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取經(jīng)回來那天，我發(fā)現(xiàn)自己不對勁。當時八戒正偷啃貢品，我隔著三丈遠伸手想攔，
那根雞腿突然"啪"地砸在他腦門上。油花順著豬鼻子往下滴，他愣得連耳朵都忘了扇。
"師父你......"我也懵。低頭看自己手掌，紋路里還沾著點椒鹽。
悟空的金箍棒"咣當"掉在地上。他彎腰去撿，肩膀抖得厲害。等抬起頭，
那猴臉繃得比凌霄殿的柱子還直，可眼角抽得像抽筋。"大圣？""師父法力精進。
"他聲音發(fā)緊，"可喜可賀。"我總覺得他在憋什么壞水。
果然瞥見他偷偷用金箍棒劃拉地面——這潑猴在畫正字！絕對是在數(shù)我今天第幾次異常！
玉帝的慶功宴來得蹊蹺。平時嫌我們師徒寒酸，現(xiàn)在倒舍得用蟠桃待客。
七仙女端著琉璃盞過來時，我正盯著太白金星的胡子出神。那縷白須突然開始變色。
赤橙黃綠青藍紫，跟有人往上潑了彩虹糖似的。"唐長老師父！"老神仙慘叫。
全場瞬間死寂。哪吒的乾坤圈掉進湯碗，二郎神的三尖兩刃槍戳穿了自家哮天犬的尾巴。
我聽見背后沙僧在倒騰什么，轉頭看見他默默把錄音機音量調大了三格。
"大威天龍——"機械念經(jīng)聲震得水晶燈直晃。悟空突然站到我面前，
一本正經(jīng)行禮："師父方才施展的，可是佛門至高秘法？"他背對眾仙沖我瘋狂眨眼，
睫毛快扇出殘影。我福至心靈，合掌胡謅："此乃......呃，普度眾生相。
"蟠桃核從八戒嘴里噴出來。這呆子邊咳嗽邊拽我袖子："師父！您看如來佛祖的蓮臺！
"抬眼望去，九品蓮臺正在褪色。原本的金光里滲出黑霧，像打翻的墨汁。
佛祖法相依舊莊嚴，可拈花的手指關節(jié)泛著青灰。"悟空。""在呢師父。
""你覺不覺得......""覺得。"他金箍棒已經(jīng)變成手機大小，
正對著蓮臺瘋狂拍照，"您看這張，徒兒給佛祖P了個貓耳朵，特別自然。
"八戒突然沖向供桌。九齒釘耙"唰"地劃過蓮臺底座。"有蚊子！"他嚷嚷著，
又撓了下佛祖腳心。剎那間佛光亂顫。我分明看見蓮花瓣抖落幾片黑鱗。
沙僧的錄音機突然切歌，重金屬版緊箍咒炸響全場。太白金星的彩虹胡子"嘭"地炸成煙花。
第2章我盯著如來微微翹起的蓮花座，袈裟下突然滲出冷汗。
那包辣條包裝袋上"魔界特辣"四個字正隨著佛光忽明忽暗，像在沖我拋媚眼。"三藏。
"佛祖的聲音在頭頂炸開，震得我耳膜發(fā)癢，"取經(jīng)路上可有所悟？
"余光里悟空的金箍棒閃了閃。這猴頭不知什么時候摸到我斜后方，
棍子尖正對著佛祖后腦勺瘋狂比劃。我瞧見他用口型說了句"P圖"，差點咬到舌頭。
"這個嘛..."我低頭假裝沉思，實際在數(shù)蓮花座下露出的辣條包裝——還剩三根沒吃完。
佛祖的腳趾突然在袈裟底下動了動，比劃的剪刀手差點戳到我眼睛。
八戒突然打了個巨響的噴嚏。九齒釘耙"哐當"砸在蓮臺底座上，震得整座大雷音寺抖三抖。
沙僧的錄音機很配合地切了首歌，嗩吶版《極樂凈土》差點掀翻屋頂。"弟子愚見。
