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太奶奶重生震怒一睜眼,我從馭獸宗師成了云家十八歲太奶奶。
棺材板都壓不住我的怒火:家族被敗家子揮霍一空,異獸園里只剩幾只病貓。
現(xiàn)任家主還在揮霍無度:“太奶奶的遺物?賣就賣了!”我召喚出前世戰(zhàn)獸雷蛇,
整個異獸城都在電閃雷鳴。“不孝子孫,跪下!”我冷眼掃過跪倒一片的族人。
2 拍賣行戰(zhàn)帖挑釁拍賣行卻送來戰(zhàn)帖:“云家太奶奶的鎧甲,今晚壓軸?!薄昂芎?。
”我捏碎了手中茶杯,碎片化作冰晶,“連我的棺材本都敢動?
”---3 棺材板下的覺醒棺材板蓋下來的那種沉悶壓力,
還有一股子揮之不去的、混合著劣質防腐藥水和陳年灰塵的嗆鼻氣味,
把我從一片粘稠的黑暗里硬生生拽了出來。骨頭縫里像是被塞滿了冰渣,又冷又痛,
每一次細微的呼吸都牽扯得胸腔深處針扎似的。眼皮沉得像掛了鉛塊,
我費了老鼻子勁才掀開一條縫。視線模糊了好一陣,才勉強聚焦。
頭頂是坑坑洼洼的灰色巖石穹頂,
幾根粗大的、銹跡斑斑的金屬管道像垂死的蛇一樣盤繞在上面,滴滴答答滲著渾濁的水珠,
砸在冰冷的地面上,聲音在這死寂的空間里顯得格外瘆人??諝馐菨窭涞模?/p>
帶著地底特有的陰寒和腐敗味兒,直往骨頭縫里鉆。停尸房?我云昭,
縱橫東域百載的馭獸宗師,一巴掌能拍死一頭裂地魔熊的人物,怎么會躺在這么個破地方?!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一股狂暴的、不屬于我的記憶碎片就狠狠撞進腦海,像燒紅的烙鐵,
燙得我太陽穴突突直跳。
云家…云家太奶奶…那個據說百年前突然失蹤、生死不明的傳奇人物?這具身體…才十八歲?
記憶里最后的畫面,是凌玄那張平日里恭順無比、此刻卻扭曲得如同惡鬼的臉,
還有他那柄淬了劇毒、狠狠捅進我心口的匕首。冰寒刺骨的毒液瞬間凍結了我的血液和靈力,
他貪婪的眼睛死死盯著我胸前佩戴的那枚古樸的獸印掛墜……原來,我沒死透?
靈魂竟莫名其妙塞進了這具剛斷氣的云家太奶奶的年輕軀殼里?胸口的劇痛猛地炸開,
比記憶中凌玄的毒匕刺入時還要劇烈,仿佛心臟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攥住、撕裂!
