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連環(huán)殺人案的嫌犯。這案子已經(jīng)死了五個女人。第六個受害者,是我的前女友,
林婉清。而在她訂婚的那天,我醉酒發(fā)了條告別短信。次日,她陳尸家中,我成了頭號嫌犯!
可這一切明明都是她拜托我……1 深海遺言林婉清甩了我。理由很直接。我窮,
搞的研究還不著邊際。她是前途無量的心理咨詢師。而我,神經(jīng)藥理學博士,
被學界當成瘋子。一年后,6月8號,我正在酒桌上。朋友說,林婉清要訂婚了。我愣住了。
七年感情,說到底不過是苯乙胺和多巴胺的雞尾酒。我克制住找她的想法,
卻一杯接一杯地灌酒。沖動之下,我給她發(fā)了條短信?!冈改愕氖澜珀柟馄照眨?,
就此沉入深海?!闺S后關機,繼續(xù)喝,直到斷片。醒來時頭痛欲裂。
手機上有條租車公司的催債短信。說我惡意毀壞車輛。我艸,詐騙?我窮得三餐不繼,
哪來的錢租車。門鈴響了。我頂著雞窩頭開門,門口站著個西裝男。林婉清的未婚夫,趙立。
「你把婉清弄哪去了?」我大腦宕機了半秒?!改惆l(fā)什么瘋?」「婉清不見了!」他吼道,
說婉清收到我的短信后就失蹤了。電話關機,家里一片狼藉?!甘遣皇悄銓λ隽耸裁?!」
他揪住我的衣領。我煩躁地推開他?!傅谝?,我沒發(fā)威脅短信?!埂傅诙?,我昨天喝斷片了,
一步?jīng)]出過家門?!埂傅谌?,別來煩我!」我砰地關上門。門外是他叫囂著要報警的聲音。
報吧。我太了解她了,大小姐脾氣,八成是自己玩失蹤。我當時,真的是這么想的。一周后,
警察來了。他們說,在郊外廢棄倉庫,找到了林婉清的尸體。法醫(yī)判斷是心源性猝死。
但毒理學報告顯示,她體內(nèi)有微量的未知神經(jīng)毒素?!干窠?jīng)毒素?」我大腦嗡的一聲。
我是搞這個的,我太清楚這意味著什么。帶頭的警察面無表情地看著我?!刚{(diào)查后,
所有證據(jù)都指向你?!刮腋杏X自己在聽一個笑話?!改銓嶒炇依铮泻铣蛇@種毒素的化學品。
」那明明是她拜托我為她的研究準備的!「死者指甲縫里,有你的皮屑組織,
DNA吻合度99.9%?!刮覐氐足铝恕!肝摇乙呀?jīng)一年沒見過她了!」「是嗎?」
警察拿出一份文件,像宣讀判決書?!?月8日,林婉清失蹤當天,你租了一輛車,
遺棄在她家附近?!埂杠嚿嫌心愕闹讣y,小區(qū)保安指認你開車尾隨她。」「你發(fā)的那條短信,
我們視為作案預告。」一條條鐵證,像鉚釘,將我死死釘在原地。我百口莫辯。最致命的是,
我的記憶。我對案發(fā)那段時間的記憶,一片空白。就像電影膠片被誰精準地剪掉了一段。
2 記憶斷層我被帶走了。押送途中,一輛貨車失控撞了過來。劇烈的沖擊,金屬摩擦聲,
一片混亂。身邊的警察放松了警惕。就是現(xiàn)在。一個念頭,像閃電擊中了我。進去,
就是一輩子。我用盡全力打暈了他,逃了出去。我不是畏罪潛逃。我要搞清楚,到底是誰,
導演了這場完美的栽贓。我躲開監(jiān)控,換上偽裝,像個幽靈,潛入了林婉清的公寓。
警戒線拉著。房間很亂,桌椅翻倒,但這種亂,是假的。太刻意了,像一場拙劣的舞臺劇。
我直奔二樓書房。書房更亂,滿地狼藉。只有一本《神經(jīng)學期刊》,被丟在書桌下。
它的一個角,被整齊地折了起來。我心臟猛地一跳。我撿起期刊,翻開折角那頁。
標題是——《論潛意識記憶編碼與外部訊號干預》。我的呼吸停滯了。
潛意識記憶編碼……我的記憶斷層……頁邊的空白處,有人用圓珠筆畫了一個圖案。
一個由多巴胺化學分子式構成的,抽象的“知更鳥”。我瞳孔驟然收縮。
這個圖案……這是我和許知微的秘密。一個只有我們倆懂的記號,代表“我知道一個秘密”。
許知微。那個腦機接口領域的天才。那個因為研究“過于激進”被開除,
然后人間蒸發(fā)的發(fā)小。3 知更鳥之謎這不是她留下的。這是兇手留給我的線索。
他篤定我能看懂,并且會去找她。我想起了許知微。想起她還是那個被霸凌的自閉小女孩。
我自以為是的“英雄救美”,讓她看我的眼神變得很奇怪。她初二就學著寫情書,
結尾非要畫這個我教她的“知更鳥”。我趣,多巴胺分子式,她是不是覺得這特浪漫?