"我硬著頭皮開口，感覺后頸被悟空吹了口仙氣，"取經(jīng)就是...呃，
把辣條從東土大唐送到西天？"滿殿羅漢的金身齊刷刷裂開道縫。
觀音的玉凈瓶"咔嚓"裂成兩半，楊柳枝蔫了吧唧垂下來。佛祖腦后的光環(huán)突然開始跑馬燈，
紅綠藍三色切換得跟KTV似的。悟空突然竄到我前面。"師父的意思是！
"他聲音拔高八度，手里金箍棒對著佛祖瘋狂閃快門，"經(jīng)書如同辣條，
令人...令人...""上癮！"八戒突然接話，嘴邊還沾著供桌上的芝麻粒。
他九齒釘耙往地上一杵，正好碾碎半片掉落的黑鱗，
"您看這蓮臺多像麻辣燙鍋子..."佛祖的嘴角抽了抽。我眼睜睜看著他的金身泛起綠光，
跟手機濾鏡里那個"陰間特效"一模一樣。他抬手想結印，
突然"阿嚏"一聲——悟空不知什么時候繞到背后，正用猴毛撓他后頸。"大圣！
"我急中生智喊出聲，"快給佛祖看看你P的圖！"悟空一個跟斗翻上蓮臺。
金箍棒變成自拍桿長度，
懟著佛祖臉就亮出屏幕："您看這個美顏參數(shù)..."滿殿神佛倒吸冷氣。
屏幕上佛祖頂著貓耳朵，臉頰還P了兩坨腮紅。
更絕的是背景特效——大雷音寺變成了海底撈招牌，蓮臺分明是口鴛鴦鍋。
佛祖的瞳孔猛地縮成豎線。我瞅見他袈裟底下竄出條帶鱗片的尾巴，又"嗖"地縮回去。
八戒突然嗷一嗓子："師父！供桌！"轉頭就看見整桌貢品在跳踢踏舞。蟠桃自己剝皮，
龍肝鳳髓拼成"救命"字樣。沙僧默默把錄音機音量調到最大，
死亡金屬版《般若波羅蜜》震得梁上灰塵簌簌往下掉。"有趣。"佛祖的聲音突然帶重音，
像兩個人同時在說話。他腦后的光環(huán)"滋啦"變成雪花屏，蓮花座開始往下掉渣，
黑乎乎的碎末落地上就長出觸須。悟空的金箍棒突然橫在我面前。"師父小心！
"他嘴上喊得正氣凜然，另一只手卻飛快地往我袖子里塞了包東西。
指腹蹭到包裝鋸齒——是跟蓮座下一模一樣的魔界辣條。
觀音突然從裂開的玉凈瓶里掏出臺拍立得。"諸位看鏡頭！"她笑得像婚慶司儀，
"紀念取經(jīng)團...嗷！"話沒說完就被悟空一棍子掃飛。照片在半空顯影，
正好拍到佛祖頭頂冒出兩只山羊角。八戒的釘耙突然自己飛起來，對著那對角就是一頓刮痧。
"弟子給您撓撓癢！"這呆子吼得字正腔圓，手上動作卻像在給土豆削皮。
佛祖的蓮花座"咔嚓"裂開道縫，黑霧噴出來凝成個表情包：微笑臉配上"就這？
"沙僧終于說話了。老實人抱著錄音機往前一跪："佛祖，
這是弟子新編的...的...""廣場舞伴奏！"我趕緊接話，
感覺后背被悟空畫了個"正"字。
抬頭正對上佛祖開始掉漆的臉——金粉底下露出青灰色皮膚，跟過期螃蟹似的。
第3章佛祖的臉皮開始剝落，像被烤焦的蛋撻皮。我接過玉帝遞來的燙金獎狀時，
那玩意兒突然自動卷成喇叭狀，沖我耳朵眼喊了句："快跑！"悟空一把拽住我后領。
這猴頭不知什么時候變出四朵筋斗云，顏色調成了美團外賣同款黃。"師父，
"他假模假樣幫我整理袈裟，手指在我背上敲摩斯密碼，
"三、二、一——"我們竄出南天門那刻，背后傳來琉璃盞集體炸裂的聲響。