我悶哼一聲,喉嚨里涌上一股濃重的鐵銹味。這絕不是新傷,
是這具身體殘留的、源自某種可怕詛咒的折磨!這具身體的原主,
云家那位神秘失蹤的太奶奶,到底經歷了什么?這詛咒的陰寒和惡毒,
連我前世那等修為都感到一絲心悸?!八弧?我倒抽一口冷氣,
劇痛和這具身體的極度虛弱讓我眼前陣陣發(fā)黑。不行,現(xiàn)在不是深究的時候。
我必須弄清楚狀況。我咬著牙,強忍著那深入骨髓的劇痛和陣陣暈眩,
用盡全身僅存的一點力氣,艱難地撐起這具異常沉重的身體。身下是冰冷的金屬臺面,
硌得生疼。環(huán)顧四周,這停尸房簡陋得令人發(fā)指,除了我躺著的這張破臺子,
就只剩墻角堆著幾個落滿灰塵、散發(fā)著霉味的空木箱。
空氣里那股子劣質防腐藥水的味道更濃了,熏得人直犯惡心。云家…我一手打下的基業(yè),
當年在東域也算威名赫赫,不說富可敵國,
至少也是坐擁無數珍奇異獸、靈石堆積如山的頂級馭獸世家!怎么連自家太奶奶的遺體,
都只能放在這種連個像樣棺槨都沒有的破地方?!一股無名火“噌”地就竄了上來,
燒得我胸口那詛咒的疼痛都似乎退避了幾分。不肖子孫!一群廢物!就在這時,胸口深處,
那枚沉寂的獸印掛墜,毫無征兆地傳來一絲極其微弱、幾乎難以察覺的溫熱。
這感覺……太熟悉了!前世無數次生死搏殺,絕境翻盤,這枚伴我出生入死的本命獸印,
就是我最強的底牌和伙伴!它竟也跟著我的靈魂一同來了?!那縷溫熱雖弱,
卻像一道微小的暖流,瞬間驅散了些許盤踞在心口的陰寒詛咒之力。
一股難以言喻的激動和狂喜猛地沖上我的天靈蓋,幾乎讓我忘記了自己還身處停尸房。
我的老伙計……它還在!幾乎是本能地,我將全部殘余的、微弱得可憐的精神力,
拼命地、不顧一切地朝著胸口那枚沉寂的獸印涌去!
像是在無邊黑暗中徒勞地敲打著一扇厚重無比、隔絕生死的石門,
呼喚著門后可能早已湮滅的靈魂。一次,兩次,
十次……精神力如同投入無底深淵的微小火苗,迅速消耗殆盡。意識開始模糊,
身體徹底脫力,軟軟地就要向后倒去。就在絕望像冰冷的潮水即將淹沒我的瞬間——嗡!
一聲極其輕微、卻仿佛來自靈魂深處的共鳴,在死寂的停尸房里響起!不是響在耳邊,
而是直接震蕩在我的靈魂之上!胸口那枚獸印猛地一燙!
一股微弱到極致、卻帶著一絲雷霆毀滅氣息的意念,
如同穿越了萬古時空、跨越了生死界限的游絲,極其艱難地、斷斷續(xù)續(xù)地回應了我!
“主…人…雷…醒……”雷!是我的雷蛇!
我那頭脾氣暴躁、動輒引動九天神雷、將敵人轟殺至渣的雷霆戰(zhàn)獸!
它竟然……真的也有一縷殘魂未滅,沉睡在這獸印深處?!巨大的狂喜如同驚濤駭浪,
瞬間將我淹沒!但緊隨而來的,是更深的憂慮。雷蛇的意念虛弱到了極點,斷斷續(xù)續(xù),
如同風中殘燭,隨時可能徹底熄滅。它需要龐大的能量,需要滋養(yǎng)!
而這具身體……孱弱不堪,靈力幾近于無,還帶著該死的詛咒!更要命的是,
這鬼地方……“吱呀——”4 詐尸驚魂停尸房那扇沉重、銹蝕的鐵門,
被人從外面粗暴地推開,刺耳的摩擦聲在空曠的地下空間里格外瘆人。光線從門口涌入,
刺得我下意識瞇起了眼。門口站著兩個人影。當先一個青年,約莫二十出頭,
穿著一身騷包到極點的亮紫色錦緞長袍,袍子上用金線繡滿了俗氣的、張牙舞爪的異獸圖案,
在昏暗的光線下簡直能閃瞎人眼。他頭發(fā)抹得油光锃亮,梳得一絲不茍,
手里還捏著一塊雪白的手帕,正極其嫌棄地捂著口鼻,仿佛這里的空氣能毒死他。
他身后跟著一個穿著灰色布衣、管家模樣的干瘦老頭,佝僂著背,
臉上堆滿了諂媚又夾雜著深深疲憊的笑容,正小心翼翼地給那青年打著燈籠照亮?!皣K!
