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返祖基因之謎我在貧民區(qū)餓得刨垃圾桶時,被長腿帥哥跪喊太奶奶。
他指著頂級財閥白家家主:“那是您孫子?!薄翱赡銓O子正準備提取我的返祖基因?
”他嚇得渾身顫抖,殊不知我已覺醒血脈掌控力。看著實驗室外對我垂涎的異獸群,
我笑了:“孫子,玩過生化圍城嗎?”風,裹著下等區(qū)特有的惡臭,
一股腦兒塞進林肆的喉嚨,帶著鐵銹的甜腥和爛水果漚出來的腐敗氣味,
嗆得她差點把胃里那點本就不多的酸水嘔出來??諝獬林氐媚軘Q出水,
黏糊糊地糊在裸露的皮膚上。林肆縮在墻角的陰影里,像一只警惕過度、又餓極了的野貓。
她的破運動鞋底磨得發(fā)薄,踩在凹凸不平、常年浸潤著可疑油漬的地面上,
發(fā)出輕微的摩擦聲。胃袋一陣陣抽搐,發(fā)出沉悶又清晰的轟鳴,
提醒她距離上一次進食——大概是昨天的半塊過期能量棒——已經太久太久。
饑餓感是一把生銹的鋸齒刀,在她空蕩蕩的腸胃里緩慢切割。
目標就在三步之外:一個半人多高的合金垃圾桶。桶身坑坑洼洼,
沾滿了難以名狀的污垢和幾抹暗紅的、早已干涸的血漬。桶蓋歪歪斜斜地蓋著,
裂開一道黑暗的口子,散發(fā)著絕望的誘惑力。林肆屏住呼吸,耳朵卻豎得筆直,
捕捉著巷子盡頭那些由遠及近、又漸漸模糊的詭異嘶吼聲。那種聲音,像是被撕裂的橡膠,
混合著金屬摩擦的刺耳,是屬于這片區(qū)域夜晚的背景音。生存的本能壓倒了反胃。
她不再猶豫,身體像繃緊的彈簧猛然釋放,躥到垃圾桶邊。
那雙因為長期營養(yǎng)不良而骨節(jié)分明的手,毫不遲疑地抓住桶蓋冰冷的邊緣,用力掀起。
一股更濃烈的、腐爛混雜著化工合成香精的惡臭轟然炸開,像一記悶棍狠狠撞在她臉上,
幾乎讓她窒息。林肆猛地偏開頭,干嘔了幾下,生理性的淚水不受控制地涌出眼眶。忍住!
她用臟污的袖子狠狠擦了把眼淚模糊的眼睛,視線重新聚焦,死死盯向桶內。光線昏暗,
她只能憑借觸覺和僅有的視野,
在那堆粘膩、滑溜、被各種廢棄物浸泡的混合物里快速地翻找著。紙殼是好的,
但太臟了……半袋糊糊?不行,顏色發(fā)黑……塑料瓶?擠壓一下,發(fā)出輕微的咔嚓聲,
里面是空的……她的動作又快又準,透著一股在貧民區(qū)掙扎求生淬煉出的麻木和狠勁兒。
指尖劃過玻璃碎片被刮疼也毫不停頓,只求能翻出一點能填進肚子里的東西。突然!
她的手指觸碰到了一個相對結實、柔軟的袋狀物!心臟猛地一跳,
顧不上那東西表面的粘稠油膩,她奮力往外一拽——一個撕開包裝的“低等合成營養(yǎng)棒”!
焦黑的谷物棒上嵌著零星的、色彩過于鮮艷的“水果”顆粒,硬邦邦的像石頭。是過期的,
毫無疑問。包裝袋邊緣泛著不祥的黃褐色油漬,散發(fā)著一股劣質油脂氧化的哈喇味。
但它的存在本身,就是此刻唯一的光。林肆一把將它攥住,
那冰涼的、粘手的觸感此刻卻如此美妙。她飛快地撕開殘余的包裝,
眼睛死死盯著棒子上那幾塊暗紫色的膠狀“提子”,仿佛餓狼盯著最后一口肉。
她甚至來不及擦掉糊在棒子表面的污物,張開嘴,
就要把這堅硬、散發(fā)著古怪氣味的救贖狠狠塞進去。就在這時,
一道冰冷、刺眼、完全不屬于下等區(qū)這個污穢世界的白光,像一柄巨大的光劍,
毫無征兆地劈開了巷口的黑暗!2 跪拜太奶奶強烈的光芒瞬間淹沒了狹窄的通道,
讓沉浸在絕處求生希望中的林肆眼前一片雪盲。她的動作僵在半空,
嘴里叼著那塊剛剛挖到的寶貴“戰(zhàn)利品”,整個人被強光釘在了原地,像一幅怪誕的剪影。
巷口盡頭那些飄蕩的異獸嘶吼也仿佛被這刺目的光柱瞬間掐斷了,只剩下死一般的沉寂,
