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成瑪麗蘇女主的第一天,眼前飄過一行彈幕:【前方高能!
三分鐘后霸總男一和溫柔男二為你大打出手!】【你被糊一臉草莓蛋糕后,
奶狗男三會開車撞進宴會廳!】系統(tǒng)提示:請按原著走完修羅場劇情。我果斷撕開禮服裙擺,
翻窗逃跑。剛落地就被厲總拎住后頸:“往哪跑?”彈幕瘋狂刷屏:【臥槽臥槽!
奶狗開跑車撞過來了!】我撲倒厲總躲過車禍,記者閃光燈亮成銀河。
醫(yī)生男二蹲下為我包扎,突然盯著我手腕的淤青:“誰弄的?”他溫柔擦藥的手青筋暴起。
>系統(tǒng)叮咚結(jié)算:【恭喜宿主達成隱藏成就:讓三位男主同時黑化!
】---金絲絨的禮服裙擺沉重地堆疊在腳邊,像一團凝固的、過分甜膩的奶油。
我盯著鏡子里那張陌生又過分精致的臉——睫毛長得能當雨刷,嘴唇紅得像剛啃了染色劑,
皮膚白得毫無瑕疵,活脫脫一個剛從瑪麗蘇流水線下線的完美產(chǎn)品?!耙姽砹?。
”我扯了扯緊得快勒斷肋骨的束腰,對著空氣吐槽,
“這鉆石項鏈是打算把我脖子壓進胸腔當裝飾品?還有這裙擺,拖地拖得跟抹布似的,
踩一腳能直接送我歸西吧?”鏡子里的美人對著我翻了個白眼,風情萬種,效果加倍。
我一陣惡寒。就在這時,眼前的空氣毫無征兆地扭曲了一下。幾行半透明的文字,
閃爍著幽幽白光,突兀地浮現(xiàn)在鏡面上方:【前方高能預(yù)警?。。∪昼姾笮蘖_場開啟?。。?/p>
】【厲夜梟(霸總)與溫言初(溫柔男二)將為爭奪蘇瑪麗(你)大打出手!
】【激戰(zhàn)正酣時,你將被一塊三層高的巨型草莓奶油蛋糕精準糊臉!】【緊接著,
陸星熠(奶狗男三)將駕駛他的限量版藍色布加迪威龍,撞!穿!宴會廳東側(cè)玻璃墻?。?!
】【友情提示:蛋糕糊臉后請保持‘震驚且楚楚可憐’的表情,
車禍現(xiàn)場請務(wù)必‘柔弱暈倒’。劇情結(jié)束獎勵:10點瑪麗蘇光環(huán)?!课淖帜┪玻?/p>
一個冷冰冰的、毫無感情的機械音在我腦子里響起:【檢測到宿主蘇瑪麗意識活躍。
新手任務(wù):請嚴格按照原著劇情節(jié)點完成‘血色晚宴’修羅場。失敗懲罰:抹殺。
】我:“……”信息量太大,CPU有點干燒。穿書?瑪麗蘇女主?蘇瑪麗?還血色晚宴?
糊一臉蛋糕再被車撞?這什么陰間劇情!鏡子里的美人臉也瞬間裂開了,
表情扭曲得堪比抽象派油畫。抹殺?去他媽的抹殺!糊一臉蛋糕再被車撞,
跟直接抹殺有什么區(qū)別?橫豎都是個死,不如搏一把!求生欲瞬間飆到峰值。我眼疾手快,
一把抓住那沉重得能當兇器的鉆石項鏈,用力一扯!價值連城的寶石噼里啪啦滾落一地,
像彈珠一樣蹦跳著消失在昂貴的地毯絨毛里。沒時間心疼了!
雙手抓住身上那件價值不菲、層層疊疊的禮服裙擺,深吸一口氣——“撕拉——!
”布料撕裂的聲音清脆得令人牙酸。繁復(fù)精致的蕾絲、昂貴的絲綢內(nèi)襯,
在我手里像破布一樣被硬生生撕開。沉重的拖尾被我齊膝撕斷,隨手甩在地上。
昂貴的布料堆疊著,瞬間失去了所有價值。束縛感驟然減輕,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擔。
雙恨天高——尖細的鞋跟絕對是人類酷刑史上的偉大發(fā)明——赤腳踩在冰涼的大理石地面上,
冰涼的觸感讓我混亂的頭腦瞬間清醒了幾分。
目標明確:那扇巨大的、鑲嵌著繁復(fù)雕花的落地窗!外面連接著一個寬大的露臺。
我像只受驚的兔子,幾步就竄到了窗邊。窗外,是這座頂級酒店燈火輝煌的后花園輪廓,
以及更遠處城市模糊的霓虹光暈。很好,不是萬丈懸崖。推開沉重的窗戶,
初夏微涼的夜風猛地灌進來,吹亂了我精心打理(現(xiàn)在是災(zāi)難現(xiàn)場)的長卷發(fā)。
我毫不猶豫地爬上窗臺,絲滑的禮服殘片刮過雕花窗欞,發(fā)出細微的摩擦聲?!九P槽!