我一直把她當妹妹。后來她父親病逝,她徹底扎進了那些被封禁的研究里,像瘋了一樣。
她想證明她父親不是瘋子。結果,她也被斥為瘋子。兩年前,
送她搬進郊外那棟廢棄氣象站的人,是我。我還記得她下車時說的話?!肝視^續(xù)我的研究,
已經(jīng)有初步成果了,我一定會成功?!刮耶敃r還吐槽她,搞這些有什么用。
她卻一字一頓地看著我,眼睛里是當時我看不懂的執(zhí)拗。「我想……擁有修改記憶的權力?!?/p>
4 記憶覆寫修改記憶的權力……現(xiàn)在,我終于品出了這句話里令人牙酸的沉重。
我攥著那本期刊,必須立刻去見她。天快亮時,我站在了那棟被世界遺忘的白色小樓前。
二樓的窗戶亮著一盞燈。我屏住呼吸,用我們約定的三長兩短的節(jié)奏,
敲響了那扇銹跡斑斑的鐵門。樓上窗戶吱呀一聲開了。一個亂糟糟的腦袋探出來。我抬頭,
與她四目相對。一剎那,她手里那個印著“為人民服務”的搪瓷杯掉了下來。“哐當”一聲,
砸在我腳邊。五分鐘后,我坐在了許知微的“客廳”里。這里堆滿了服務器和線路板,
連個下腳的地方都難找。我把那本《神經(jīng)學期刊》攤在她面前?!甘悄懔舻??」我的手指,
死死按在那個由多巴胺分子式構成的“知更鳥”上。許知微的視線落在那個圖案上,
愣了很久。「……看起來是。」她對自己做過的事,向來記得一清二楚。
這句話的潛臺詞是:這東西是我的風格,但發(fā)誓我沒畫過。「但我不記得?!?/p>
「我的記憶里沒有這一段?!顾闷鹌诳?,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缚蛇@筆觸,
這構圖……確實是我?!埂改阕罱ミ^市區(qū)?」我追問。許知微搖頭,
那張臉上寫滿了“你覺得我這鬼樣子會去逛街嗎”。她說這兩年,
去過最遠的地方就是鎮(zhèn)上的五金店。我心里咯噔一下。行,不止我一個人記憶被狗吃了。
如果這不是兇手設計的陰謀,難道是外星人腦控?我一個搞科學的,
思路怎么開始往玄幻方向跑偏了。我甩甩頭,不再去想那些亂麻。5 真相之門我盯著她,
問出了最關鍵的問題?!改愕难芯?,成功了嗎?」許知微歪了歪頭,眼神里全是疑惑。
像在看一個唯物主義戰(zhàn)士,突然跑來問她觀音廟怎么走?!肝摇瓟偵洗笫铝??!刮掖瓜骂^,
連日緊繃的神經(jīng)在她面前,終于崩斷?!噶滞袂逅懒??!埂高B環(huán)殺人案,我是頭號嫌犯?!?/p>
曾經(jīng)深愛的女人成了一具冰冷的尸體。所有證據(jù)都像為我量身定制。全世界都等著看我伏法。
誰他媽知道,我才是最憋屈的那個?!肝覜]發(fā)威脅短信,沒租車跟蹤她?!埂肝液葦嗥?,
在家睡覺,什么都不知道?!刮业穆曇粼诎l(fā)抖,自己都控制不住。
「我實驗室里是有那些化學品,那是幫她做的課題!」「我不可能殺她……我明明……」
我縮在沙發(fā)里,用手捂住眼睛,肩膀不受控制地抖動?!竸e哭?!乖S知微走過來,
有些生硬地拍了拍我的背。那動作像在給一臺死機的服務器除塵?!钢灰阈拍阕约?,
我就幫你。」等我情緒平復,她才重新拿起那本期刊?!浮B’的暗號,
只有我們倆知道。」「留下線索的人,篤定你會去她家,能看懂,然后來找我?!?/p>
她沒再說下去,而是拉起我的手?!父襾??!顾龓е?,走向了通往地下的那扇門。
6 異形蛋這他媽的叫地下室?這分明是個工業(yè)風的網(wǎng)癮少年巢穴。
