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醒來成了景仁宮掃地宮女阮安。我決定在深宮安心吃瓜,記錄貴人們的愛恨情仇。
華妃摔碎茶盞后甩開皇后的手,轉(zhuǎn)身時睫毛卻掛著淚珠。甄嬛為沈眉莊畫眉,
指尖在她耳垂停留三秒,安陵容一來兩人同時后退。溫實初對著果郡王的玉佩哼唱小調(diào),
藥簿每頁都藏著一個“允”字?;实圪n酒時摩挲果郡王的虎口,酒杯竟是一對。
著華妃劃手腕的玉簪和皇后的秘藏畫冊時——蘇培盛突然帶人包圍了我的值房:“阮安姑娘,
萬歲爺有請?!?開局吃瓜被抓包?“烏拉那拉·宜修,收起你那套假慈悲,本宮看了惡心。
”伴隨著華妃年世蘭那標(biāo)志性的、淬了毒似的驕橫怒喝,“嘩啦”一聲脆響,
一只價值不菲的青玉茶盞在我眼前幾步遠(yuǎn)的地方炸裂開來。滾燙的茶水混著碎瓷片,
濺到我跪著擦拭地磚的手背上,火辣辣的疼。嘶——我,阮安,
一個剛穿進(jìn)《甄嬛傳》世界不到一炷香的倒霉蛋,此刻正縮在景仁宮回廊的陰影里,
假裝自己是個莫得感情的擦地機(jī)器。心里卻在瘋狂刷屏:臥槽!現(xiàn)場直播,
這可比電視劇刺激多了。沒錯,我一睜眼就成了景仁宮最底層的粗使宮女。
原主大概是在御花園摔暈了,便宜了我這個二十一世紀(jì)的資深同人女兼八卦雷達(dá)。爭寵?
宮斗?那是什么地獄模式?老娘只想茍命吃瓜,磕遍后宮神仙CP?!笆捞m,莫要動氣,
仔細(xì)傷了手?!被屎鬄趵抢ひ诵薜穆曇羝届o無波,帶著一種刻進(jìn)骨子里的端方。
她甚至微微俯身,伸出了那只戴著翡翠護(hù)甲、保養(yǎng)得宜的手,作勢要去扶華妃。來了來了,
名場面!我屏住呼吸,眼珠子瞪得溜圓,恨不得把腦袋塞進(jìn)地磚縫里看得更清楚點?!皾L開,
少碰本宮?!比A妃猛地一甩手,力道之大,帶得皇后一個趔趄。
那艷若桃李的臉上滿是毫不掩飾的憎惡,眼神像淬了冰的刀子。可就在她憤然轉(zhuǎn)身,
珠釵亂晃的剎那。我精準(zhǔn)捕捉到了。那濃密卷翹、沾著些許水汽的長睫毛下,
飛快掠過一絲極其隱晦的、水光瀲滟的東西。轉(zhuǎn)瞬即逝,快得幾乎以為是錯覺。華妃哭了?!
對著皇后?!我內(nèi)心的小人兒瞬間炸成煙花,年世蘭x烏拉那拉氏,相愛相殺!虐戀情深!
實錘了啊啊啊~巨大的吃瓜幸福感沖昏了我的頭腦,完全沒注意到自己為了看得更清楚,
身體已經(jīng)下意識往前傾了那么一點點……“嗯?”一聲極輕的、帶著探究的冷哼從頭頂傳來。
我渾身一僵,猛地抬頭,正對上皇后那雙深不見底、古井無波的眸子。她不知何時已經(jīng)站穩(wěn),
目光淡淡地掃過我——這個跪在角落、毫不起眼的掃地宮女。那眼神,
平靜得像是在看一粒塵埃,卻讓我瞬間如墜冰窟,后背的冷汗“唰”地一下就冒了出來。
完了,吃瓜被抓現(xiàn)行了?!皇后沒說話,只是那眼神在我臉上停留了半秒,
隨即追著跑沒影兒的華妃去了。危機(jī)解除。我心臟還在狂跳,手腳冰涼。我想起自重生之后,
我總是被人忽略,仿佛成了小透明?;蛟S這就是我重生自帶的金手指吧。
我快速接受這個現(xiàn)實。畢竟這后宮處處是坑,吃瓜有風(fēng)險,圍觀需謹(jǐn)慎!我阮安,
天生八卦圣體,有著小透明的金手指豈不是吃遍后宮所有瓜。當(dāng)天晚上,值房角落里,
昏暗的油燈下。我摸出偷偷藏在磚縫里的一小截炭筆,又撕下里衣最不起眼的一角布片,
懷著激動和一絲后怕,
對象: 年世蘭 (華妃) & 烏拉那拉·宜修 (皇后)時間地點: 景仁宮正殿廊下,
申時三刻事件概述: 華妃怒摔茶盞,厲聲斥責(zé)皇后虛偽?;屎笥?,遭華妃激烈甩開。
