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自從回到京都,盛元便將我?guī)Щ亓怂木┒紕e墅。
我昏迷了一個月才醒來。
手上和身上的傷已經(jīng)被治好,只是心里的傷口仍然鈍痛。
我醒來后天天躺在床上不想說話。
盛元夜沒說什么只是靜靜地吩咐醫(yī)生為我打營養(yǎng)針。
直到我能自己下地,他開始天天來別墅監(jiān)督我吃飯。
每天他來也不問我發(fā)生什么只是用他淡定的語氣和鷹一般的眼睛看著我:“吃飯?!?/p>
從我小時候跟著他他就是這樣。
我賭氣地將整碗米飯塞完回了房,聽到身后他的輕笑,我才意識到,已經(jīng)有7年我不曾如此耍小性子了。
直到他的朋友追來別墅笑他:“京都都傳盛家當(dāng)家人金屋藏嬌?”
“快叫出來給我們見見?!?/p>
“怎么藏這么緊啊?!?/p>
“人家捧在心尖上的人,你想見就能見?”
“寶貴著呢。說真的月月走后你這么多年一直單身,好不容易遇到一個讓你這么瘋狂。她是你兄弟的女兒又不是你的女兒,沒有必要一直為了找她不成家吧?!?/p>
聽見樓下的調(diào)笑我有一瞬間的恍惚。
當(dāng)年爸媽去世,我走投無路求著他收了我,是他義正嚴(yán)詞地拒絕。
他說過我花一般的年紀(jì)應(yīng)該在外面綻放。
我心如死灰,想著不如隨爸媽一起去了,去湖邊散步卻意外救下了江淮景。
江淮景和江淮義長得很像,但長大后在京都看到江淮義的第一眼我就知道那不是他,因為他沒有那個少年眼底的悲傷,那種悲傷只有我能讀懂。
去江城嫁給江淮景時,曾無比感謝盛元當(dāng)時推開了我。
我賭一口氣想同江淮景好好過日子。
可沒想到被他傷得這么深。
在我受傷時我還是第一時間想到了他。
過了許久,樓下沒有了聲,我悄悄走下樓。
平時西裝革履的盛元此刻躺在沙發(fā)上,今日的他有些放縱,喝了些酒。
眼睛閉著,即使喝醉了也是一副正經(jīng)的模樣。
我上前戳他嘴角邊的酒窩,像小時候那樣。
他下意識地拉住我的手:“月兒,你去哪了,叔叔不可以,我們不可以?!?/p>
聽到這話我忍不住流下淚,淚滴越來越大。
滾燙的淚滴在盛元的手上,他迷糊間睜眼,小心翼翼地擦拭著我的面龐。
“月兒乖,不哭?!?/p>
我想到這些年的委屈,再也繃不住,雙手狠狠錘他:“為什么,為什么你們都不要我,爸爸媽媽不要我,你也不要我,后來江淮景也不要我,連恩恩都不要我?!?/p>
“嗚嗚嗚!”
他小聲地不帶任何情愫安慰著我:“月兒乖,誰不要月兒是他的損失,月兒是爸爸媽媽的寶,也是盛元叔叔的寶。”
我哭著哭著就在沙發(fā)上睡著了。醒來時身上蓋著房間的棉被,我重新掖了掖漏風(fēng)的地方,將自己裹成蠶蛹。
不知道是他細碎的嗓音還是痛哭了一場發(fā)泄一痛,只覺得喉嚨有點痛,但頭腦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