空氣里彌漫著服務器過熱的焦糊味,混合著陳年泡面的酸腐氣。我懷疑,
劃根火柴就能引起一場塵埃爆炸?!肝野稚案愕某醮鷻C,毛病一大堆?!?/p>
許知微的聲音在空曠的房間里沒什么起伏?!付ㄎ徊粶?,穩(wěn)定性差,還會把測試員搞丟?!?/p>
她踢開腳邊一捆數(shù)據(jù)線,走向最深處的密室。我跟在后面,像在逛什么廢土風的電子垃圾場。
密室中央,一個巨大、光滑的白色橢圓體懸浮在半空。像一顆準備破殼而出的異形蛋。
無數(shù)線纜從它身上延伸出來,連接著四周閃著幽光的服務器。
整個場景充滿了B級科幻片的廉價感和神秘感。我感覺自己的神經(jīng)末梢都在抽搐。
「我繼承了他的技術,做了點升級。」許知微伸手,輕輕撫摸著那冰冷的金屬外殼,
動作里有種我看不懂的癡迷?!脯F(xiàn)在,它雖然還有bug,
但至少能保證單人短期、低功耗運行。」她回頭,那雙沒什么情緒的眼睛里,
居然閃過一絲驕傲?!肝易C明了,我們都不是瘋子?!逛?!她居然真的搞成了。
7 記憶深潛我的大腦宕機了半分鐘,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喉嚨干得像被砂紙磨過。
「那你為什么不公開?」這東西拿出去,直接封神了好嗎?「因為我成功那天,
就意識到自己徹底失敗了?!乖S知微扯了扯嘴角,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聽說過‘記憶覆寫悖論’嗎?」「沒有?!埂负唵握f,你能讀取記憶,
但無法分辨這段記憶,是否已經(jīng)被更高權限的技術修改過。」我的CPU有點過載了。
「我不懂……」「你不需要懂。」許知微打斷我。「記住,
我能讓你回到你記憶斷片的那個時間點?!埂傅阒皇莻€觀眾?!?/p>
「一個第一視角的VR體驗用戶,明白嗎?」「你能做的,只有尋找真相,救你自己?!?/p>
她說完,轉(zhuǎn)身就在布滿灰塵的電腦上敲下一串代碼。那動作快得像在打《勁舞團》?!笗r間,
地點?!埂?月8號,下午。」我?guī)缀跏遣患偎妓鞯鼗卮稹?/p>
「從我收到租車公司短信那個時間點往前推。」許知微從抽屜里拿出個章魚般的頭環(huán)。
「可能會有點不舒服,像宿醉加輕微觸電,忍著?!顾噶酥改穷w“蛋”旁邊的一張?zhí)梢巍?/p>
「躺上去?!刮铱粗菑埐恢蓝嗌倌隂]擦過的躺椅,內(nèi)心是拒絕的。
但一想到外面滿世界想抓我的警察,我還是認命地躺了上去。冰冷的皮革貼著后背,
刺激得我一哆嗦。許知微走過來,把頭環(huán)扣在我頭上,一根根連接電極。「我趣,你輕點。」
頭皮一陣陣發(fā)麻?!肝覒岩赡氵@玩意兒漏電。」「閉嘴。」她手上的動作沒停。
「系統(tǒng)會監(jiān)控你的生命體征?!埂溉绻闱榫w波動太大,或者被判定有危險,
我會強制把你踢出來。」她調(diào)試完最后一個電極,退后一步。那目光像是能穿透我的顱骨。
我狼狽地移開視線,盯著天花板上巨大的白色金屬蛋。我一個堅定的唯物主義博士,
現(xiàn)在要把命交到這種神棍機器手上。太他媽魔幻了?!笢蕚浜昧藛帷!乖S知微的聲音傳來。
下一秒,我還沒來得及回答,強烈的失重感就掐住了我的喉嚨。整個世界天旋地轉(zhuǎn)。
我感覺自己被塞進一個高速運轉(zhuǎn)的滾筒洗衣機,骨頭和內(nèi)臟都在被反復拉扯、擠壓。我艸!