重點發(fā)現(xiàn): 華妃轉(zhuǎn)身瞬間,眼含淚光, 疑似強(qiáng)忍未落?;屎笕瘫砬楣芾鞸SS級,
但最后疑似發(fā)現(xiàn)本吃瓜群眾,下次要繼續(xù)躲好些,“小透明”金手指也不能全信。
初步結(jié)論: 相愛相殺,虐心虐肺。華妃娘娘,您這哪里是恨?分明是愛而不得因愛生恨啊。
代號: “年宜拉鋸戰(zhàn)”寫完最后一個字,我吹了吹布片上的炭灰,小心翼翼地將它卷好,
塞回墻縫深處。心臟還在為剛才的驚險和發(fā)現(xiàn)的“巨糖”而砰砰直跳?;钪婧?,吃瓜真爽。
然而,命運的齒輪已經(jīng)開始轉(zhuǎn)動。我并不知道,這張小小的布片,
和未來更多“勁爆”的觀察記錄,會把我這個只想安靜吃瓜的小宮女,
卷入一場足以掀翻整個后宮的滔天巨浪之中……2 碎玉軒的眉來眼去第二天,
我頂著兩個巨大的黑眼圈,
被管事嬤嬤指派了個“美差”——給碎玉軒的莞常在送浣衣局新制的夏裳。碎玉軒?甄嬛,
沈眉莊,安陵容!我的八卦雷達(dá)“滴滴滴”瘋狂報警,嬛嬛、眉莊、安小鳥的三角……啊不,
姐妹情深~我抱著疊得整整齊齊的衣裳,腳步輕快地穿過御花園。陽光正好,花香襲人,
連空氣都充滿了CP的香甜氣息。剛到碎玉軒門口,
就聽見里面?zhèn)鱽淼偷偷?、帶著笑意的說話聲。我放輕腳步,
熟門熟路地蹭到月亮門邊的紫藤花架后——完美吃瓜位。花影扶疏間,
只見甄嬛和沈眉莊正坐在廊下的美人靠上。甄嬛手里拿著一支螺子黛,身體微微前傾,
正極其專注、極其輕柔地為沈眉莊描畫眉梢。陽光透過藤葉的縫隙灑在她們身上,
勾勒出柔和的光暈。沈眉莊閉著眼,唇角帶著恬靜溫婉的笑意,整個人放松得不可思議。
甄嬛的動作小心得近乎虔誠,眼神專注得仿佛在描繪世上最珍貴的寶物。
這氛圍……這距離……絕了!我屏住呼吸,眼都不眨。只見甄嬛畫完最后一筆,
指尖卻沒有立刻離開,而是極其自然地、帶著一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流連,
輕輕拂過沈眉莊的耳垂……一秒…兩秒…三秒……整整三秒,
指尖停留在那細(xì)膩小巧的耳垂上。沈眉莊的睫毛幾不可察地顫動了一下,
耳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泛起一層薄紅。啊啊啊,眉莊害羞了,嬛嬛你故意的。
我內(nèi)心土撥鼠尖叫,差點捏皺了懷里的衣服?!皨置肌盋P發(fā)糖了。
就在我激動得快要原地升天時,
一個清脆又帶著點怯生生的聲音打破了這旖旎到拉絲的氛圍:“甄姐姐,眉姐姐,
你們在做什么呢?”安陵容,安小鳥來了!花架后的我瞬間一個激靈,
比廊下的兩人反應(yīng)還快。只見甄嬛的手指像是被燙到一樣,
“嗖”地一下從沈眉莊耳垂上收了回來。沈眉莊也倏然睜開眼,臉上的紅暈迅速褪去,
恢復(fù)了一貫的端莊,只是眼神微微閃爍。兩人幾乎同時,動作一致地向后退開了半步,
瞬間拉開了剛才那親密無間的距離??諝庵心钦吵硖鹈鄣姆諊缤淮疗频呐菖?,
“啪”地一下消散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微妙的、帶著點尷尬的沉默。
安陵容站在幾步開外,手里捧著一小碟點心,眼神無辜又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探究,
看看甄嬛,又看看沈眉莊。大型修羅場,安小鳥,你是自帶拆CP雷達(dá)嗎?我死死捂住嘴,
生怕自己笑出聲?;鼐叭蕦m的路上,我腳下生風(fēng),
深宮秘聞錄·卷二】觀察對象: 甄嬛 & 沈眉莊 & 安陵容時間地點: 碎玉軒廊下,
午時事件概述: 甄嬛為沈眉莊畫眉,指尖停留耳垂超三秒。 眉莊疑似臉紅害羞。
