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喝點水。” 一個輕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帶著掩飾不住的擔(dān)憂。
青璃小心翼翼地端著一個粗陶碗,里面是溫?zé)岬那逅?。她一直守在青瀾身邊?/p>
小臉因為連日來的緊張和照顧顯得有些蒼白,但眼神卻異常堅定?!班?,謝謝小璃。
” 剛清醒的青瀾接過碗,對她露出一個安撫的笑容。妹妹青璃是跟著他一起來到霧隱村的,
原本只是和他一塊躲避神教的禍亂,卻沒想到經(jīng)歷了如此兇險。看著她為自己忙前忙后,
青瀾心中既溫暖又愧疚。接下來的兩日,在“蘊神丹”持續(xù)的滋養(yǎng)和林靜師姐的精心照料下,
青瀾的身體恢復(fù)速度令人側(cè)目。臟腑的震傷基本愈合,
受損的經(jīng)脈在源力緩慢流轉(zhuǎn)下也修復(fù)了大半。識海中那柄“心刀”——原本布滿裂痕,
黯淡無光,此刻裂紋已悄然彌合了大半,雖然鋒芒遠(yuǎn)不如同境界的銳利,但形態(tài)穩(wěn)固,
重新散發(fā)出一種內(nèi)斂的堅韌光澤。靈魂層面的透支感大為減輕,源自靈魂深處的冰冷恐懼,
也被暫時壓回了意識深處。青璃幾乎寸步不離,替他擦拭額頭的虛汗,或是安靜地坐在一旁,
用眼神傳遞著無聲的支持。壓力依舊來自于凌皓。這位教習(xí)清醒的時間逐漸增多,
雖然不再直接追問,但那若有所思、偶爾掃過青瀾的目光,比言語更令人心悸。
青瀾只能維持著表面的平靜,更多地將心神沉入調(diào)息。偶爾,
他也會分出一縷極其微弱的意念,去感應(yīng)胸口那塊灰白石片。石片觸感依舊。
表面的紋路在心神沉靜時顯得格外清晰繁復(fù)。
當(dāng)他嘗試將一絲屬于“靈心如刀”境界的凝練心神之力,小心翼翼地探向石片時,
并未感受到排斥。石片如同沉寂的深潭,平靜地接納了他這縷微弱的心神。接觸的剎那,
一種極其微弱、仿佛隔著厚重帷幕的冰冷洪流,裹挾著一些難以名狀的殘影,
在他識海中一閃而逝。饑渴……需要……填補約定……未了這些感覺和信息碎片模糊不清,
斷斷續(xù)續(xù),如同被水浸濕又風(fēng)干的墨跡,難以辨認(rèn)其完整含義。它們并非清晰的語言,
更像是烙印在石片深處的、某種存在留下的殘響。“饑渴填補,約定未了?
” 青瀾心中微動,這些模糊的碎片,似乎隱隱指向了靈魂深處那個沉寂的存在。
他暫時壓下探究的念頭,將注意力拉回現(xiàn)實。而青璃正擔(dān)憂地看著他略顯恍惚的神情,
“沒事的,小璃?!鼻酁懻f罷便輕輕撫摸她的小手。就在這時,
祠堂內(nèi)響起石小蠻帶著哭腔卻充滿驚喜的呼喊:“爹!爹你醒了?!你認(rèn)得我了?!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聚焦過去!青璃也緊張地抓住了哥哥的衣袖。
只見躺在另一張簡易床榻上的石勇,眼皮劇烈地顫動了幾下,終于緩緩睜開。
他的眼神初時渾濁、茫然,如同蒙著一層厚厚的灰塵,帶著瘋癲時期殘留的混亂。但漸漸地,
那層渾濁如同潮水般褪去,露出了久違的、屬于一個正常中年人的清明和巨大的痛苦!
“呃……小……小蠻?” 石勇的聲音嘶啞干澀,目光艱難地聚焦在女兒滿是淚痕的臉上,
充滿了難以置信的激動和虛弱,“是……是我家小蠻?” 他掙扎著想抬手,
卻牽動了肩胛處恐怖的貫穿傷,痛得他倒吸一口涼氣,額頭上瞬間布滿冷汗?!暗∈俏?,
是我??!你好了,你認(rèn)得我了!” 石小蠻撲在父親床邊,泣不成聲。石勇的清醒和認(rèn)出她,
比脫離生命危險更讓她激動。困擾父親多年的瘋病,似乎在那場恐怖的劫難后,
奇跡般地消散了!“石勇兄弟!你感覺怎么樣?” 林靜師姐立刻上前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