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塵一下車,就踉蹌的向自己屋子走去,海倫想要上去攙扶,被顧盡淵拉住。
“是不是,很難受”顧盡淵還是一如既往的漫不經(jīng)心
“滾”落塵呼吸越來越重,咬著牙擠出一個字
落塵回房,立馬將門反鎖起來,那杯水里絕對有東西,自己太大意了,落塵感覺渾身燥熱,太陽穴傳來血液的轟鳴聲。
落塵沖到浴室任由冰水從頭頂澆灌??杀M管沖了10多分鐘,身上感覺越來越嚴重,呼吸越來越急促,意識好像都開始渙散。
“咔噠”
落塵朝浴室門看去,顧盡淵一臉戲謔的依靠在門框上“你求我,我?guī)湍恪?/p>
“不...不需要....你...滾...”
落塵虛弱背貼著浴室墻壁慢慢下滑,如果現(xiàn)在顧盡淵想做什么,自己沒有把握能夠反抗。落塵將自己蜷縮起來,任由冰水擊打身體,可是身體越來越難受。
顧盡淵走到浴室,關(guān)掉花灑,使勁一拽將落塵拉起,打橫抱在懷中,落塵掙扎,顧盡淵警告道“不想讓我現(xiàn)在就辦了你,就乖乖別動”
顧盡淵將落塵放在床上,落塵憑借僅存的意識,背過顧盡淵,手摸向了枕頭下方,將一把鋸齒狀的牛排刀握在手里。
“那杯水,本來是海蘭延澈給我準備的,沒想到,你全給喝完了”
顧盡淵笑笑,看著床上的落塵緊緊蜷縮自己,擋著自己的隱私。就覺得可愛至極
顧盡淵俯身,撐在落塵身體兩側(cè)“那是秘藥,勁可比一般大的多,不幫你,是要壞掉的...所以....”
顧盡淵話還沒說完,就發(fā)現(xiàn)落塵身下的床單滲出紅色,瞳孔一縮,將落塵身體掰正,低聲吼道
“你是有自殘傾向嗎,木落塵”
這瘋子寧可自傷也不示弱,怎么這么倔強...
齒狀的刀鋒咬進皮肉,鮮血順著大腿蜿蜒而下,在床單上綻開。落塵渙散的瞳孔里映著刀光,那微弱的反照是他最后的清醒
“我....我...不妥協(xié)....我...可以...”
落塵渾身濕透,碎發(fā)貼著額前,胸膛劇烈起伏,眼神渙散,要不是看著落塵大腿還有傷,顧盡淵真的很想現(xiàn)在就辦了他。
“該死”
顧盡淵到柜子里拿出一卷紗布,伸手就將落塵的傷口處的褲子撕爛,
落塵手里的刀在抖,呼吸在燒,視線也在飄散
顧盡淵看著落塵手里的刀,冷笑一聲“你省省吧”手上卻利落地開始包扎
“就你這狀態(tài),只能自殘”顧盡淵話語里帶著輕蔑帶著憐憫。
牛排刀雖然不利,但是,有齒痕留下的傷口邊緣粗糙,可見落塵是用了多大的勁。這種傷口,怕是要留疤了。
“呃...”落塵四肢無力地攤開,指尖深深陷入床單,指節(jié)因用力而泛白。方才緊握的牛排刀早已滑落,在床單上留下一道刺目的血痕。體內(nèi)的燥熱幾乎要將他燒穿,呼吸破碎,連聲音都帶著顫抖。
“有...有解藥嗎...”落塵艱難地擠出幾個字
顧盡淵抱臂站在床邊,居高臨下地睨著他,唇角勾起一抹譏誚的弧度:“這種藥,哪來的解藥?”
他俯身,薄唇幾乎貼上落塵發(fā)燙的耳垂,嗓音低沉而挑逗“要的,不就是...服從和刺激嗎”
一滴淚,從落塵眼角滑落,“求你...”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幫我...”