安陵容突然出現(xiàn),二人同步后退半步,氣氛瞬間微妙尷尬。關(guān)鍵分析: 嬛嬛主動,
眉莊默許,互動甜度爆表。安小鳥出現(xiàn)打斷,疑似“第三者”干擾或“正宮”查崗。
代號: “碎玉軒三角戀”,嬛眉互動代號 “眉目傳嬛”回到值房,
我迫不及待地掏出我的“秘聞錄”布片,在昏暗的油燈下奮筆疾書,激動得手都在抖。
這深宮的瓜,真是又大又甜,磕到就是賺到。只是,當(dāng)我心滿意足地將布片塞回墻縫時,
完全沒注意到窗外樹影下,一道屬于太監(jiān)總管蘇培盛的、陰鷙而探究的目光,
正冷冷地掃過我藏匿的地方……3 太醫(yī)院的暗戀狂想曲接連吃到兩個驚天巨瓜,
我走路都感覺腳下飄??凑l都像是行走的cp。機(jī)會很快又來了。一場突如其來的暴雨過后,
太醫(yī)院需要人手去幫忙收拾晾曬的藥材,防止受潮霉變。我這個景仁宮的“萬能磚”,
自然又被派了過去。太醫(yī)院,溫實初!我的眼睛“噌”地亮了。
這位可是原著里甄嬛的深情男配,但在這個CP雷達(dá)全開的世界……誰知道呢?
一進(jìn)太醫(yī)院那充滿濃郁藥香的院子,我就敏銳地捕捉到了目標(biāo)。溫實初溫太醫(yī),
正獨自坐在廊下的小杌子上,背對著眾人,手里似乎摩挲著什么東西,微微低著頭,
側(cè)影顯得……有點落寞?我抱著籮筐,假裝整理旁邊架子上的簸籮,不動聲色地往那邊挪。
眼角的余光死死鎖定溫實初。他手里拿著的,是一塊質(zhì)地溫潤、雕刻精美的玉佩。那款式,
那紋路……我腦子里“?!币宦暋?/p>
這不是昨天在御花園遠(yuǎn)遠(yuǎn)瞧見果郡王允禮腰間佩戴的那塊嗎? 十七爺?shù)男膼壑铮?/p>
怎么會在溫太醫(yī)手里?!溫實初的手指輕輕撫過玉佩的紋路,眼神專注得近乎癡迷。
更絕的是,他嘴里竟然哼起了一段小調(diào)。調(diào)子很古怪,帶著點民間俚曲的味道,不成章法,
卻透著一種難以言喻的……纏綿?這調(diào)子……這調(diào)子……我渾身的八卦細(xì)胞瞬間沸騰,
這調(diào)子,和昨天午后在御花園荷花池邊,果郡王信手拈來吹奏的那段笛聲,
旋律幾乎一模一樣。 只是笛聲清越悠揚,溫太醫(yī)哼得低沉婉轉(zhuǎn)。
溫太醫(yī)在偷學(xué)果郡王的曲子,他在思念誰呢?好難猜哦~溫實初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完全沒注意到身后多了我這個“隱形人”。他哼了一會兒,
小心翼翼地將玉佩收進(jìn)懷里貼身放好,然后起身走到旁邊的藥案前,
拿起一本厚厚的簿子開始記錄。機(jī)會!我假裝被藥柜里某種藥材吸引了,蹲下身,
借著藥柜的掩護(hù),悄悄探出半個腦袋,目光精準(zhǔn)地投向溫實初攤開的藥簿。
上面密密麻麻記錄著各種藥名、劑量、炮制方法,字跡工整嚴(yán)謹(jǐn),是溫實初一貫的風(fēng)格。
但是,我的目光在那些規(guī)整的字跡間飛快穿梭。找到了!在記錄“當(dāng)歸三錢”那頁的右下角,
一個極小極小、幾乎要融進(jìn)紙張紋理里的字,被我用火眼金睛揪了出來——“允”。
我心臟狂跳,飛快地掃視其他頁面?!案什菀粌伞表撃_,一個更淡的“允”。
“熟地五錢”頁眉空白處,一個寫得有點潦草但絕對是“允”的字?!瓗缀趺恳豁摚?/p>
這本厚厚的藥簿,每一頁不起眼的角落,都被主人用極盡隱秘的方式,
刻下了同一個名字——允,允禮的允!溫太醫(yī),你哪里是在寫藥方,你分明是在寫暗戀日記。
每一筆每一劃都是對果郡王的相思啊。我捂著怦怦亂跳的心臟,
感覺快要被這驚天大瓜噎住了。溫實初x允禮?太醫(yī)x王爺?這是什么隱藏的BL線!