這破地方,味兒真沖!” 青年捏著鼻子,聲音尖細又帶著一股子不耐煩的刻薄勁兒,
在寂靜的停尸房里回蕩,“老馬!讓你辦點事怎么這么磨蹭?趕緊的!
本少爺還趕著去‘醉月軒’呢!新來的那位流云姑娘,那身段,嘖嘖,
聽說她的坐騎是一匹罕見的踏云駒,今晚本少爺非得把它贏過來不可!”他一邊抱怨著,
一邊極其嫌棄地用腳尖踢了踢門框,似乎連踏進來一步都嫌臟了他的靴子。
管家老馬趕緊點頭哈腰,賠著笑:“是是是,昊少爺您別急,老奴這就去,
這就去……” 他提著燈籠,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往里走,昏黃的光暈在冰冷的地面和墻壁上晃動。
當燈籠的光暈掃過停尸臺時,老馬渾濁的老眼隨意地往我這邊一瞥?!班??
” 他腳步猛地頓住,發(fā)出一聲疑惑的鼻音。
勾勒出我撐坐在停尸臺上的輪廓——一個穿著素白、明顯是斂服、卻詭異坐起身的“尸體”。
老馬臉上的諂媚笑容瞬間僵死,如同被凍住的水面。他干癟的嘴唇哆嗦著,眼睛一點點瞪大,
瞳孔里倒映著昏暗燈光下我那蒼白卻睜著眼的“死人臉”。那里面先是茫然,
隨即是極度的震驚,最后被一種純粹的、源自骨髓的恐懼徹底淹沒!
“呃…呃…呃……” 他喉嚨里發(fā)出一連串被掐住脖子似的、意義不明的氣音,
身體篩糠般劇烈顫抖起來,手里的燈籠“哐當”一聲砸在冰冷的地面上,滾了兩圈,
燭火跳動了幾下,頑強地沒有熄滅,反而將我們三人的影子在墻壁上拉得更加扭曲詭異。
“鬼……鬼……詐尸……太……太奶奶……顯靈了……顯靈了啊——?。?!
”一聲凄厲得能刺破人耳膜的尖叫,終于從老馬那被恐懼撕裂的喉嚨里爆發(fā)出來!
他整個人像被抽掉了骨頭,軟泥一樣癱倒在地,手腳并用地向后瘋狂爬去,
布滿皺紋的老臉上涕淚橫流,充滿了最原始的恐懼。
門口那位油頭粉面、正準備再罵幾句的云昊少爺,
被老馬這聲驚天動地的鬼叫嚇得渾身一個激靈。他捂著鼻子的手帕都掉了,
下意識地順著老馬指的方向,驚疑不定地看向停尸臺。昏黃的、跳動的燭光中,
我正緩緩地轉過頭,冰冷的目光穿透地下室的陰冷空氣,
精準地釘在了他那張寫滿驕縱和愚蠢的臉上。四目相對。云昊臉上的不耐煩和驕橫瞬間凝固,
如同戴上了一張拙劣的面具。緊接著,那面具寸寸碎裂,
露出了底下最真實的底色——一種被冰冷死亡凝視的、無法理解的、深入骨髓的驚駭!
他的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眼珠子幾乎要脫眶而出,
死死地盯著我那張屬于“太奶奶”的、年輕卻毫無血色的臉。嘴巴無意識地張開,
形成一個滑稽的“O”形,卻發(fā)不出半點聲音。極度的恐懼瞬間抽干了他臉上所有的血色,
變得慘白如紙,連那身騷包的紫金色錦袍都仿佛失去了光彩。
“嗬……嗬……” 他喉嚨里發(fā)出破風箱似的抽氣聲,身體抖得如同狂風中的一片枯葉,
雙腿一軟,“噗通”一聲,竟直接癱跪在了冰冷潮濕的地面上。一股濃烈的騷臭味,
瞬間從他垮掉的褲襠位置彌漫開來,迅速污染了停尸房里原本就污濁的空氣。
“祖……祖……祖宗?” 云昊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帶著哭腔,破碎得幾乎聽不清字眼。
他癱在那里,褲襠濕透,渾身抖若篩糠,
哪里還有半分剛才頤指氣使、要去醉月軒一擲千金的紈绔氣焰?
