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辦完死亡證明,我順道拿江玉菁的照片洗了一張靈堂照。
回到江家時意外撞上帶著白憶承回家的江玉菁。
他們身后跟著兩個臉蛋紅撲撲的小孩子,幾人猶如真正的一家四口。
看見我后白憶承一臉害羞的表情令人刺眼:“阿妍離不開我,不想住在醫(yī)院,我們就回家休養(yǎng)了”
兩人眼神拉絲,直到我快要忍不住要吐才想起來問我:“你去哪了?”
我舉了舉手上的黑白照笑得燦爛:“給阿菁洗幾張靈堂照?!?/p>
幾人看著我手上的照片臉色變了又變。
尤其江玉菁臉黑的格外嚇人:“唐遠!你搞什么,前段時間不是醫(yī)生就是道士,現(xiàn)在又洗黑白照。”
“大姐,玉菁都死了,不會不讓擺靈堂吧”
“對了,玉菁的葬禮什么時候辦,什么時候領(lǐng)骨灰?”我一句句問她。
她被噎住。
這時站在身后的女兒卻沖上前用盡力氣,一把將我推倒在地搶過我的照片撕碎,哭著說:“我不要看媽媽照片,我不要!”
江玉菁見狀拉過女兒摟在懷中,冷冷開口:“唐遠,這是我最后一次看你胡鬧,再有下次,你就自己收拾東西滾出江家?!?/p>
在她懷中的女兒朝她使了一個得意的眼神,她回以鼓勵。
他們不知道從我這個角度看去,兩人的眼神交流盡收眼底。
不愧是母女,二人的雙簧演得爐火純青。
可我也不想再留在江家了。
我顧不上手掌的擦傷踉蹌跑回房間,翻箱倒柜,在行李箱的夾層里找到塵封已久的電話卡。
換上電話卡開機,手機迅速幾百上千條信息撲面而來。
我撥通了卡里的唯一個聯(lián)系人:“盛媛,我想回家了。”
電話那頭聲音沙啞,有一絲不可置信:“唐遠?”
“膽子越來越大了,不說一句話就跑出去,我這些年一直擔(dān)心你一直在找你,我好怕……”
我打斷她的話:“盛媛,我在江城,你來接我回家”
“好,三天后,我去江城接你?!?/p>
掛斷電話后我看著床頭呆坐了許久。
墻上只有我的婚紗照,那是唯一,我和江玉菁的合照。
七年里,我都不明白。
為什么曾經(jīng)那個被我救起后和我一起坐在江邊喝酒談笑的少女會變得這般不近人情。
相框拆開,一張相紙滑落。
我撿起一看,是白憶承的半邊西裝照。
白憶承笑得一臉燦爛,我顫抖將他的照片覆蓋在我身上。
竟嚴絲合縫,原來這才是她一眼相中這張讓洗出來的原因。
相紙的背后寫著:“這一生,除了你沒有人配站在我身邊?!?/p>
我的眼淚不值錢般滑落。
死死掐住照片,想不顧一切找江玉菁問個究竟。
下意識地闖入佛堂。
因為佛堂的空蕩愣了神。
才想起來,如今她已經(jīng)不需要再繼續(xù)當她的佛女了。
我發(fā)瘋般雜亂佛堂,確在舉起蒲團時,發(fā)現(xiàn)里面暗格里,裝滿白憶承的照片。
“嗤!”
“你發(fā)現(xiàn)啦!”
白憶承站在身后嘲諷看著我。
“你原來都知道?!蔽艺痼@看他。
他不屑一笑:“你說的是阿菁假裝阿妍還是這些照片?”
他自顧自得意“這些她辛辛苦苦找來的照片,可都是我精心為她拍的呢?!?/p>
他得意地看我好像在看一個小丑。
一個這么多年每次穿各種性感衣服來佛堂,每次都無情被丟出門的小丑。
我只覺得惡心。
他一直笑著,我瘋狂沖上去想打他,卻被他一把推倒。
手上拿著打火機把玩:“你說,佛堂著火,阿菁是會救你還是……”
“這些照片呢?”
他說著打開打火機燒了手上的照片丟在我面前,轉(zhuǎn)身關(guān)上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