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順利?!倍放袢斯Ь吹剡f上一顆水晶球,里面封存著一縷冰藍色咒力,“那個白發(fā)少女的力量,確實和世界法則有關(guān)?!?/p>
夏油杰,或者說,占據(jù)他身體的某個存在,露出滿意的笑容。
“很好……繼續(xù)觀察。在容器準備好之前,別讓五條悟察覺太多?!?/p>
水晶球中的咒力微微閃爍,映出一片冰封之地的幻影。
——
“這次的任務(wù)很簡單~”五條悟晃了晃手中的任務(wù)書,“只是去回收一個被詛咒的物件,咒靈等級預(yù)估為二級?!?/p>
朵洛、虎杖和伏黑惠站在校門口。
釘崎因為另有任務(wù)沒有同行,而五條悟本人則以“老師要給你們成長空間”為由拒絕隨行。
“真的只是二級嗎?”伏黑惠狐疑地看著任務(wù)說明,“地點在這么偏遠的山區(qū)……”
“放心啦!”虎杖拍拍他的肩,“有朵洛在,就算是一級也輕松搞定!”
朵洛正低頭調(diào)整手套,聞言抬頭:“我會努力的?!?/p>
銀丸趴在她肩上,尾巴輕輕掃過她的脖頸:“別太逞強,你最近力量還不穩(wěn)定?!?/p>
五條悟笑瞇瞇地揮手:“那么,祝你們好運~”
三人乘坐輔助監(jiān)督的車前往目的地,車窗外的景色逐漸從城市變?yōu)樯搅郑缆芬苍絹碓秸?/p>
“到了?!陛o助監(jiān)督停在一座破敗的神社前,“目標物是神社后殿的一面古鏡,據(jù)說會映出人內(nèi)心最恐懼的事物。”
伏黑惠點頭:“明白了。虎杖,你負責正面突破;朵洛,警戒周圍;我負責回收?!?/p>
“OK!”虎杖豎起大拇指。
朵洛卻突然皺眉:“等等……”
“怎么了?”伏黑惠警覺地看向她。
朵洛的指尖微微發(fā)涼:“這里的咒力……不太對勁?!?/p>
銀丸的毛發(fā)炸起:“有埋伏!”
幾乎在同一瞬間,神社周圍的樹林里射出數(shù)十道漆黑的箭矢。
“玉犬!”
伏黑惠的式神及時擋下大部分箭矢,但仍有幾支擦過虎杖的手臂,劃出深深的血痕。
“不是咒靈!”虎杖咬牙,“是詛咒師!”
樹林中走出五個披著黑袍的人影,為首的男人戴著般若面具,聲音沙?。骸肮簧香^了……那個白發(fā)丫頭就是目標吧?”
朵洛瞳孔一縮:“目標?”
“別廢話了?!绷硪粋€詛咒師舉起骨笛,“速戰(zhàn)速決!”
刺耳的笛聲響起,地面突然隆起,三只形態(tài)扭曲的咒靈破土而出。
“伏黑!保護輔助監(jiān)督先撤!”虎杖大喊,同時沖向最近的咒靈,“朵洛,你……”
他的話沒能說完。
戴著般若面具的詛咒師突然出現(xiàn)在他身后,手中短刀直刺后心。
“虎杖!”
朵洛的身體先于思考行動了。
“冰盾!”
一道冰墻瞬間凝結(jié),擋在虎杖背后,然而詛咒師的刀竟穿透了冰層,在虎杖肩上留下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什么?!”伏黑惠震驚地看著那把泛著紫光的短刀,“能無視術(shù)式的咒具?!”
“哈哈哈!”詛咒師大笑,“這可是專門為你們準備的禮物!”
虎杖踉蹌著后退,鮮血很快浸透了他的制服,朵洛的視野突然變得血紅。
(這個場景……我見過……)
記憶的碎片如潮水般涌來。
『王,叛亂軍已經(jīng)攻入內(nèi)城了!』
銀狐形態(tài)的銀丸渾身是血,擋在她面前。
冰封的王座上,白發(fā)少女,不,是前世的她,緩緩抬頭。
『無所謂。』
她抬起手,整個王城的溫度驟降。
『全部凍結(jié)就好。』
慘叫、哀求、咒罵……一切聲音都在極寒中歸于寂靜。最后映入眼簾的,是一個持劍刺向她胸膛的黑發(fā)少年。
“朵洛!清醒一點!”
銀丸的吼聲將她拉回現(xiàn)實。
朵洛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不知何時已經(jīng)展開了領(lǐng)域雛形。
以她為中心,半徑二十米內(nèi)的草木全部覆上厚厚的冰霜,兩個詛咒師被凍成了冰雕,表情凝固在驚恐的瞬間。
伏黑惠和虎杖震驚地看著她。
“我……”朵洛的聲音在發(fā)抖,“我不是故意的……”
“小心!”
虎杖突然撲過來推開她,第三只咒靈的利爪劃過他的背部,鮮血濺在朵洛臉上。
溫熱的觸感讓她徹底清醒了。
“你們……”朵洛的瞳孔收縮成針尖大小,“竟敢傷害我的同伴!”