八戒的釘耙突然發(fā)瘋似的戳我脊梁骨，尖齒勾住袈裟繡線開始繡十字繡。"別鬧！
"我反手去拍，摸到釘耙柄上刻著行小字：師父看私聊。
這呆子湊過來時帶著一身供桌香油味。"上個月俺老豬來借廁所，
"他聲音壓得比蚊子放屁還輕，"撞見佛祖用金缽刷吃雞戰(zhàn)績。"我差點從云頭上栽下去。
悟空突然一個急剎車，金箍棒橫過來攔住我們。下面凌霄殿的偏門"吱呀"裂開條縫，
鉆出個戴VR眼鏡的羅漢。那哥們邊走邊對空氣揮拳，
嘴里喊著："double kill！""師父您瞧，"悟空把金箍棒調成望遠鏡模式，
"羅漢堂改電競俱樂部了。"鏡頭里，十八羅漢圍成圈給手機充電，
充電寶造型全是縮小版金身。沙僧突然把錄音機音量擰到最大。
《大威天龍》的旋律里混進系統(tǒng)提示音："您已擊殺魔種·貪嗔癡限定皮膚...""等等！
"我掰過八戒的豬臉，"你借廁所看見佛祖ID沒？
"釘耙尖"唰"地在云上刻出火星文：♂卍吃齋不如吃雞卍♂。
悟空的金箍棒"哐當"掉在云上。這猴頭憋笑憋得尾巴毛炸成蒲公英，還得裝嚴肅："師父，
這算不算...那個詞兒叫什么來著？""賽博入魔。"我脫口而出。袈裟內袋突然發(fā)燙，
摸出來看是悟空塞的辣條包裝——背面配料表第一行寫著：深淵蠕蟲粉≥99%。
八戒突然豬軀一震："俺老豬想起來了！那金缽里隊友ID叫'緊箍咒太疼求削弱'！
"三道目光齊刷刷射向悟空。這潑猴正用金箍棒摳耳朵，聞言吹起口哨，
調子是《猴子撈月》。云下面?zhèn)鱽碛^音的怒吼："斗戰(zhàn)勝佛！
你昨晚用紫金缽當電競顯示器的事瞞不住了！"沙僧默默掏出第二臺錄音機。
兩臺機器同時播放《大悲咒》remix版，節(jié)奏型鼓點里，
我們四個的影子在云上扭成DJ打碟的姿勢。"師父，"悟空突然正經(jīng)，
"您剛才領獎狀時...""看見如來的蓮花座在組隊招募。"我盯著掌心突然浮現(xiàn)的符文，
形狀像WIFI信號，"隊伍名叫'西天拆遷辦'。"八戒的釘耙突然自動導航，
沖著西邊猛顫。九根齒尖拼成箭頭，指向雷音寺方向。沙僧的錄音機屏幕閃過紅光，
歌單自己切到《涼涼》。悟空把金箍棒掰成手機支架："要不再給佛祖P個圖？
這次用羊駝臉。"云層下方突然傳來電子音："敵方防御塔正在被攻擊。
"抬頭就看見大雷音寺的匾額在冒紅光，佛祖的金身投影在天上比心，配文是"團戰(zhàn)可以輸，
唐僧必須死"。我摸到袖子里辣條包裝在震動。掏出來一看，
生產(chǎn)日期那欄閃著血字：三界崩壞倒計時——正好是辣條保質期截止的那天。
第4章廣寒宮的桂花香熏得我腦仁疼。嫦娥的廣袖流仙裙上全是美團外賣的油點子，
她正用玉杵搗著珍珠奶茶里的芋圓。"圣僧請看。"玉兔突然把平板電腦懟到我臉上，
爪子劃拉出訂單記錄："卍佛光普照卍"用戶近三個月點了87單魔界燒烤，
備注寫著"多放孜然，少放慈悲"。悟空的金箍棒"叮"地變成自拍桿。
這猴頭把屏幕轉向我們："師父，重點在配送地址。"定位地圖上，大雷音寺后門閃著紅點。
縮略圖里有個Q版佛祖頭像，正在跳科目三。"這視頻..."我瞇起眼，"拍攝時間是？