原著里完全沒有啊, 這信息量也太勁爆了。當(dāng)天夜里,
】觀察對象: 溫實初 (太醫(yī)) & 允禮 (果郡王)時間地點: 太醫(yī)院廊下/藥房,
證: 溫太醫(yī)貼身收藏果郡王玉佩聲證: 溫太醫(yī)哼唱小調(diào)與果郡王昨日笛曲旋律高度一致,
疑似思念。鐵證: 溫太醫(yī)藥簿每一頁均藏有極隱秘的 “允” 字,數(shù)量驚人,
筆跡飽含情愫(我腦補的)。結(jié)論: 溫太醫(yī)對果郡王情根深種,證據(jù)鏈完整。
單箭頭粗壯如椽。代號: “溫允相思局” (暗戀是病,
溫太醫(yī)已病入膏肓)我顫抖著手將布片塞進(jìn)墻縫,感覺自己的三觀被刷新又被重塑。
這后宮的水,比太平洋還深。這隱藏的CP線,比蛛網(wǎng)還密~然而,
就在我沉浸在發(fā)現(xiàn)驚天秘密的亢奮中時,景仁宮管事嬤嬤那張刻板的臉出現(xiàn)在值房門口,
聲音帶著一種不同尋常的冷硬:“阮安,收拾一下?;屎竽锬飩髂闳フ顣浚?/p>
整理……舊物。”皇后?書房?舊物?一股寒意,
毫無預(yù)兆地從腳底板瞬間竄上了我的天靈蓋。白天在廊下,皇后那平靜無波的一瞥,
再次清晰地浮現(xiàn)在我眼前。完了……難道吃瓜……真的吃到自己頭上了?!
4 書房里的致命試探皇后書房里彌漫著陳舊紙張和昂貴熏香混合的奇異氣味,
沉重得讓人喘不過氣。我垂著頭,屏著呼吸,用一塊半濕的軟布,
一寸寸擦拭著紫檀木書架上的浮塵。動作機(jī)械,心跳卻擂鼓般撞擊著胸腔。
皇后烏拉那拉·宜修端坐在窗邊的書案后,手里捻著一串光滑的佛珠。她沒有看我,
目光落在窗外一株開得正盛的玉蘭樹上,神情是慣有的沉靜,仿佛一尊沒有喜怒的玉雕。
可正是這種極致的平靜,比華妃的雷霆之怒更讓人膽寒?!叭畎?,”她的聲音不高,
卻像冰冷的絲線,瞬間纏緊了我的神經(jīng),“你入景仁宮,有半年了吧?”“回娘娘,是。
”我聲音干澀,頭垂得更低。“本宮看你做事還算勤勉。”她頓了頓,
佛珠捻動的聲音在寂靜的書房里格外清晰,“昨日……華妃妹妹在廊下失儀,
倒讓你這灑掃的丫頭受了驚,手可還好?”我后背瞬間被冷汗浸濕,指尖冰涼?!芭静桓摇?/p>
奴婢……奴婢當(dāng)時只顧著擦地,什么也沒看見。
茶水……茶水是奴婢自己不小心……”我慌忙跪下,額頭幾乎要碰到冰涼的地磚,
聲音帶著恰到好處的驚惶和卑微,努力把自己縮成空氣里的一粒塵埃?!笆菃??
”皇后的聲音聽不出情緒,目光終于從窗外收回,緩緩落在我身上。那目光像是要把我刺穿。
“本宮倒是覺得,你……看得挺清楚?!笨諝夥路鹉塘?。佛珠捻動的聲音停了。
我渾身僵硬,連呼吸都停滯了。完了嗎?要被滅口了嗎?就因為多看了一眼華妃的眼淚?