說好的輕微不適呢!這是要把我腦漿都搖勻了?。【驮谖乙詾樽约杭磳⒈凰撼伤槠瑫r,
所有的力量突然消失了。8 幽靈駕駛“嘔……”我猛地坐起身。發(fā)現(xiàn)自己正坐在駕駛座上。
一輛陌生的車。我下意識地看向雙手,它們正穩(wěn)穩(wěn)地握著方向盤。是我的手,沒錯。
我抬起頭,看向車窗外。熟悉的街道,熟悉的建筑。這是林婉清家附近。我回來了?不,
是“我”來了。我能清晰地感知到自己的身體,但控制權卻不屬于我。
我像個被鎖在駕駛艙里的幽靈,眼睜睜地看著這具身體熟練地打著方向盤。車,
停在一個隱蔽的角落。然后,“我”下車了。動作流暢,目標明確,
走向林婉清所住的公寓樓。停下!我的內(nèi)心在瘋狂吶喊。快停下!這不是我!
但身體毫無反應?!拔摇鄙踔吝€對著電梯里的鏡子,整理了一下衣領。
嘴角勾起一個我自己都覺得陌生的、冰冷的弧度。叮。電梯門開了?!拔摇弊叱鲭娞?,
來到林婉清家門口。沒有敲門。而是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微型注射器,
將里面的液體注入門鎖的縫隙。幾秒鐘后,門鎖發(fā)出輕微的“咔噠”聲。門開了。
屋里一片狼藉,和警方給我看的現(xiàn)場照片一模一樣。一個女人躺在沙發(fā)上,一動不動。
是林婉清!我的心臟被一只無形的手攥緊,幾乎要停止跳動。我想沖過去,
想看看她怎么樣了。但身體卻徑直走向了她,蹲下身,伸出手……探了探她的鼻息。
還有呼吸。我剛松一口氣,就看見“自己”從口袋里拿出了另一個東西。一個更小的,
像是自動注射筆的裝置?!八焙敛华q豫地將那支筆,對準了林婉清的脖頸。
9 記憶陷阱“不——!”我猛地從躺椅上彈起,喉嚨里發(fā)出一聲不似人聲的嘶吼。
我雙手死死掐著自己的脖子,像要阻止那個看不見的注射器。
“嘔……”強烈的反胃感直沖天靈蓋,我翻身跪在地上,干嘔不止。胃里空空如也,
嘔出來的只有酸水。整個地下室仿佛還在旋轉(zhuǎn),服務器的指示燈拖拽出長長的、綠色的鬼影。
我趣,這體驗感也太真實了!比VR恐怖游戲帶勁一萬倍。最帶勁的是,主角還是我自己。
「生命體征平穩(wěn),腦電波峰值在閾值內(nèi),情緒激動屬于正常應激反應。」
許知微的聲音像一塊冰,貼在我滾燙的神經(jīng)上。她蹲下身,
面無表情地用一個手持設備對著我的瞳孔掃了掃。「你沒壞,機器也沒壞?!顾酒鹕?,
遞了一瓶礦泉水過來?!刚f吧,看到了什么?!埂竸e帶個人情緒,陳述事實,報告數(shù)據(jù)?!?/p>
我擰開瓶蓋,一口氣灌下去半瓶,冰冷的液體總算壓下了喉嚨里的灼燒感。我抬起頭,
看著這個一臉“我只想搞科研”的女人,一肚子槽堵在胸口。大姐,
我剛第一視角圍觀了自己“殺人”,你現(xiàn)在就跟我聊數(shù)據(jù)?「我……我就是兇手?!?/p>
我的聲音在發(fā)飄,帶著我自己都陌生的絕望?!杆惺拢际俏腋傻??!埂缸廛嚕?,
開鎖……最后,我還給她……注射了……」我說不下去了。那個畫面,