""昨晚三點。"悟空拇指一劃，畫面切到佛祖頂著黑眼圈搖花手，"您看這運鏡，
絕對是自拍。"八戒的釘耙突然自己蹦起來，九根齒"咔咔"拼成手機支架。
沙僧默默掏出第三臺錄音機，三臺機器同時播放《大悲咒》DJ版，震得月宮地基直晃。
嫦娥突然把奶茶杯捏爆了。"妾身想起來了！"她指甲縫里滲出星巴克色的液體，
"上月十五，吳剛說看見佛祖在月桂樹上...""掛許愿簽？"我下意識接話。
"裝WIFI信號增強器！"悟空的金箍棒掉在地上，滾到玉兔腳邊。這畜生用后腿一蹬，
棍子精準戳開平板里的隱藏相冊——佛祖九宮格自拍，張張比著剪刀手，
背景是雷音寺改裝的電競主題網(wǎng)吧。"師父。"八戒突然用釘耙尖戳我腰眼，"您看這個。
"他調出外賣訂單詳情，商家頭像是個咧嘴笑的惡魔，ID叫"深淵燒烤·三界連鎖"。
我盯著配送騎士評價欄發(fā)呆。佛祖給每個騎手都打了五星，
評價清一色"比金翅大鵬送得快"。沙僧的錄音機突然死機。
屏幕跳出彈窗：【檢測到魔氣入侵，是否格式化？】老實人還沒反應過來，
三臺機器同時開始播放《極樂凈土》鬼畜版。"大圣！"我一把抓住悟空尾巴，
"你上次偷拍的視頻..."這潑猴突然正經(jīng)起來，從耳朵眼里掏出個U盤："師父，
還有更刺激的。"投影在月宮墻上炸開。畫面里佛祖盤腿坐在電競椅上，
背后十八羅漢在打團戰(zhàn)。他左手結印，右手瘋狂敲機械鍵盤，
頭頂ID閃著紅光：【西天第一ADC】。"等等！"八戒的豬鼻子突然抽動，"暫停！
放大那個外賣袋！"悟空兩指一劃。佛祖腳邊的塑料袋上印著配料表：深淵魔龍筋×3，
九幽腐骨花×2，孟婆湯底料×1..."師父..."沙僧突然開口，
三臺錄音機在他背后拼成三角形，"弟子昨晚夢見...""夢見什么？""佛祖的功德箱。
"老實人咽了下口水，"吐出來的是游戲幣。"玉兔突然拽我袈裟。
它不知從哪摸出個小本本，
翻開全是佛祖的購物清單：【3月15日：魔界特辣辣條×10箱，
備注：要唐三藏聯(lián)名款】我袖子里那包辣條突然發(fā)燙。掏出來一看，
包裝背面生產(chǎn)商地址寫著：無間地獄B區(qū)666號。"師父！"悟空突然猴毛倒豎，
"您看訂單時間！"所有外賣記錄都在凌晨兩點到四點之間。最后一單是昨晚的，
點的是"魔尊全家桶"，配送地址變成了...我的禪房？嫦娥的玉杵"當啷"掉在地上。
廣寒宮的地磚突然裂開，底下滲出黑霧，凝成個二維碼。八戒的釘耙自動掃碼，
跳轉頁面標題是《三界吃雞大賽報名表》。"參賽隊伍..."我念出聲，
"西天戰(zhàn)隊VS取經(jīng)人戰(zhàn)隊？"悟空的火眼金睛突然變成LED屏，
放佛祖的抖音收藏：《五分鐘學會黑魔法》《如何優(yōu)雅地入魔》《佛跳墻の暗黑料理教程》。
沙僧默默把錄音機音量調到最大。三臺機器同時死機，
跳出同一行血字：【游戲開始】玉兔突然前爪離地站起來："其實..."它摘下兔頭頭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