空氣仿佛在這一刻凝固。
“冰華·綻放。”
朵洛輕聲念出這四個字,仿佛在吟唱某種古老的咒文。
剎那間,無數(shù)冰晶從地面升起,化作尖銳的荊棘刺穿剩余咒靈的身體。
般若面具的詛咒師想要逃跑,卻被突然出現(xiàn)的冰墻攔住去路。
“別、別過來!”他驚恐地后退,“夏油大人沒說你會……”
“夏油?”伏黑惠敏銳地捕捉到這個姓氏。
但朵洛已經(jīng)聽不進去了,她的眼中只有虎杖不斷流血的傷口,以及那個持刀傷害他的詛咒師。
(殺了他……就像以前那樣……)
內(nèi)心的聲音越來越響。
“朵洛!”銀丸突然跳到她肩上,狠狠咬住她的耳朵,“看看伏黑和虎杖!”
疼痛讓她稍微回神。
伏黑惠正艱難地扶著虎杖,兩人看向她的眼神中沒有恐懼,只有擔憂。
“朵洛……”虎杖虛弱地笑了笑,“你沒事吧?”
這句話像一盆冷水澆在她頭上。
冰晶瞬間消散,朵洛踉蹌著跪倒在地:“對不起……我差點……”
伏黑惠松了口氣:“先處理傷口。輔助監(jiān)督已經(jīng)呼叫支援了?!?/p>
銀丸警惕地環(huán)顧四周:“那些家伙提到夏油……事情不簡單。”
回程的車上,虎杖的傷口已經(jīng)由趕來的家入硝子做了應(yīng)急處理。
“幸好沒傷到內(nèi)臟。”硝子叼著煙說,“不過這把刀上的詛咒需要時間清除。”
朵洛一直低著頭,手指緊緊攥著衣角。
“不是你的錯。”伏黑惠突然開口,“是任務(wù)情報有誤,我們被埋伏了?!?/p>
“但我的力量……”朵洛的聲音幾乎微不可聞,“差點傷害到你們……”
虎杖勉強抬起沒受傷的那只手,揉了揉她的頭發(fā):“說什么呢!要不是你,我早就被捅穿心臟了!”
他的笑容依舊陽光,仿佛剛才的生死一線從未發(fā)生。
銀丸看著這一幕,眼中閃過復(fù)雜的情緒。
回到高專后,朵洛獨自來到訓(xùn)練場。
“銀丸?!彼p聲問,“那個黑發(fā)少年……是誰?”
銀丸的身體明顯僵硬了一瞬:“……你看到多少?”
“他刺穿了我的心臟。”朵洛按住自己的胸口,“但我感覺不到恨意……為什么?”
沉默良久,銀丸終于嘆了口氣:“他是你前世的契約者,也是……”
“也是什么?”
“殺死你的人?!?/p>
“聽說你們遇到麻煩了?”
五條悟的聲音突然從身后響起。朵洛轉(zhuǎn)身,看見他難得嚴肅的表情。
“……嗯?!彼吐晳?yīng)道,“我差點失控了。”
五條悟走到她身邊,摘下眼罩,六眼直視著她:“詛咒師提到了夏油?”
朵洛點頭:“般若面具的那個人說的?!?/p>
“果然啊……”五條悟望向遠方,“看來他盯上你了。”
“為什么?”
“因為你的力量本質(zhì)?!蔽鍡l悟解釋道,“能夠凍結(jié)空間的能力,在這個世界被稱為世界法則的具現(xiàn)化?!?/p>
朵洛心頭一震:“這和夏油……和那個人有什么關(guān)系?”
“他一直在尋找能夠承載咒靈操術(shù)極限的容器?!蔽鍡l悟的聲音冷了下來,“而你,恰好是最合適的人選。”
夜風吹過,朵洛感到一陣寒意。
“那我該怎么辦?”
“變強?!蔽鍡l悟重新戴上眼罩,語氣恢復(fù)輕快,“強到?jīng)]人能利用你~”
深夜,朵洛輾轉(zhuǎn)難眠。
“銀丸。”她輕聲呼喚,“你之前說……你不是我的第一個契約精靈?”
銀丸從窗臺跳下來,月光照在它雪白的毛發(fā)上:“對?!?/p>
“那個黑發(fā)少年……就是你的前任契約者?”
“不?!便y丸的眼中閃過一絲悲傷,“他是我的弟弟。”
朵洛震驚地坐起身:“什么?!”
“我們一族世代侍奉冰霜之王?!便y丸的聲音很輕,“上一任是你,而我的弟弟……選擇了背叛?!?/p>
“為什么?”
“因為你凍結(jié)了太多生命。”銀丸抬頭看她,“包括他的戀人?!?/p>
朵洛的心臟猛地抽痛起來。
“所以這一世,我主動請纓成為你的契約精靈?!便y丸的尾巴輕輕掃過她的手背,“我想看看……你會不會做出不同的選擇?!?/p>
月光下,一滴淚水劃過朵洛的臉頰。
“我會的。”她輕聲承諾,“這一次,我一定……”
城市另一端的地下室里,戴著般若面具的詛咒師跪在地上發(fā)抖。
“失敗了?”額有縫合線的男人,夏油杰(腦花),語氣溫和得可怕。
“那,那個白發(fā)丫頭的力量遠超預(yù)期!”詛咒師結(jié)結(jié)巴巴地解釋,“她差點把我們都凍成冰雕!”
“是嗎……”夏油杰輕笑一聲,“看來需要換個方式了?!?/p>
他轉(zhuǎn)向陰影中的某個存在:“你說得對,她確實很像那個人?!?/p>
陰影中傳來低沉的笑聲:“所以我才說……她是最完美的容器?!?/p>
水晶球映出朵洛的睡顏,表面結(jié)出一層薄薄的冰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