冰冷的空氣裹挾著尿騷味和防腐藥水的混合氣息,沖進我的鼻腔。
我強壓下胸口翻騰的惡心感,還有那詛咒帶來的陣陣抽痛。目光如同淬了冰的刀子,
緩緩掃過地上癱軟如泥、丑態(tài)畢出的兩人。這就是我云家如今的掌舵人?
一個被“詐尸”就嚇到失禁的廢物點心?!怒火,混雜著一種深沉的、被玷污的恥辱感,
在我心頭瘋狂燃燒。前世縱橫捭闔、威震一方的云家,竟淪落至此?
連個像樣的守靈人都沒有,家主更是如此不堪!“云家……” 我開口,
聲音因為身體的虛弱和久未發(fā)聲而異常沙啞干澀,像砂紙摩擦著朽木。但這沙啞的聲音,
在死寂的停尸房里,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清晰地敲打在云昊和老馬的神經上,
“……當家的,是誰?”每一個字都像裹著冰碴子,砸在地上。癱在地上的云昊猛地一哆嗦,
仿佛被無形的鞭子抽了一下。他抬起頭,臉上鼻涕眼淚糊成一團,眼神驚恐渙散,
嘴唇哆嗦著,似乎想回答,又似乎完全喪失了語言能力。管家老馬畢竟多活了幾十年,
雖然嚇得魂飛魄散,但求生本能還在。他連滾帶爬地稍微撐起點身子,抖得如同風中落葉,
牙齒咯咯打架,
昊:“回…回太…太…太奶奶…顯靈…是…是昊少爺…云…云昊…當…當家的…”“云…昊?
” 我重復了一遍這個名字,尾音微微上揚,帶著一種毫不掩飾的審視與輕蔑。
目光再次落回那個癱在尿泊里的青年身上。就憑他?
一股難以言喻的荒謬感和冰冷的憤怒幾乎要將我吞噬。云家的基業(yè),
難道就交在這種貨色手里,任由其腐爛發(fā)臭?“呵…” 一聲極輕的冷笑從我喉嚨里溢出,
帶著刺骨的寒意。這聲冷笑,如同壓垮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云昊渾身猛地一顫,
驚恐的眼神瞬間被一種絕望的瘋狂取代。他像是被無形的巨力攫住,
手腳并用地、極其狼狽地在地上向后蹭爬,沾滿了污穢的錦袍拖在地上,
口中發(fā)出無意識的、野獸般的嗬嗬聲,只想離我遠一點,再遠一點!“鬼!你是鬼!別過來!
你別過來!老馬!護駕!快護駕?。 ?他語無倫次地嘶喊著,涕淚橫流,丑態(tài)畢出。
老馬癱在地上,閉著眼,抖得更加厲害,恨不得把自己縮進地縫里。
看著眼前這荒謬絕倫的一幕,我胸中的怒火反而沉淀下來,化作一片冰冷的死寂。
跟這種廢物置氣,簡直是浪費力氣。當務之急,是離開這個鬼地方,
弄清楚云家到底爛到了什么地步!還有,我的雷蛇……它需要能量!我深吸一口氣,
試圖調動這具身體里那微乎其微的力氣。冰冷的石臺硌得骨頭生疼,每一次用力,
都牽扯著胸口的詛咒,帶來一陣尖銳的刺痛。我咬緊牙關,雙手撐住冰冷的金屬臺面,
手臂因為虛弱而劇烈顫抖,冷汗瞬間浸透了單薄的斂服?!胺觥摇饋怼?/p>
” 我對著地上抖成一團的老馬,從牙縫里擠出命令。聲音依舊沙啞,
卻帶著不容抗拒的威壓。老馬猛地睜開眼,驚恐地看著我,又看看還在發(fā)瘋般亂爬的云昊,
