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一絲苦澀，也帶著一絲釋然。他還是陳默，

那個會為紅燒肉心動、會為林溪流淚的普通人。但他也不再是陳默，他是宇宙的記憶，

是時間的影子，是所有存在過的、正在存在的、即將存在的一切的總和。

第五章：第一次宇宙漫游接受自己的「雙重身份」后，陳默做的第一件事，是去看了林溪。

他沒有現(xiàn)身，只是化作一陣風，從她的窗前飄過。她正在畫畫，畫布上是一片星空，

星星的排列方式很奇怪，不像任何已知的星座。陳默「知道」，

那是她夢到的畫面——三天前，她夢見自己漂浮在宇宙里，周圍都是會發(fā)光的星云。

他在她的畫筆下悄悄加了一顆很小的星，那顆星的位置，正是地球在銀河系中的坐標。然后，

他轉(zhuǎn)身，第一次主動離開了地球。他沒有選擇任何交通工具，

只是在心里默念「去最近的宜居行星」，身體便化作一道流光，穿過大氣層，

穿過太陽系的柯伊伯帶，進入了星際空間。速度比光速還快，卻沒有任何不適感。

他能「感覺」到周圍的星際介質(zhì)在飛速后退，能「看到」暗物質(zhì)像幽靈一樣在星系間穿梭，

能「聽到」脈沖星旋轉(zhuǎn)時發(fā)出的規(guī)律電波——那是宇宙中最精準的時鐘。第一個目的地，

是距離地球4.2光年的比鄰星b。這顆行星圍繞著紅矮星比鄰星旋轉(zhuǎn)，處于宜居帶內(nèi)，

科學家推測可能存在液態(tài)水。陳默化作一顆隕石的模樣，落在它的表面。

這里的天空是橙紅色的，因為比鄰星的光是紅色的。地面上覆蓋著一層紫色的土壤，

踩上去軟軟的，像海綿。遠處有連綿的山脈，山頂覆蓋著白色的冰層——不是水冰，

而是固態(tài)的氨。他「看到」這顆行星的歷史：45億年前，

它和地球差不多同時形成；20億年前，這里曾有過海洋，

里面孕育過簡單的碳基生命；但10億年前，比鄰星爆發(fā)了一次超級耀斑，

高能粒子流剝離了它的大氣層，海洋蒸發(fā)，生命滅絕?，F(xiàn)在的比鄰星b，

只有偶爾從地下冒出的液態(tài)氨噴泉，證明這里曾經(jīng)有過「生機」。

陳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