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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笛聲由遠(yuǎn)及近,兩名警察分開人群,沉聲喝道:
“都住手!警察!所有人靠墻站好,雙手抱頭!”
剛才還狀若瘋癲的家屬們,瞬間蔫了下來。
我和父親渾身是血地靠在一起,身上的疼痛陣陣襲來。
“警察同志,你可得給我們做主啊,是她!是她這個喪門星把我們飯館給毀了,我們一輩子的積蓄?。 ?/p>
“對!我們只是想跟她理論理論!”
為首的警察掃了一眼滿地狼藉,又看了看我們父女倆身上的傷,皺眉道:
“理論?這就是你們理論的方式?不管有什么糾紛,動手就是違法?!?/p>
林月兒上前一步,伸手想去拉警察的胳膊,卻被躲開了。
“警察叔叔,您別怪他們,是我沒本事,沒能保住大家的飯碗,蘇念姐心里有氣,大家也是替我不平?!?/p>
警察皺起了眉頭,打斷她:“行了,誰動的手監(jiān)控都拍著,造成輕傷以上就要負(fù)刑事責(zé)任,你們這么多人,算加重情節(jié)了。”
“刑事責(zé)任?”眾人一聽這話,臉都白了。
“警察同志,真沒這么嚴(yán)重,我們都是看著蘇念長大的,就是跟她開個玩笑,沒輕沒重了點(diǎn)?!?/p>
“對對,我們都是一家人?!?/p>
父親溫?zé)岬难噶宋业囊律?,像巖漿一樣燙著我。
我守著那口老灶,守著那些老規(guī)矩,守著這群人的生計,到頭來,換來的就是他們的拳頭和背叛。
我冷眼看著那一張張?zhí)搨蔚淖炷?,字字泣血?/p>
“警察同志,我要申請傷情鑒定,并追究他們的刑事責(zé)任。”
這話一出,顧辰臉色一變,沖過來壓低聲音:
“蘇念,你瘋了?我們自己家的事,關(guān)上門解決不行嗎,非要鬧到法庭上?”
我沒理他,只是對著警察補(bǔ)充道:“非法拘禁,故意傷害,每一條都夠了?!?/p>
你們還當(dāng)我是家人嗎?當(dāng)我爸被潑潲水的時候,你們想過嗎?
我一把推開他,指著他的胸口:
“滾。從今往后,我們只在法庭上見?!?/p>
“顧辰,你羞辱我父親,把我關(guān)進(jìn)冰庫,這些賬,我會一筆一筆跟你算清楚!”
見我當(dāng)眾不留情面,顧辰臉上掛不住了:
“你血口噴人!明明是你爸自己來鬧事,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
“你要是再這么不知好歹,這婚事我看也就算了!”
林月兒輕蔑地笑了,挽住顧辰的胳膊,柔聲說:
“念姐,做人留一線,日后好相見,你這樣鬧,只會讓大家看你們蘇家的笑話。”
我氣得渾身發(fā)抖,指著他們的鼻子:
“顧辰,婚約作廢!你們這對狗男女,會遭報應(yīng)的!”
顧母突然從人群里冒出來,笑著打圓場。
“哎喲親家,你看念念這孩子,脾氣還是這么沖,小兩口床頭吵架床尾和,你可得好好管管?!?/p>
父親卻臉色一沉,頭轉(zhuǎn)向別處。
“親家?不敢當(dāng),這婚不結(jié)了!以后各走各的路,別再上我們家的門?!?/p>
顧母僵在原地,不明白一向老好人的父親為何突然如此決絕。
我鼻尖一酸,想起上一世我被熱油毀了容,父親急火攻心,死在灶臺邊。
母親一夜白頭,去找顧家討說法,卻被顧母堵在門口羞辱:
“我兒子愿意娶一個破了相的掃把星,已經(jīng)是發(fā)善心了!你還想怎么樣?別不知好歹,到處敗壞我們家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