臉上寫滿了絕望和掙扎。最終,對“祖宗顯靈”的恐懼壓倒了其他一切。他掙扎著,
幾乎是連滾帶爬地挪到我腳邊,伸出枯瘦如柴、同樣抖個不停的手,
顫巍巍地扶住了我的手臂。一股濃重的老人味和汗酸味撲面而來,但我此刻也顧不得許多了。
借著他那點微弱的支撐,我?guī)缀跏呛谋M了這具身體最后一點力氣,
才勉強從冰冷的停尸臺上挪了下來。雙腳踩在潮濕冰冷的地面上,一陣虛脫感襲來,
眼前陣陣發(fā)黑,差點直接栽倒。我死死抓住老馬枯瘦的手臂,指甲幾乎要嵌進他的皮肉里,
才堪堪穩(wěn)住身形。“帶路…離開這里…” 我喘息著命令,聲音虛弱卻帶著不容置疑。
老馬哪里敢有半分違逆?他佝僂著背,幾乎是用肩膀扛著我半邊身體的重量,一步一挪,
艱難地朝著門口那點微弱的光亮走去。每一步都沉重無比,地面濕滑冰冷,
胸口的詛咒如同跗骨之蛆,每一次呼吸都伴隨著隱痛。
經過癱在尿泊里、眼神渙散、還在無意識抽噎的云昊身邊時,我甚至懶得再看他一眼。
這種廢物,多看一秒都嫌污了眼。沉重的鐵門在我們身后緩緩合攏,
隔絕了那陰冷潮濕、彌漫著死亡和污穢氣息的停尸房。門軸發(fā)出令人牙酸的呻吟,
如同墓穴關閉的嘆息。外面是一條向上延伸的、同樣粗糙冰冷的巖石甬道,
每隔很遠才有一盞昏暗的油燈,投下?lián)u曳不定、如同鬼火般的光暈。
空氣依舊帶著地底的陰寒,但至少那股子停尸房特有的混合氣味淡了許多。
甬道兩側的巖壁上凝結著濕漉漉的水珠,不斷滴落,在死寂中發(fā)出單調的“滴答”聲,
更添幾分壓抑。老馬半扶半扛著我,每一步都走得戰(zhàn)戰(zhàn)兢兢,如同踩在刀尖上。
他枯瘦的身體抖得厲害,一方面是累,
但更多是源于對身邊這具“死而復生”軀體的深入骨髓的恐懼。他渾濁的老眼根本不敢看我,
只死死盯著腳下濕滑的石階。甬道很長,盤旋向上,仿佛沒有盡頭。
只有我們兩人粗重艱難的喘息聲和腳步聲在狹窄的空間里回蕩。每向上一步,
身體都像是被掏空一分,詛咒帶來的寒意和虛弱感如同潮水,一波波沖擊著我的意志。
胸口那枚獸印傳來的溫熱感,成了支撐我走下去的唯一慰藉和力量源泉。
雷蛇…它還在…它在等著我…不知走了多久,
前方終于出現(xiàn)了一抹不同于油燈昏黃的自然光線。甬道盡頭,
是一扇虛掩著的、厚重的橡木門。老馬如同看到了救命稻草,加快了些腳步,
幾乎是撞開了那扇木門。驟然涌入的光線有些刺眼,我下意識地瞇起了眼。門外,
是一個巨大的、穹頂高聳的廳堂。風格粗獷,巨大的石柱支撐著穹頂,
墻壁上掛著幾面早已褪色、甚至破損的云家異獸戰(zhàn)旗。然而,這原本該彰顯家族底蘊的大廳,
此刻卻透著一股難以言喻的破敗和冷清。光線來自高處幾扇巨大的、但積滿灰塵的琉璃窗,
投射下來的光柱里,無數塵埃在無序地飛舞。地面是冰冷的大塊石板,打磨得還算平整,
但縫隙里積滿了黑泥。整個大廳空蕩蕩的,
除了幾把缺胳膊斷腿、蒙著厚厚灰塵的椅子歪倒在墻角,幾乎沒有任何像樣的陳設。
空氣里彌漫著一種……空曠的、無人打理的、衰敗的氣息。寂靜得可怕。這就是云家的門面?