連空氣中的塵埃都似乎停止了飄落。緊接著,光柱盡頭傳來沉穩(wěn)有力的腳步聲,
極其輕微卻異常清晰,踩碎了這片沉寂。皮鞋踏在油污地面上的聲音,
有著一種與這個貧民窟格格不入的節(jié)奏感和質感。一個人影,在強光的背襯下緩緩走來,
輪廓逐漸清晰。純黑色的手工西裝,剪裁完美,勾勒出高挑挺拔、比例驚人的身軀。
里面的白襯衫在強光映照下白得耀眼,晃得人睜不開眼。一頭極黑的發(fā)絲整齊地向后梳攏,
露出光潔飽滿的額頭。側臉的線條像是用最冷的刀削出來,冷硬又利落。鼻梁直挺,
薄唇抿成一道沒有弧度的直線。一個像從頂級雜志封面直接走下來的人,
卻帶著一身揮之不去的上位者氣息和疏離感,如同冰川中心走出的神祇。這樣的存在,
出現(xiàn)在彌漫著絕望惡臭的下等區(qū)巷弄里,強烈的反差構成了無法言喻的詭異感。
林肆的心臟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緊了,
那塊本要送進嘴里的硬邦邦營養(yǎng)棒從松開的指尖滑落,“啪”地一聲輕響,
重新摔進了腳下那灘油黑渾濁的積水里。她沒有動,甚至連睫毛都沒有顫一下,
只是定定地看著那個像一道冰冷墻壁般朝自己移動過來的發(fā)光體。
直覺像根冰冷的刺扎進腦?!kU!極度的危險!男人越走越近,
最終停在了距離她三步之遙的地方。那雙眼睛,極其深邃,眼珠像最昂貴的黑曜石,
冰冷地審視著她,
目光掃過她枯草般的頭發(fā)、臟兮兮的年輕臉龐、廉價破舊的T恤和洗得發(fā)白的牛仔褲。
那眼神里沒有任何情緒,既無憐憫也無嫌惡,純粹像是在評估一件物品的價值。
光柱帶來的壓迫感幾乎讓林肆喘不過氣,巷子兩側腐朽剝落的墻壁在這強光下纖毫畢現(xiàn),
連上面爬動的黑色小蟲都無所遁形。她感覺自己像一個舞臺正中被聚光燈鎖定的可憐蟲,
無處可逃。林肆喉嚨發(fā)干,脊背上竄起一陣刺骨的寒意,比下等區(qū)最寒冷的冬夜還要冰冷。
胃里的饑餓感奇異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冰冷的、被巨型掠食者盯上的僵硬感。
她全身的肌肉緊繃得像塊石頭,每一個細胞都在無聲尖叫著危險的信號。
這人絕對不該出現(xiàn)在這里!他想干什么?時間仿佛凝固了。
林肆甚至能聽到自己血液在耳朵里奔騰沖撞的聲音。沒有預兆。
那個散發(fā)著無形壓迫力的俊美男人,動作快得連殘影都模糊不清。他就在林肆面前,
那片被強光灼烤得滾燙的地面上,“嘭”一聲直挺挺地雙膝跪了下去!
堅硬的膝蓋骨撞擊油污地面的悶響,突兀得讓人頭皮發(fā)麻。他腰背挺得如標槍一般筆直,
高昂的頭顱在強光下仿佛閃爍著金屬般的光澤。姿態(tài)極盡恭敬,
卻又帶著一種令人窒息的冷酷。林肆徹底懵了。她甚至下意識地往后蹭了小半步,
布滿灰塵的運動鞋在濕滑的地面上發(fā)出刺耳的摩擦聲,
脊背“咚”地撞在身后冰冷堅硬、坑坑洼洼的墻上,驚起幾縷墻灰。死寂的巷子里,
只剩下男人跪地時帶起的一股若有似無的昂貴雪松混合著冰川水的冷冽氣息,
和她自己粗重得快要崩斷的喘息。然后,男人抬起了頭。那雙深邃冰冷的眼眸,
第一次直直對上林肆茫然又驚駭?shù)难?。他的聲音響起?/p>
像大提琴最低沉的那根弦在空曠的金屬空間里撥動,清晰、穩(wěn)定,
每一個字都帶著沉甸甸的力量砸進林肆的耳膜:“白氏第十三代繼承人,白祁,拜見太奶奶。
”林肆覺得自己的腦子徹底壞掉了?!疤棠??”她的聲音又干又啞,
像是破風箱在漏風。她甚至懷疑是不是自己餓出了幻覺,
或者昨晚睡覺時吸入了巷子里新飄過來的什么致幻劑廢氣。
不然怎么會聽到這種魔幻現(xiàn)實主義的詞語從一個冰山男神嘴里說出來?