我親手將針尖對準林婉清脖頸的畫面,像病毒一樣在我腦子里無限循環(huán)播放?!杆?,
你認罪了?」許知微抱著手臂,居高臨下地看我?!肝摇埂改闶巧窠?jīng)藥理學博士,
顧哲遠?!顾驍辔?。「你的腦子是用來分析問題,不是用來投降的?!?/p>
「你有人格分裂史嗎?」「沒有?!埂改阌袎粲伟Y嗎?」
「大學為了趕論文可能夢游去過圖書館。」「那能算?」許知微翻了個白眼。
「最后一個問題,在剛才的記憶回放里,你能控制自己的身體嗎?」「不能!」
我?guī)缀跏呛鸪鰜淼摹!肝蚁駛€觀眾,被鎖在里面,只能眼睜睜地看!」「這不就結了?!?/p>
許知微轉(zhuǎn)身走回控制臺。「如果司機不是你,你為什么要為一場車禍負責?」
「你只是交通工具,真正的司機另有其人?!刮毅蹲×恕Π?。
我他媽就是個被盜號的工具人!我連滾帶爬地湊到控制臺前。「可我什么都沒看見!
周圍一個人都沒有!」「主觀意識會過濾掉次要信息,但數(shù)據(jù)不會?!乖S知微調(diào)出一段錄像,
是我“自己”轉(zhuǎn)身離開公寓樓的片段?!阜糯?,零點五倍速播放?!巩嬅嬖谄聊簧暇徛鲃印?/p>
就在“我”轉(zhuǎn)身的瞬間,路邊一輛黑色轎車的后視鏡里,一個影子一閃而過。
許知微按下了暫停?!缚吹搅藛幔俊挂粋€戴著鴨舌帽的男人。帽檐壓得很低,
只能看到一個側(cè)臉輪廓。輪廓上,有一道猙獰的燒傷疤痕。他手里舉著一個黑色的遙控器,
正對著“我”的后腦。畫面定格。一股寒氣從我的尾椎骨直沖天靈蓋。
「神經(jīng)訊號干擾……意識劫持……」我喃喃自語?!高@孫子……真把人當遙控車開!」
「理論上可行。」許知微的指尖在鍵盤上敲擊?!竷词终莆盏募夹g,比我們想象的更成熟?!?/p>
「這不是謀殺,這是一場技術展示。」「林婉清和之前的受害者,都是他的實驗品?!?/p>
「瘋子……一個徹頭徹尾的死瘋批!」我一拳砸在控制臺上?!杆裕覀冃枰嗉毠?jié)?!?/p>
許知微沒理會我的情緒,將記憶回放拉到我潛入公寓的那一段?!笍捅P,從進門開始?!?/p>
畫面再次播放。門鎖打開,屋里一片狼藉,“我”走了進去。
沙發(fā)上躺著一個一動不動的女人?!妇褪沁@里!」我指著屏幕。「他要對婉清動手了!」
「等等?!乖S知微突然開口?!改銥槭裁凑J定她就是林婉清?」「廢話,那是我前女友家,
沙發(fā)上躺個女人,不是她還能是誰?」「你看到她的臉了嗎?」許知微的聲音很平靜。
我噎住了。我確實沒看清。當時光線昏暗,女人面朝下趴著,
我所有的注意力都被“自己”即將行兇的動作吸引了。
我只是……下意識地認為那就是林婉「你的主觀認知,污染了數(shù)據(jù)?!乖S知微毫不客氣。
「看客觀影像,別加你的個人觀后感?!埂赴旬嬅胬锬莻€女人的特征報一遍?!埂概恐?/p>
長發(fā),米色的居家服……」我一邊回憶,一邊死死盯著屏幕?!高€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