宿主你干嘛?!】【撕裙子???翻窗???】【劇情不是這樣的啊喂!
說好的被糊一臉蛋糕呢?!】【主播牛逼(破音)!這是要跑路???】【系統(tǒng):警告!
檢測到宿主嚴重偏離既定劇情線!請立刻返回宴會廳!重復(fù),請立刻返回宴會廳!
】彈幕瞬間炸開了鍋,密密麻麻的白字幾乎糊滿了我的視野,帶著一種驚慌失措的錯亂感。
那個冰冷的系統(tǒng)提示音也尖銳地在我腦子里重復(fù)著警告。去他的警告!
糊臉蛋糕和豪車沖撞的“劇情”在我腦子里揮之不去,成了最好的興奮劑。
露臺鋪著光滑的瓷磚,赤腳踩上去又涼又滑。我顧不上這些,目光飛快地掃過四周。
露臺邊緣是雕花石欄,下方黑黢黢的,是酒店后巷,
隱約能看到幾個巨大的、深綠色的垃圾箱輪廓。就是那里!我扒著冰冷的石欄,
小心翼翼地翻過去。晚風卷起我破爛的裙擺,像一面凄慘的旗幟。身體懸空的一剎那,
失重感猛地攫住了心臟。我閉上眼,憑著本能和一股豁出去的狠勁,松手,下落!
預(yù)想中摔進垃圾堆的狼狽沒有出現(xiàn)。雙腳落地的瞬間,
一股巨大的沖擊力沿著腳踝和小腿直沖腦門,震得我眼冒金星。
腳下踩著的觸感卻意外地……厚實?而且溫熱?“呃!
”一聲極低、極壓抑的悶哼從我下方傳來。我猛地睜開眼。
月光和遠處路燈昏黃的光線勾勒出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我,蘇瑪麗,
正以一種極其不雅的姿勢,雙腳結(jié)結(jié)實實地踩在一個男人的……皮鞋上?更準確地說,
是踩在他那雙一看就價值不菲、锃亮得能當鏡子的手工定制皮鞋上。
我的裙擺殘片可憐兮兮地掛在他筆挺的黑色西褲上,而我因為下落和驚嚇,
身體還控制不住地前傾,一只手為了保持平衡,
本能地……按在了對方硬邦邦的、隔著高級面料也能感受到堅實壁壘的胸膛上。
時間仿佛凝固了。我僵硬地、一寸寸地抬起頭。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絲不茍的襯衫領(lǐng)口,
系著深色的領(lǐng)結(jié)。再往上,是線條冷硬、弧度完美的下頜線。緊抿著的薄唇,
透著一股風雨欲來的寒意。高挺的鼻梁在側(cè)臉上投下冷峻的陰影。最后,對上了一雙眼睛。
深邃,幽暗,像兩口深不見底的寒潭。里面翻涌的情緒太過復(fù)雜,
驚愕、慍怒、難以置信……最終沉淀為一種令人頭皮發(fā)麻的、極具壓迫感的審視。
月光落在他輪廓分明的臉上,一半是冰冷的銀輝,一半是濃重的陰影。那眼神,
像淬了冰的刀鋒,緩慢地、極具壓迫感地刮過我的臉,
最后定格在我那只還按在他胸口的手上??諝馑兰拧V挥幸癸L拂過樹葉的沙沙聲,
和我自己擂鼓般的心跳。【我靠靠靠靠!落地成盒?!】【神級預(yù)判!
厲總你怎么在這里守株待兔?!】【天吶嚕!這什么神仙(霉運)開局!直接踩到霸總腳上?
還襲胸???】【主播危!厲總眼神能殺人了!快跑啊!】【系統(tǒng):嚴重警告!
檢測到關(guān)鍵人物厲夜梟出現(xiàn)!請宿主立刻觸發(fā)相關(guān)劇情!】彈幕瘋狂刷屏,
白色的字跡在我眼前亂飛,像一群受驚的麻雀。那個冰冷的系統(tǒng)提示音更是如同催命符。跑?
