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承律向段老太太告辭,就轉(zhuǎn)身離開,經(jīng)過藍鳶的身邊,也沒有停下腳步。
段老太太又哼了一聲:“工作這么忙,連陪我這個老太太吃一頓飯的時間都沒有。”
段老太太雖然這么說,確實也知道段承律工作忙碌。
他自己手上有幾個公司,而且又管理段氏集團。
藍鳶聽了,嘴角揚起一抹冷意。
段承律剛從藍鳶身邊經(jīng)過,看見藍鳶神情悲涼。
知道藍鳶聽見他和丘夜的電話了,不過不在意,抬腳走出客廳。
汽車發(fā)動離開的聲音響起。
段老太太聽見汽車發(fā)動離開的聲音,又哼了一聲:“什么事這么忙?”
段氏集團的生意上了正軌了,而且段承律手上的幾個公司也上了正軌了。
竟然段承律還這么忙碌。
段老太太看見藍鳶這才緩和了一些臉色,朝他招手:“小鳶過來?!?/p>
藍鳶走上前,坐在段老太太的身邊。
段老太太握住他的手:“好孩子,委屈你了?!?/p>
“我只認可你是段家的長孫媳婦。”
這句話就是在告訴藍鳶。
段老太太給他撐腰。
段承律外面的阿貓阿狗都不入她的眼。
藍鳶笑了笑:“奶奶?!?/p>
又關(guān)心的問她:“你還要不要去醫(yī)院檢查?”
前幾天,段老太太知道他讓推土機推倒了和段承律要結(jié)婚的婚房。
段老太太都心臟病發(fā)氣倒了,進了手術(shù)室搶救。
他對段老太太是愧意的。
段家當初唯一支持他和段承律在一起的人就是段老太太了。
沒想到現(xiàn)在,他還是讓段老太太的希望破滅了。
段老太太對藍鳶說:“你和段承律好好在一起,我就能多活幾年?!?/p>
她是看著藍鳶長大的。
別的人在段承律的身邊,她都看不上。
藍鳶剛要說話段老爺子就已經(jīng)從書房走出來。
藍鳶看見他立刻就站起來:“爺爺?!?/p>
段老爺子看了藍鳶一眼。
那眼神就是直接在告訴藍鳶。
絕對不能向段老太太透露,他們退婚的事情。
絕對不能讓任何一個人知道這件事。
否則傳到段老太太的耳里,段老太太要是像之前一樣心臟病發(fā)。
氣得倒在地上,去醫(yī)院搶救不一定還能活著過來。
段老太太握著藍鳶的手:“小鳶,不要管段承律,我們?nèi)コ燥??!?/p>
話落下,管家立刻走過來:“老太太,老爺子,藍鳶少爺……”
管家剛要說段斯昱回來了,門外就聽見了腳步聲。
吊兒郎當?shù)穆曇簦骸盃敔?,奶奶。?/p>
說著不動聲色的目光,落在藍鳶的身上。
藍鳶看著段斯昱。
神情慌亂,低著頭,不敢再看他一眼。
段斯昱不動聲色的把目光從藍鳶的身上收回,朝段老爺子和段老太太走過去。
段老太太兩天前就知道段斯昱因為她住院的事情回來了,看了他一眼,哼了一聲:“這么多年都在國外,也不懂得打一個電話回來。”
段斯昱吊兒郎當?shù)?,雙手放在褲兜:“奶奶,我不是不想惹你們生氣,就不回來嗎?”
段老爺子又看了他一眼,哼了一聲:“聽說你這些年在國外也沒有做出什么事?!?/p>
“大二你就退學(xué)了,這幾年也沒做出什么事業(yè),整天游手好閑,說出去哪里像段家的公子?!?/p>
就連二房杜棠的孩子都比不上。
榮青從外面回來,看見段斯昱,臉色不滿。
段斯昱雙手放在褲兜對榮青打了一聲招呼:“母親。”
榮青沒有回應(yīng)。
本來,段斯昱比不上段承律,可是到底也沒這么差。
還考上了國內(nèi)第一的大學(xué)。
可是他竟然在大二就退學(xué)了。
然后,還害死了段禹。
直到現(xiàn)在,榮青都覺得如果段斯昱沒有答應(yīng)段禹的吃飯,段禹就不會和女朋友開車去見他吃飯,就不會出車禍死了。
留下了剛出生不到一個月的段澈。
段斯昱也不在意榮青對他的冷淡。
抬腳朝餐桌走去。
雖然段老太太和段老爺子對段斯昱也冷淡。
可是到底也沒有把他趕出段家老宅。
一家人坐在餐桌上。
段老爺子和段老太太坐在首位,藍鳶本來想坐在下面的位置。
可是段老太太握住他的手:“小鳶,你坐過來?!?/p>
一邊說一邊把藍鳶帶到她身邊的位置。
段斯昱聽了看了藍鳶一眼,又不動聲色的收回目光。
藍鳶的心一直提到了嗓子。
自從他和段斯昱在酒店有過一次之后。
看見段斯昱,他就慌張。
害怕段家的人也知道他和段斯昱的關(guān)系。
段老太太發(fā)現(xiàn)藍鳶走神了,對他說:“怎么了?是不是湯不合胃口?”
