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曉瑜的心猛地一沉，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了。她下意識地屏住呼吸，不敢接話，

只覺得臉頰有些發(fā)燙。張德明似乎對她的沉默很滿意，嘴角勾起一絲幾不可察的弧度。

他拿起鑷子，又夾起一只小茶杯，在滾水里慢條斯理地燙洗著，水汽氤氳，

模糊了他鏡片后的眼神。“特別是周國華副院長，”他仿佛不經(jīng)意地提起這個名字，

聲音壓得更低，卻字字清晰，如同鼓槌敲在林曉瑜緊繃的心弦上，“分管人事和后勤，

對我們心內(nèi)科的編制名額……有最終的決定權。周院這人，很念舊情，

也很看重下面人的……‘懂事’?！?他將“懂事”兩個字咬得格外清晰，

帶著不容置疑的份量。燙好的茶杯被他輕輕放在茶盤上，發(fā)出清脆的一聲微響。

張德明終于抬起眼，目光重新聚焦在林曉瑜身上，那審視的意味比之前更甚，

帶著一種居高臨下的、等待獵物反應的耐心?！澳贻p人，要想在這個圈子里扎根，

光靠埋頭苦干是不夠的。有時候，一點‘心意’，能幫你打開很多……關鍵的門。

” 他頓了頓，身體向后靠進寬大的皮椅里，端起自己那杯溫熱的茶，輕輕啜了一口，

不再看林曉瑜，目光投向窗外，語氣恢復了之前的平淡，“行了，會診記錄我下午簽好。

你先去忙吧。”那“心意”二字，像兩顆冰冷的石子投入林曉瑜的心湖，

瞬間凍結(jié)了所有的僥幸。她感覺喉嚨發(fā)緊，連一句“好的，主任”都說得有些艱澀。

她幾乎是逃也似地退出了那間充滿茶香與無形壓力的辦公室，厚重的木門在身后合攏，

隔絕了那令人窒息的空間，卻無法隔絕張德明那番話在她腦中反復回響所帶來的冰冷寒意。

那關于“心意”、“懂事”和對周國華副院長的暗示，像一條冰冷的鎖鏈，

清晰地指向了即將到來的中秋——一個她從未想過會如此沉重和充滿算計的節(jié)日。

第二章 暗礁索價中秋節(jié)前夜，空氣里彌漫著節(jié)日甜膩的桂花香，

卻絲毫無法溫暖林曉瑜的心。她站在一片高檔住宅區(qū)樓下，

仰望著其中一間燈火通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