我也想跑??!可我的腳踝被震得又麻又痛,身體還維持著這個尷尬又危險的姿勢,
根本動不了!頭頂上方,那兩片緊抿的薄唇終于動了。聲音不高,
卻帶著一種金屬摩擦般的冷冽質(zhì)感,每一個字都像冰珠子砸在地上:“蘇、瑪、麗。
”他念著我的名字,尾音拖長,危險的氣息幾乎凝成實質(zhì),“你,在做什么?
”那只空閑的、沒有被我踩著的、戴著名貴腕表的手,緩緩抬起,
精準無比地、像拎一只不聽話的貓崽一樣,
揪住了我后頸那塊敏感的衣料(如果那點可憐的殘破布料還能稱之為“衣料”的話)。
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道傳來?!鞍?!”我短促地驚呼一聲,整個人瞬間被拎得雙腳離地!
視野猛地拔高,被迫與那雙寒潭般的眼睛近距離平視。赤腳懸空,
夜風毫無遮擋地吹拂著我光裸的小腿和腳踝,冷意刺骨。破爛的裙擺可憐地晃蕩著。
“往、哪、跑?”厲夜梟的聲音壓得更低,幾乎是從齒縫里擠出來的。
他拎著我的姿勢毫不費力,仿佛我只是個輕飄飄的破布娃娃。那雙深邃的眼眸里,
冰封的怒意之下,似乎還翻涌著一絲極其荒謬的探究,
仿佛在評估眼前這個行為失序的“物品”是否還有搶救的價值。【啊啊啊拎后頸!
厲總霸氣(瑟瑟發(fā)抖)!】【主播像只被命運扼住后頸皮的貓!】【完了完了完了,
芭比Q了!】【奶狗呢?說好的開車撞廳呢?這劇情歪到姥姥家了!】【系統(tǒng):警告!
關(guān)鍵劇情節(jié)點‘蛋糕糊臉’倒計時30秒!請宿主立刻返回宴會廳!】“放開我!
”我徒勞地掙扎,手腳并用撲騰,像一條離水的魚。腳尖徒勞地在冰冷的空氣中劃動,
卻根本碰不到地面,更別說掙脫那只鐵鉗般的手?!皡栆箺n你神經(jīng)病??!放開!
誰要跟你回去參加什么鬼宴會!我要回家!”“回家?
”厲夜梟的嘴角極其細微地向上扯了一下,那弧度冰冷得毫無笑意,反而充滿了嘲弄,
“穿著破布,跳窗逃跑?”他的目光在我狼狽不堪的身上掃過,從撕爛的裙擺到光著的腳丫,
眼神里的審視意味更濃了,仿佛在看一件嚴重損壞、亟待處理的瑕疵品。
“看來蘇小姐今晚興致很高,喜歡玩點刺激的。”他手臂猛地一收,拎著我轉(zhuǎn)身,
大步流星地就朝著燈火通明的酒店后門方向走去。
那扇沉重的、專供服務(wù)人員出入的金屬門近在咫尺?!安唬∥也换厝?!”我驚恐地尖叫,
指甲徒勞地摳著他昂貴西裝的面料,“厲夜梟你混蛋!放我下來!里面有……”有什么?
有等著糊我一臉蛋糕的修羅場!有會開車撞進來的瘋狗男三!可我喊不出來!
系統(tǒng)那該死的抹殺威脅像冰冷的蛇纏繞在喉嚨口。
后門被一個穿著侍者服、顯然認得厲夜梟的男人慌忙拉開。
里面溫暖嘈雜的空氣混合著食物、香水和人群的氣息撲面而來,瞬間將我包圍。
明亮的燈光刺得我眼睛生疼?!就炅送炅?,被拎回去了!】【蛋糕預(yù)警!蛋糕預(yù)警!
主播快護臉!】【奶狗呢?我那么大一個開車撞廳的奶狗呢?!劇情崩了?
】【系統(tǒng):‘蛋糕糊臉’節(jié)點倒計時10秒!9!8!
7……】冰冷的倒計時如同喪鐘在我腦子里敲響。我被厲夜梟拎著,像個待宰的祭品,
正穿過相對僻靜的后廚走廊,即將踏入那金碧輝煌、同時也是我噩夢預(yù)告地的宴會主廳。
主廳里傳來的悠揚弦樂和模糊人聲,此刻聽來如同地獄的召喚。
就在厲夜梟拎著我即將踏入主廳那流光溢彩的拱門時——【?。?!紅色警報?。?!最高能??!