說著又叫來管家,要吩咐廚房重新做一個藍鳶喜歡的湯。
藍鳶立刻回過神,對段老太太笑說:“奶奶,不是的,這個湯我很喜歡。”
在段家最寵著他的人,就是段老太太。
做菜最符合他胃口的人,也是段老太太吩咐廚房做的。
段老太太聽了,就說:“既然喜歡多喝兩碗?!?/p>
段老太太話落下,段斯昱就已經(jīng)盛了一碗湯,放到藍鳶的面前。
藍鳶的心更慌張了。
段老太太沒在意。
以為段斯昱是藍鳶未來的小叔子,只是客氣的給他盛了一碗湯,就對藍鳶說:“既然段斯昱給了你盛湯,你就多喝一碗?!?/p>
話落下段斯昱又給段老爺子和段老太太分別盛了一碗湯,也給榮青盛了一碗湯。
可是榮青不領(lǐng)情。
連目光都沒有給段斯昱一個。
在她的心里,段斯昱就是罪人。
害死了她的第二個兒子段禹。
讓段澈小小的年紀就沒有父母親。
藍鳶明天就要到云圖工作了。
他雖然這五年和段承律訂婚了,在段氏集團秘書部上班,可是,人工智能專業(yè)的知識,他還是要看很多書籍跟上。
還有云圖工作的資料。
陪段老太太和段老爺子吃飯,藍鳶就離開了。
剛要走出客廳門外就傳來二房杜棠的聲音:“喲,這不是藍鳶嗎?”
“老太太都被你氣倒住院了,剛回到段家老宅,你不陪陪她,這么快就離開?”
言語刻薄。
藍鳶:“我還有事先走了。”
杜棠剛要刻薄藍鳶幾句,段斯昱就走過來,不咸不淡的說:“嬸嬸,湯快涼了,你快去吃飯吧?!?/p>
杜棠剛要說藍鳶幾句就被段斯昱打斷了。
抬腳走進去。
和段老爺子和段老太太打了招呼,和榮青打了招呼,也坐在餐桌上。
陪著段老爺子和段老太太吃飯。
藍鳶就像沒有看見身后的段斯昱,低頭走出段家老宅,坐進車里發(fā)動車子離開。
剛回到他租的公寓。
后面就響起了腳步聲。
藍鳶還沒有回頭,男人的氣息就貼近了他的后背脖頸。
藍鳶的心提了起來。
段斯昱也沒有把他的臉轉(zhuǎn)過來,而是站在藍鳶的身后,說話的時候,噴薄的氣息都像燙到了藍鳶的后背脖梗:“不敢回頭看我嗎?”
藍鳶沒有轉(zhuǎn)過頭。
拿起鑰匙開門。
他走進去正要把門關(guān)上,把段斯昱關(guān)在外面。
段斯昱伸手擋住了門,看著藍鳶:“你都不問一下我為什么跟著你過來?”
藍鳶剛才從段家老宅開車回到公寓的路上,神思恍惚。
并沒有注意他開車被段斯昱跟上了。
藍鳶抬頭看了他一眼。
段斯昱依舊是那張妖孽的臉。
穿上衣服,人模人樣的,可是說出的話,讓藍鳶更加的慌張:“我想要了,你想嗎?”
藍鳶低著頭:“我們結(jié)束了?!?/p>
段斯昱雙手放在褲兜,看著他打量著他的神情:“你睡了我,現(xiàn)在竟然說結(jié)束了?!?/p>
藍鳶抬頭看著段斯昱。
段斯昱就像沒有看見藍鳶的慌張,手挑起他的下巴在他的沒有血色的唇,咬了一口,垂下眸盯著他的眼睛:“你忘了嗎?是你把我叫到酒店?!?/p>
藍鳶定了定神,看著他:“你不知道我和段承律的關(guān)系嗎?”
難道不知道他曾經(jīng)和段承律訂婚了嗎?
雖然現(xiàn)在退婚了。
可是到底,段承律也是他的前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