這后宮吃瓜的代價也太慘烈了。就在我?guī)缀跻贿@無形的壓力碾碎時,皇后卻輕輕嘆了口氣,
那嘆息里竟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疲憊?“罷了,”她移開目光,重新看向窗外,
“起來吧。把最底下那個抽屜里的幾卷舊畫拿出來,撣撣灰。年深日久,蟲蛀鼠咬,
也該理一理了?!薄笆?,娘娘。”我如蒙大赦,手腳發(fā)軟地爬起來,幾乎是爬著挪到書案旁。
心臟還在狂跳,劫后余生的虛脫感讓我眼前陣陣發(fā)黑。她放過我了?為什么?
是覺得我太微不足道,不值得動手?還是……另有深意?
我顫抖著拉開最底層的那個寬大抽屜。
一股更濃郁的、混合著墨香、紙張腐朽和陳年灰塵的氣息撲面而來。
里面果然散亂地堆著幾卷蒙塵的畫軸。我小心翼翼地探身進(jìn)去,盡量不發(fā)出聲響,
指尖觸碰到冰冷的卷軸。就在我試圖抽出一卷時,動作幅度稍大了一點,
一卷畫軸“啪嗒”一聲從堆疊的上方滑落,直接滾到了我腳邊。卷軸的系帶松開了,
畫卷“唰啦”一下,在我眼前鋪展開來——我的大腦瞬間空白,血液似乎都沖到了頭頂。
畫上是一個明艷不可方物的少女。穿著一身火紅的騎裝,騎在一匹神駿的白馬上,
張揚地?fù)P著馬鞭,眉目飛揚,顧盼神飛。那眉眼,那神韻,
即使隔著十幾年的時光和粗糙的畫紙,也一眼就能認(rèn)出——是年世蘭,少女時期的華妃!
我的視線如同被磁石牢牢吸住,
死死釘在畫卷右下角那行熟悉的、帶著內(nèi)斂勁骨的題跋上:“世蘭吾愛,
甲子年冬于京郊獵場”是皇后的字,她親筆畫的,她叫她……吾愛?!
巨大的信息量如同海嘯般沖擊著我脆弱的神經(jīng)。
的氣氛、皇后那莫測高深的態(tài)度、華妃轉(zhuǎn)身時那滴倔強(qiáng)的淚……所有線索在這一刻瘋狂串聯(lián)。
皇后心里有華妃,華妃心里也有皇后,她們在相愛相殺。我?guī)缀跏菓{著本能,
手忙腳亂地去卷那幅畫,指尖抖得不成樣子。
就在畫卷即將合攏的剎那——一枚翠**滴、水頭極好的翡翠耳墜,“?!币宦暣囗懀?/p>
從畫卷的夾層里掉了出來,滾落在光潔如鏡的金磚地面上。那耳墜的樣式……我瞳孔驟縮。
這不是華妃娘娘昨日戴在左耳上的那只嗎?! 她昨天還因為丟了一只耳墜,
發(fā)了好大的脾氣,責(zé)罰了好幾個伺候的宮女。原來……另一只在這里,
在皇后珍藏的、畫著少女華妃的畫軸夾層里。巨大的震撼讓我僵在原地,連呼吸都忘了。
就在這電光火石的瞬間,書房門被輕輕叩響?!澳锬?,華妃娘娘宮里的琉璃盞碎了,
管事來問,派個手腳利落的粗使去清掃……”一個小太監(jiān)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這聲音如同驚雷,瞬間將我炸醒。我猛地回神,以平生最快的速度將畫卷胡亂卷起,
連同那枚燙手山芋般的翡翠耳墜一起,囫圇塞回抽屜最深處。然后“砰”地一聲,
用力將抽屜推了回去。心臟幾乎要從喉嚨里跳出來?;屎笏坪跻脖婚T外的通傳分了神,
只淡淡“嗯”了一聲,示意知道了。她并未再看我,仿佛剛才那驚心動魄的一幕從未發(fā)生。
“娘娘……奴婢……奴婢這就去清掃華妃娘娘宮里……”我聲音抖得不成樣子,
只想立刻逃離這個讓我靈魂都快要出竅的地方?!叭グ伞!被屎笠琅f看著窗外,
只留給我一個冰冷而莫測的側(cè)影。我?guī)缀跏沁B滾帶爬地退出了皇后書房。
盛夏的暖風(fēng)吹在身上,我卻感覺不到絲毫暖意,只有刺骨的冰冷和后怕?;氐街捣?,
我癱坐在冰冷的土炕上,渾身脫力,冷汗浸透了里衣。太險了,太刺激了!
這瓜吃得差點把命搭進(jìn)去!但……瓜實在太香了!皇后私藏華妃少女畫像,還題字“吾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