!】【臥槽臥槽臥槽!來了來了!他真的來了!??!】【東邊!看東邊玻璃墻!?。?/p>
陸星熠啊啊?。。。 俊静技拥?!藍色布加迪!他油門踩到底了!??!】【主播快躲開——!
??!】數(shù)條刺目的、瘋狂閃爍的鮮紅彈幕如同高壓電流般猛地炸開在我眼前!
帶著一種末日降臨般的驚悚感!瞬間蓋過了所有白色彈幕和冰冷的系統(tǒng)倒計時!“轟——?。?/p>
!”震耳欲聾的引擎咆哮聲如同平地驚雷,以一種撕裂耳膜的狂暴姿態(tài),
毫無征兆地從宴會廳東側(cè)的方向猛撲過來!
那聲音野蠻、暴烈、充滿了不顧一切的毀滅性力量,
瞬間壓倒了宴會廳內(nèi)所有的優(yōu)雅樂聲和人語喧囂!時間仿佛被強行拉長、扭曲。我猛地扭頭,
瞳孔驟然收縮!巨大的落地玻璃墻外,一輛幽靈般的、線條極度流暢的深藍色跑車,
在遠處庭院燈光的映照下,
正以駭人的速度、筆直地朝著那面象征著奢華與秩序的透明屏障狂飆突進!
車頭燈如同兩只暴怒的兇獸之瞳,在夜色中劃出兩道刺目的白光軌跡!目標,
正是厲夜梟和我即將踏入主廳的位置!厲夜梟顯然也聽到了這恐怖的聲音。
他拎著我的動作猛地一頓,霍然轉(zhuǎn)頭。那雙永遠冰封著算計和掌控的深邃眼眸里,
第一次清晰地映出了純粹的、難以置信的驚愕,以及一絲面對未知狂暴力量的本能警惕。
玻璃墻在視野中急速放大!那輛鋼鐵猛獸猙獰的輪廓仿佛下一秒就要破墻而入!
彈幕還在瘋狂刷著血紅的【躲開!??!】,像垂死掙扎的警報。千鈞一發(fā)!
腎上腺素瞬間飆到頂點,淹沒了所有恐懼和思考。腦子里只剩下一個念頭:活下去!
不能被撞成肉泥!不能被糊一臉蛋糕前先變成車禍現(xiàn)場!“啊——?。?!
”我爆發(fā)出有生以來最凄厲的尖叫,不是恐懼,而是一種拼盡全力的嘶吼!
被拎著后頸的身體爆發(fā)出不可思議的力量!雙腳猛地蹬地(雖然只是懸空蹬了一下空氣),
腰部用盡全力一擰!借著厲夜梟拎著我、手臂抬高的那點微小空隙,
我整個人像條滑溜的泥鰍,硬生生從他鐵鉗般的掌控中扭脫出來!下墜的瞬間,
沒有絲毫猶豫,我合身朝著旁邊那個高大冷硬、此刻卻成了唯一屏障的男人猛撲過去!“砰!
”沉悶的撞擊聲。我整個人狠狠砸在厲夜梟的胸膛上,巨大的沖力帶著他一個趔趄,
兩人重心同時失控,朝著鋪著厚厚地毯的地面重重倒去!“嘩啦啦——?。。?!
”就在我們倒地的同一瞬間,震耳欲聾的玻璃爆裂聲如同山崩海嘯般席卷了整個空間!
宴會廳東側(cè)那面巨大的、價值連城的落地玻璃墻,在狂暴的沖擊下徹底粉碎!
無數(shù)晶瑩銳利的碎片如同冰雹般四散飛濺!
在璀璨的水晶吊燈下折射出千萬道刺眼、混亂的光芒!深藍色的布加迪威龍,
帶著一身玻璃碎屑和狂躁的引擎余音,如同失控的史前巨獸,
半個車頭蠻橫地撞進了這金碧輝煌的殿堂!尖銳的金屬摩擦聲刺得人耳膜生疼!
車輪碾過滿地的玻璃渣,發(fā)出令人牙酸的咯吱聲,
最終在距離我們倒下的位置不到三米的地方,帶著刺鼻的橡膠焦糊味,驚險無比地剎停!
