
“林晚女士,你好。”
“根據(jù)您提供的最新證據(jù),我局現(xiàn)以‘詐騙’、‘敲詐勒索’及‘惡性誹謗’等多項罪名,對張昊,劉蘭,張婷等人,正式刑事立案。”
他頓了頓,語氣鄭重。
“后續(xù),我們將依法對嫌疑人進行批捕。請您放心,法律,會還您一個絕對的公道?!?/p>
我看著他們,輕輕點頭。
“謝謝。”
我的臉上,一片死寂。
因為我知道。
這一切,還遠遠沒有結(jié)束。
法律的審判,只是前菜。
而我這雙為逝者點亮最后一盞燈的手,也同樣可以,為生者,拉開永夜的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