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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觸電似的收回手,手心瞬間被刮開幾道血印子,疼得他齜牙咧嘴,在原地直跳腳。
我眼睛死死盯著他,一字一句地說:
“張修竹,這五年,我省下多少頓早飯,你知道么?為了多攢幾百塊,我加了多少班,你知道么?”
“現在,你不光偷了我的錢,還往我頭上扣屎盆子,誣賴我是賊,問我要四十萬?”
我揚了揚那根讓我看清一切的曲別針,聲音冷得像冰:
“好??!想算賬是吧?行!四十萬,你一分不少準備好!不過,是準備好還給我!”
“現在,帶上你這騙人的破鐵皮和釣錢的鉤子,”
我把手里的東西狠狠摔在他腳下,發(fā)出刺耳的聲響,
“還有你的賊喊捉賊,給我滾!立刻!馬上滾!”
我指著門口,聲音因為極致的憤怒而微微發(fā)顫:
“這地方你多待一秒,我都嫌臟!”
張修竹捂著自己流血的手,嘴唇哆嗦著,卻一個屁也崩不出來了。
“行…行…你…你等著!我看你能嘴硬到什么時候!”
他色厲內荏地撂下一句狠話,眼神躲閃著,倉皇地沖出了出租屋的門。
“砰!”
門再次被摔上。
世界終于安靜了。
我背靠著冰涼的墻壁,慢慢滑坐到地上。渾身力氣像被抽干了。
手心里,那根冰冷的曲別針鉤子已經被我捏得死死的,硌得生疼。
五年積蓄,一朝成空。
我深吸一口氣,顫抖著手,掏出手機。
點開通訊錄,滑到那個熟悉的號碼——那個被我一直默默保存著、卻不曾撥打的號碼。
我看著那跳動的光標,猶豫了大概只有半秒。
然后,按了下去。
“嘟......嘟......”
我張開嘴,聲音還有些沙啞,但每個字都咬得很清楚:
“喂?張修竹的母親嗎?”
“阿姨,”
“您兒子張修竹,偷了我的錢?!?/p>
電話那頭是拔高的聲調、熟悉的護短口吻。
“葉半夏!你這女的心腸怎么這么歹毒!偷錢?你放屁!修竹從小就老實!肯定是你!”
“肯定是你這個沒人要的下賤貨偷了錢反過來污蔑他!想訛我們家是吧?門都沒有!你還敢咒他偷......”
她的話又急又毒。
“阿姨,”我打斷她,聲音冷得像冰,
“我沒有偷錢,是他用曲別針從投幣口里,一點一點,把我放進去的錢,全勾走了。整整五年?!?/p>
“您要是覺得我誣陷他,好,你們一家,加上您那老實兒子,我們面對面說清楚?!?/p>
“你們要是敢護著他歪曲事實,”
我頓了頓,一字一句道,
“我就報警,告他盜竊。告你們一家包庇誹謗?!?/p>
“明天下午四點,我等著你們?!蔽艺f完,直接掛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