時間,仿佛真的停滯了。死寂。絕對的死寂。
前一秒還充斥著衣香鬢影、觥籌交錯、優(yōu)雅音樂的宴會廳,此刻如同被按下了暫停鍵。
所有人都保持著前一秒的動作和表情,凝固成了一幅幅滑稽又驚悚的靜幀畫面。
端著香檳的手僵在半空,優(yōu)雅的笑容僵在臉上,交談的嘴唇半張著,
只剩下滿眼的驚恐和茫然。只有那輛撞進來的藍色跑車,引擎蓋微微變形,
還在不甘心地低吼著,排氣管噴出幾縷白煙。
滿地的玻璃碎片在燈光下閃爍著冷冽而危險的光。水晶吊燈在沖擊波中劇烈搖晃,
投射下的光影瘋狂搖曳,將整個混亂的現(xiàn)場切割得光怪陸離。然后,
是此起彼伏、遲來的、撕心裂肺的尖叫聲,瞬間打破了死寂,匯成一片恐懼的海洋。
我趴在厲夜梟身上,腦子嗡嗡作響,一片空白。臉頰貼著冰涼昂貴的西裝面料,
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腔下心臟劇烈而沉重的搏動,咚咚咚,擂鼓一樣,震得我耳朵發(fā)麻。
“咔擦!”“咔擦!”“咔擦!”雪亮刺眼的白光毫無征兆地、如同密集的閃電般驟然亮起!
瞬間將我們兩人倒地的狼狽身影,以及身后那輛撞進宴會廳的藍色跑車,徹底定格!是記者!
不知何時潛伏在角落,或是被巨大聲響吸引而來的記者!他們?nèi)缤劦窖任兜孽忯~,
不顧一切地沖過混亂的人群,長槍短炮對準了風暴的中心——我和被我壓在身下的厲夜梟!
閃光燈瘋狂閃爍,亮得如同白晝,織成一片刺目的光網(wǎng),將我們牢牢籠罩。那密集的快門聲,
比剛才的玻璃碎裂聲更讓人心頭發(fā)緊?!九P槽!??!主播神操作?。?!撲倒霸總躲車禍?。。?/p>
】【啊啊啊啊??!拍下來了!全拍下來了!這TM明天頭條預(yù)定了!
】【《厲氏總裁英雄救美,蘇瑪麗為愛舍身擋車》???】【神他媽為愛擋車!
主播明明是為了活命撲倒他當肉墊?。?/p>
】【系統(tǒng):……劇情節(jié)點‘車禍現(xiàn)場’判定……判定……發(fā)生未知錯誤!
重新計算中……】混亂的喧囂中,一個清越急切、帶著喘息的年輕男聲穿透了噪音:“姐姐!
姐姐你沒事吧?!”我艱難地轉(zhuǎn)動僵硬的脖子,循聲望去。藍色布加迪的車門被猛地推開。
一個穿著亮片潮牌外套、頭發(fā)染成囂張銀灰色的年輕男孩跳了下來。他身形高挑,
一張臉在混亂的光影下依舊帥氣得極具沖擊力,此刻卻寫滿了驚慌失措和不顧一切的焦急。
是陸星熠!那個開車撞進來的瘋狗男三!他撥開擋路的碎玻璃,踉蹌著就要朝我沖過來,
眼睛死死地盯著我,仿佛全世界只剩下我一個人?!皾L開!
”一個冰冷至極、帶著森然怒意的聲音從我身下響起,瞬間凍住了陸星熠的腳步。
厲夜梟動了。他一只手撐地,動作帶著一種被冒犯的猛獸般的暴戾,
毫不憐惜地將還趴在他身上的我一把推開!力道之大,讓我猝不及防地滾向一邊,
手肘重重磕在冰冷堅硬、布滿玻璃碎渣的地面上。
“嘶——”尖銳的疼痛讓我瞬間倒抽一口冷氣。厲夜梟已經(jīng)利落地站了起來。
昂貴的西裝沾染了灰塵和地毯的絨毛,幾縷黑發(fā)垂落額前,非但沒有折損他的氣場,
反而添了幾分危險的狼狽。他看也沒看被他推開的我,
那雙淬了冰的眼睛如同兩把實質(zhì)的利刃,直直射向幾步開外、僵在原地的陸星熠。
“陸、星、熠。”他一字一頓,聲音不高,卻帶著雷霆萬鈞的壓迫感,
清晰地蓋過了周圍的嘈雜。整個宴會廳的溫度仿佛都驟降了幾度?!澳?、找、死?
”陸星熠被那眼神懾得下意識后退了半步,臉上掠過一絲本能的畏懼,
但隨即又被更強烈的、少年人特有的倔強和憤怒取代:“厲夜梟!你兇什么兇!
我、我是來找姐姐的!你憑什么……”“憑你差點撞死她。”厲夜梟打斷他,
語氣冰冷得沒有一絲起伏,邁步向前,皮鞋踩在玻璃渣上,發(fā)出令人心悸的碎裂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