這破敗的廳堂,簡直比我前世圈養(yǎng)低階異獸的獸欄還要寒酸!一股比停尸房更冰冷的寒意,
瞬間攫住了我的心。云家的敗落,恐怕遠超我的想象!
“太…太奶奶…” 老馬的聲音帶著哭腔,小心翼翼地開口,打斷了我的思緒,
“這里…就是前廳了…您…您看…” 他一邊說,一邊偷眼覷著我的臉色,
身體抖得更厲害了,似乎生怕這破敗的景象觸怒了“顯靈”的祖宗。我沒有說話。
目光緩緩掃過這空曠、積灰、毫無生氣的大廳。每一處破敗的細節(jié),都像一根冰冷的針,
狠狠扎在我的心上。這就是我當年篳路藍縷、浴血拼殺打下的基業(yè)?
被一群不肖子孫糟蹋成了什么鬼樣子!就在這時,
大廳側面一扇不起眼的、蒙著厚厚油污的小門“吱呀”一聲被推開,
一個穿著油膩圍裙、頭發(fā)亂糟糟如同鳥窩的胖廚娘探出半個身子,
手里還拎著一把沾著菜葉的鍋鏟。她顯然是聽到了前廳的動靜,好奇地出來張望。
身上——一個穿著明顯是斂服的素白衣服、臉色慘白如紙、被管家老馬攙扶著的年輕女子時,
胖廚娘那張油膩膩的胖臉先是茫然,隨即是極度的困惑,
最后猛地定格在一種見了鬼似的驚恐上!“媽呀——?。?!
” 一聲足以掀翻穹頂的尖利嚎叫從她嘴里爆發(fā)出來,手里的鍋鏟“哐當”一聲掉在地上。
她整個人像被踩了尾巴的貓,猛地縮回小門里,“砰”地一聲狠狠將門摔上,
緊接著里面?zhèn)鱽硪魂囧佂肫芭柘±飮W啦倒地的混亂聲響,伴隨著她語無倫次的哭嚎:“鬼!
老馬帶了個穿壽衣的女鬼出來了!救命啊——??!
”這殺豬般的嚎叫在空曠死寂的大廳里產生了巨大的回音,嗡嗡作響。
老馬的臉瞬間變得比我還白,抖得幾乎要散架,扶著我手臂的手猛地一松。我身體一晃,
全靠意志力才勉強站穩(wěn),胸口一陣翻涌,喉頭腥甜。該死的詛咒!該死的廢物!“閉嘴!
” 一聲厲喝,帶著積攢了百年的威壓和此刻滔天的怒火,從我喉嚨里炸開!
聲音并不算洪亮,卻如同無形的重錘,狠狠砸在緊閉的小門上,震得門板嗡嗡作響。
里面的哭嚎聲戛然而止,只剩下壓抑的、斷斷續(xù)續(xù)的抽泣。大廳再次陷入一片死寂,
比之前更加壓抑。我深吸一口氣,強壓下翻騰的氣血和殺意。跟這些下人計較,毫無意義。
當務之急,是掌握全局。5 獸園廢墟“賬冊?!?我盯著老馬,
聲音冷得像冰窟里撈出來的刀子,“還有,異獸園。立刻帶我去看?!崩像R渾身一哆嗦,
對上我那雙沒有任何溫度的眼睛,最后一絲僥幸也徹底熄滅。他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額頭重重磕在冰冷的地磚上,發(fā)出沉悶的響聲,帶著哭腔哀求:“太…太奶奶息怒!
老奴…老奴這就去取賬冊…這就帶您去看獸園…您…您千萬息怒啊祖宗!” 他一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