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所校長第一次跟他提起這個項目時,他不是沒猶豫過。
他和沈露薇青梅竹馬,沈露薇從初中到大學都是?;?,卻只黏著他一人。
高中住校時,她每天都幫他買早餐,幫他補習短板科目。
兩人一起考上同一所大學,進了國護隊。
她是護旗手,舉劍指揮,他是旗手,扛旗展旗。
每周一他們都會在全校同學面前升旗,表白墻上寫滿了沈露薇的名字。
不少男同學向她表白,她都會下意識看向謝禾旭,說她已經名花有主。
畢業(yè)后,兩人一起去西藏支教兩年。
凌晨四點起床,兩人舉著一盞手電筒翻過山去挨家挨戶把學生帶出來,再一起沐著晨光翻過山把學生領到課堂。
下午三點半課程結束后,他們再將學生一一送到家門口,回來時滿天星星,伴著月光兩人聊著天慢慢走回去。
支教地區(qū)資源有限,兩人只能擠在同個蒙古表里,睡上下床。
這天,他們回來的路上走到山頂時,突然遇到英仙座流星雨,整個天空無比璀璨,星星像一串串珍珠般滑落。
謝禾旭突然拉過沈露薇,修長又骨節(jié)分明的手捧住她的臉,深深地吻了下去。
那一晚,蒙古表里的上鋪空了,整張鐵床吱吱作響。
確認關系后,謝禾旭曾以為他們會一直這樣幸福下去。
直到葉景熠的出現,他才明白,這么愛他的一個女人,也會用同樣的方式去愛另一個男人。
真正做下離開這個決定是在半年前,他從她的車里發(fā)現了一只沒被清理掉的避孕套......
謝禾旭并不打算提前告訴沈露薇這個消息,但覺得還是應該告知沈家兩老。
他正準備拿出手機,卻突然收到了沈父的消息。
“禾旭,是我們沒管教好她,委屈了你,以后到了下邊,我都沒臉去見大哥大嫂?!?/p>
提到爸爸媽媽,謝禾旭不由得喉間一澀。
他的父母和沈父是戰(zhàn)友,父親還曾救過沈父一條命。
三年前,父親母親因早年勞累過度,疾病纏身而逝世。
他們在臨終前請求沈家能夠照顧好他,但現在這樣的情況,沈父沈母也很無力。
想到這里,謝禾旭強忍下酸楚,打下一段字勸沈父沈母保重好身體,不必再為此事操勞。
謝禾旭剛下樓就看到沈露薇開車回來了,葉景熠坐在副駕不知道跟她說著什么,兩人相視一笑后,沈露薇寵溺地抬手揉了揉他的腦袋。
謝禾旭輕皺起眉,感覺這一幕格外刺眼。
沈露薇見到他站在門口,瞬間收起笑臉,恢復成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謝禾旭這才發(fā)現原本副駕上的靠墊全被換了。
他的心刺痛一瞬,語氣卻聽不出任何情緒。
“你新換的靠墊?”
沈露薇不自然地看向他,眼底劃過一絲歉意。
“景熠暈車,只能坐副駕,你原先的那些裝飾他不喜歡......反正你自己也有車,那些東西我晚點放你車上?!?/p>
曾經她說只有他能坐在她的副駕,可現在,別人的一句不喜歡就能讓她將他精心挑選的全部裝飾撤下。
謝禾旭壓下所有苦澀,淡淡地嗯了一聲。
感受到他態(tài)度冷漠,沈露薇放柔聲音哄了句。
“我們買了你最愛吃的板栗回來,別不開心了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