她下意識地想說“你認錯人了”,但喉嚨像是被無形的手扼住,怎么也擠不出后半句。
這男人的眼神太認真,太冰冷,不像是認錯人,倒像是宣讀終審判決。
3 血脈覺醒時白祁并沒有在意她的呆滯,動作流暢地起身,
高大挺拔的身影投下的陰影幾乎將單薄的林肆整個籠罩。他抬起右手,
動作精確得像經過無數(shù)次演練的機械臂,遙遙指向巷口強光盡頭那片影影綽綽的區(qū)域。那里,
林肆能看到,有幾個人影靜靜地立在光芒的邊緣,如同幾尊沉默的石雕。
他的聲音依舊平穩(wěn)無波,清晰地穿過令人窒息的寂靜:“恭候您的,是您的長房嫡孫,
”他略略停頓,仿佛那稱呼本身帶著某種難以言喻的分量,“白氏當代家主,白恪。
”光線深處,那個為首的身影微微動了一下。即使隔著一段距離,即使強光扭曲了部分輪廓,
林肆也感覺到一道極其強烈、極其復雜的視線落在了自己身上——混雜著探究、審視,
甚至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狂熱?林肆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疼得她一個激靈。
這不是做夢!更不是幻覺!“開…開什么宇宙玩笑?”林肆的聲音拔高了一點,
帶著點荒誕的顫抖,也顧不上什么恐懼了,“什么太奶奶?什么嫡孫?我,林肆!
今天剛滿十八歲零兩天!我連男朋友的手都沒碰過!天上掉下來這么大一群孫子?
”她簡直要瘋了,這遭遇比被異獸堵在死胡同還要驚悚一萬倍!
她的目光掃過自己那身比垃圾桶好不了多少的裝扮,“你看清楚點!我就一撿破爛的!
”白祁的表情紋絲不動,如同戴著完美的面具。他沒有直接反駁林肆失控的情緒發(fā)泄,
只是略略側身,動作精準地指向旁邊一個稍矮些的陰影:“此為旁支三房次子。
”指向另一個影子:“此為……”“停!”林肆忍無可忍地打斷他,感覺自己快炸了,
“我不需要知道他們是房梁還是房柱!關我屁事!”她深吸了一口夾雜著惡臭的冰冷空氣,
試圖讓混亂的腦子冷靜一丁點,“我現(xiàn)在只想知道兩件事!”她猛地豎起一根手指,
幾乎戳到白祁冰冷精致的鼻尖:“第一,我怎么就成了你的‘太奶奶’?
祖宗也要講基本法吧?”白祁那雙深不見底的眸子平靜地看著她豎起的手指,
沒有任何躲閃或情緒波動。對于她極其失禮的動作,他甚至沒有絲毫蹙眉,只是微微頷首,
下頜線條冷硬清晰?!疤棠棠暧琢髀湓谕?,不明族系淵源,情有可原。
”他的聲音如同冰珠滾落玉盤,不緊不慢,帶著一種奇異的安撫力量,“白氏血脈悠長深厚,
偶有隔代返祖,‘血脈呼喚’自會印證一切。此前,家主通過基因譜比對,
已確認您系家族已故第十七代老祖母直系血脈親傳。按輩分,您確為現(xiàn)存輩分最尊者。
”血脈呼喚?隔代返祖?基因譜?林肆腦子里的問號多得能砸死人。這都什么跟什么?
上輩子是做了多大的孽,這輩子要遇到一群“孫子”對著自己講天書?算了,
這個暫時搞不懂。她壓下翻白眼的沖動,豎起第二根手指,
語氣如同即將出鞘的匕首:“第二,你們興師動眾,
大晚上開著那么騷包的燈來下等區(qū)找我這么一個‘祖宗’,”她刻意加重了“祖宗”兩個字,
帶著諷刺,“別告訴我就是為了把我接回去當菩薩供起來吧?直說!想干什么?
”白祁的目光在她臉上停留了一瞬,那雙深黑的眼眸里,似乎有極其微小的光點閃爍了一下,
快得幾乎讓人以為是錯覺。他的薄唇似乎也極其短暫地抿緊了一瞬,
那細微的動作被淹沒在強光投射在他臉側的硬朗光影里,連林肆都無法確定是否看清。
“家主言,”白祁的聲音平鋪直敘,毫無波瀾,“迎太奶奶歸宗,庇護為上。
此地…”他眼神淡漠地掃過周圍腐爛的墻壁和角落縫隙里探出的暗影,“乃虎狼之地,
非太奶奶容身之所。請隨我登車,前往上等區(qū)‘華庭’別苑安頓。一切,
自有家主親為太奶奶釋疑解惑?!薄氨幼o?”林肆咀嚼著這個詞,嘴角扯出一個自嘲的弧度,
“從一群垃圾怪獸手里‘庇護’我嗎?呵,聽上去倒挺有孝心?!彼哪抗怃J利如針,
刺向巷口那片強光后的陰影,“行啊,那就‘回家’!
讓我看看你們到底給我準備了多大的‘供桌’!”她也想看看,
自己這位所謂的“長房嫡孫”,到底唱的是一出什么戲。白祁微一躬身,側身讓開道路。
“請,太奶奶?!睕]有多余的言語。強光刺破下等區(qū)亙古的黑暗,
照亮了通向一輛散發(fā)著冰冷質感的懸浮豪車入口。那車門如同鯊魚張開的巨口,
無聲息地滑開,里面是另一個世界的景象——絕對舒適的溫度,柔和純凈的光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