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輕輕地推開她的手,“這不是很明顯嗎?”
“是你自己把它惹怒了?!?/p>
說完,我不再理會她,徑直去洗漱上班。
差不多過了兩個小時,精神恍惚的林薇才來到公司。
她一坐下,就從包里拿出一個十字架擺在桌上,還拿出耳機戴上,嘴里念念有詞。
一股劣質(zhì)檀香的味道從她身上散開,立刻招來了周圍同事的側(cè)目。
“林薇,你身上什么味兒?。刻珱_了!”
“是啊,你桌上擺的這是什么東西?搞傳銷的?”
“我的天,我香水過敏,你快把那味兒弄走!”
面對同事們的議論,林薇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激動地站起來和她們爭辯。
我假裝好心地勸解,“大家別誤會薇薇,她不是故意的?!?/p>
“她就是最近睡眠不好,想凈化一下氣運?!?/p>
聽到是凈化磁場,幾個同事交換了意味深長的眼神。
“一個十字架能凈化什么氣運?”
“我看她是最近投資虧傻了吧!”
“搞這些沒用的,不如去廟里拜拜!”
這話似乎點醒了林薇,她眼神一亮,二話不說就抓起包沖出了辦公室。
她走得太急,完全沒看到迎面走來的部門總監(jiān)。
她走后,總監(jiān)皺著眉頭問,“她這是要去哪?現(xiàn)在是上班時間!”
“沈月,你通知她,這個月的全勤獎和項目獎金全部取消!”
我想,這個消息對于已經(jīng)負債累累的林薇來說,絕對是雪上加霜。
過了很久,林薇才提著一個盒子回來。
和離開時的慌張不同,此刻她臉上多了一絲鎮(zhèn)定。
她小心翼翼地撫摸著那個盒子,“有了這個高僧開光的法器,我看那個邪物還敢不敢作祟?”
我沒忍住,差點笑出聲。
別人不清楚,林薇自己還不知道嗎?
她請回來的可是通了邪性的怨偶,又豈是這種流水線生產(chǎn)的法器能鎮(zhèn)住的?
下午的工作時間,辦公室里時不時響起一陣陣電子木魚的敲擊聲。
終于,大家忍無可忍,聯(lián)名向總監(jiān)投訴了林薇的怪異行為。
本就對林薇有意見的總監(jiān)當即發(fā)了火,直接讓她停職反省,工資按最低標準發(fā)。
整個下午,辦公室里都回蕩著林薇的哭訴和求饒。
好不容易捱到下班,林薇卻像變了個人,不敢一個人回家。
她亦步亦趨地跟在我身后,回到家后,小心翼翼地打開自己的房門,將那個法器盒子擺在床頭。
然后她自己轉(zhuǎn)身就往外走。
“我今晚去朋友家住,你不準進我房間!”
“聽見沒?”
我點了點頭,心里卻樂開了花。
林薇不在,我正好可以和我的新朋友好好交流一下。
本以為今晚能相安無事,可沒想到午夜時分,林薇的房間里突然傳來一陣玻璃破碎的脆響。
我被驚得睡不著,想過去看看情況,卻發(fā)現(xiàn)她的房門不知何時被反鎖了。
破碎聲越來越響,很快,樓下的住戶就上來敲門抗議了。
這次,連物業(yè)經(jīng)理都氣得嘴唇發(fā)白,“林薇呢?把她給我叫回來!”
“是不是又在搞事!”
說完,他拿出手機,開始給林薇奪命連環(huán)call。
沒過多久,林薇就裹著一件不合身的外套回來了,她眼底的黑眼圈濃得像墨。
“鑰匙!開門!”
物業(yè)經(jīng)理根本不給她說話的機會,催促她拿出鑰匙。
在鑰匙插進鎖孔轉(zhuǎn)動的那一刻,屋里所有的聲音戛然而止。
門開了。
可里面的那一幕,卻差點嚇瘋了我們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