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鬼佬在說啥呢?”胡蘭春是日本士官學校畢業(yè)的,日語溜得很,但是英語就基本不會了,于是他問向身邊的李教授。
這位李博教授是奉天最有名的地質(zhì)探測學家,是楊宇霆親自上門請他出山陪著胡蘭春去肇州的。
李博教授聽了唐納德的話也是一臉無奈的和胡蘭春翻譯了一遍“胡將軍,盡管楊副司令非常誠懇的邀請了我為東北人民出力,但是據(jù)我目前來看肇州這片土地確實沒有高級油田的樣子,不過具體的,還是要開采深度之后才能定論?!?/p>
胡蘭春點點頭,對于知識分子他還是很尊重的“辛苦你了,李教授。這次我也是銜命而來。我們和肇州當?shù)氐恼呀?jīng)溝通好了,他們會全力配合我們,我們就抓緊開始吧。”
“就地開始測距,準備搭設(shè)鉆井設(shè)備?!崩罱淌谥笓]道
這支中美合資的勘探隊飛快的運作了起來,因為有常蔭懷這個新任黑龍江省長的行文配合,肇州當?shù)爻鰟恿松锨说墓ぷ麝犈浜峡碧疥牭墓ぷ?,在薩爾圖,杏樹崗,喇嘛廟等地展開了大規(guī)模的鉆井作業(yè)。
這一忙就是一個月的時間,結(jié)果卻是一無所獲。
胡蘭春連續(xù)三次打電報回去,向楊宇霆申請撤退,都被楊宇霆拒絕,回電都很簡單,就幾個字,堅持往下打。
美孚集團的唐納德和幾位工程師測算師也都已經(jīng)放棄了,他們天天窩在帳篷里,掐算著日子,再有七天就撤退回美國。
胡蘭春最后一次接到楊宇霆的電報,失魂落魄的來到三號鉆井的位置對著正在指揮的李教授說道“李教授,繼續(xù)往下打?!?/p>
“已經(jīng)800米了,胡將軍?!崩罱淌诰趩实恼粞坨R,蹲坐在鉆井旁邊“這幾乎是鉆井機器的極限了。。。難道堂堂中華大地真的沒有石油嗎?”
“副司令說道,最后再試一次,往下打200米?!焙m春也呆坐在了李教授旁邊。
兩個人風吹日曬,顯然都已經(jīng)蛻了一層皮的中年人相對苦笑。
“好,最后再試一次?!崩罱淌诤莺莸狞c燃了一根煙,幾乎是一口氣吸完。
“大家努努力,最后再試一下!”李教授招呼勘探隊員們又行動起來了。
七天后的早上。。。
當唐納德已經(jīng)開始收拾行李箱打算離開這個倒霉地方的時候,他忽然聽到了不遠處傳來了陣陣歡呼聲。
正當他不明所以的時候,他的助手萬斯忽然跑了進來大喊道“唐,石油!打出石油了!你絕對不敢相信,我的天!我這輩子都沒見過這么大的油田!”
唐納德聞言一愣,他以為自己聽錯了“你在和我開玩笑嗎?”
“不信你自己去看看。”萬斯拉著唐納德就往外走。
唐納德跟著走了出去,一直走到了三號鉆井這里,此時沖天的原油已經(jīng)盈滿了整個深坑。一旁的美國測算師和中國的地質(zhì)學家們開始了緊張的計算、
“上帝啊!”唐納德驚呼道“這簡直是上帝的奇跡!”
“哈哈哈哈!出油啦!出啦!”胡蘭春幾乎瘋魔般的到處狂跑。
李教授眼含熱淚“真的有。。。天不亡中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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肇州開采出超大型油田的消息第一時間就傳回到了奉天,楊宇霆和少帥也都在同一時間得到了消息。
少帥拿著這份電報,激動的在屋里走來走去“他馬了個巴子的,過癮啊!過癮!”
楊宇霆也隨后趕到了少帥的辦公室,推門進去后正看到少帥正在激情開麥,于是他笑道“總司令,看來你也得到消息了?”
“宇霆啊!你的判斷沒錯!太神了!”少帥走過去拉起楊宇霆的胳膊就坐在了沙發(fā)上“你知道李教授傳回消息上面怎么說的嗎?此油田儲量之高,規(guī)模之大,世界也未見過,難以想象,眼下粗略測算,以每年開采五百萬噸石油計算,也可以保持150年到200年采用不盡?!?/p>
“宇霆,你知道每年生產(chǎn)五百萬噸石油,對東北意味著什么嗎?”少帥臉色漲得通紅“今年的國際石油價格是1.2美元一桶,平均1噸石油的價格是8.8美元。光是肇州這個油田每年產(chǎn)出的石油就是4400萬美元!頂?shù)纳蠔|北四省三年的財政收入?!?/p>
楊宇霆適當?shù)慕o少帥潑一點冷水道“總司令,初期我們不可能達到五百萬噸的開采率,據(jù)我估算,從今天到年底,能有一百萬噸的開采量就已經(jīng)很不錯了。而且美國人是無利不起早的,我們和他們談合作,起碼要分去一半的利益。”
少帥稍微冷靜了一下“100萬噸也是880萬美元,分一半也還剩下440萬美元,未來總是光明的?!?/p>
“我們需要盡快和美孚公司達成合作。”楊宇霆說道“我們負責開采運輸,他們負責出設(shè)備出技術(shù),負責售賣。我建議這件事情交給劉尚青去談,畢竟他是財政廳的負責人。”
“恩,交給尚青我是放心的?!鄙賻淈c點頭“胡蘭春這次也立功了。讓他不用回來了,我們需要在肇州專門成立一支油田部隊,看護油田,保護運輸?shù)缆钒踩?。這個事就讓胡蘭春來組織吧。我看一個旅的兵力是必要的?!?/p>
“總司令思慮周全?!睏钣铞Q贊道“一旦肇州油田的事情傳出去,日本人怕是會失去理智,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也說不定?!?/p>
“上次林權(quán)助來,已經(jīng)就差指著鼻子罵我了。林權(quán)助那個助手美治久郎和我拍桌子瞪眼睛,說他們大日本帝國絕對不可能眼看滿洲出現(xiàn)這樣重要的改變,必要時候他們會采取武力措施維護滿洲現(xiàn)狀?!鄙賻洃嵟幕貞浿谴吻璧臅劇澳莻€林權(quán)助更是王八蛋,和我說,我不是孝子,為人孝子者,三年不改父之志愿。馬了個巴子的,殺了我老子,還在這用我老子教育我!”
“無恥之尤?!睏钣铞踩滩蛔×R道。
少帥繼續(xù)撇著嘴說道“會談之后沒有辦法,我又給南京去信,延后易幟時間,目前暫定在十月。最近這幾天第二師團一萬五千人在南滿開始了各種演習,企圖用武力迫使我屈服?!?/p>
“我們或許可以借助民間的力量,來推動內(nèi)部一些還猶豫不決的人?!睏钣铞鲋\劃策道。
“宇霆又有高招?”少帥驚喜道。
楊宇霆打了一個啞謎“還請總司令給我?guī)滋鞎r間籌劃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