顧盡淵斜嘴一笑,上床跪在落塵身邊,抱起落塵上半身,背對著自己。
落塵被顧盡淵緊緊環(huán)抱住,這種感覺很奇怪,竟然有一絲莫名的心安。原來擁抱是這種感覺嗎。
“該死,要不是看在過兩天他生日份上,絕對絕對,辦了他”
雖說自己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還是不想乘人之危
落塵也能感覺到自己身后有東西,墊著他。在他求饒那一刻起,他已經(jīng)做好了準備,但沒想到直到結(jié)束,顧盡淵都只是用了手。
房間內(nèi),呼吸聲越來越重,顧盡淵第一次為別人做這種事情,哪怕之前和阿念在一起,都是阿念在伺候自己,哪有顧大營主,親自干這種事情的。
最后落塵無力的靠在顧盡淵懷里
“好了,起來”顧盡淵從剛才到現(xiàn)在壓抑自己,現(xiàn)在他倒是舒服了,可是自己,都快要炸了。
可是懷里的人一動都不動,顧盡淵低頭一看,睡著了。
落塵啊,落塵,你這小體力,要不是藥物撐著,怕是....早就....,要真的是自己,那你可真的....
顧盡淵一把扯過床單,將木落塵整個裹住,打橫抱起,大步走向自己的房間。冷聲吩咐下人清理現(xiàn)場。
回到屋內(nèi),他徑直沖進浴室,冰涼的水流沖刷過緊繃的肌肉,卻澆不熄那股躁動的火。待一切平息,隨意圍了條浴巾走出來,發(fā)梢還滴著水。
床上的人竟已沉沉睡去,長睫低垂,在蒼白的臉上投下淺淺的陰影,臉頰仍泛著淡淡的潮紅。
顧盡淵站在床邊,目光不自覺地在那張臉上停留了片刻,直到門外輕輕的敲門聲,才將他的思緒拉回。
顧盡淵迅速換上常服,對守在外面的海勒低聲交代了幾句,聲音壓得極低“給他拿一盞小夜燈來”
“是”
這一夜,落塵竟睡得異常安穩(wěn),連夢都不曾侵擾。直到晨光漫過窗欞,海倫輕手輕腳推門而入時,他才迷迷糊糊睜開眼。
“落塵少爺,吵醒您了?”海倫捧著熨燙妥帖的衣物站在床邊。
落塵撐起身子,環(huán)顧四周,這不是自己的房間。深灰色的床幔,冷調(diào)的香氛,床頭柜上還擺著半杯未喝完的威士忌。
“這是...”
“少爺?shù)呐P房”
海倫拉開窗簾,盛夏的陽光頓時潑了滿床。
落塵意識到什么,猛地掀開被子,身上竟穿著陌生的絲質(zhì)睡衣,領(lǐng)口處還繡著海蘭家的家徽。
“少爺怕下人手重”海倫抿嘴一笑,“少爺親自給您換的,換完就去夫人屋里了”
海倫一句話解釋,代表著,自己昨天那....狼狽不堪的樣子,只有顧盡淵看見了,落塵耳尖倏地?zé)似饋怼?/p>
那些破碎的記憶突然涌上來,滾燙的呼吸,溫暖的懷抱,還有...他死死攥住被角。
還好他換好衣服就走了,算他有點良心。
“他去哪了”
“少爺,今早去找八少爺了”
落塵冷笑,赤腳踩上冰涼的大理石地面,“這還上趕著去”
顧盡淵走到海蘭延澈庭院門口,就看見一個傷痕累累虛弱的人被兩個人架起向外拖,一路留下血痕。
看見顧盡淵,稍作停頓,恭敬說道“十三少爺”
“你們這....大清早的清理門戶?”
顧盡淵走近一看,這是...海蘭延澈身邊的那個貼身侍衛(wèi),左手的小拇指....沒了....
“怎么,昨晚逃跑后悔了,現(xiàn)在來補償嗎”
海蘭延澈威嚴聲音從后方傳來,侍衛(wèi)連忙將人拉走。
“你也明白,即使,昨晚強攻,我也不會屈服你,你,和我,都是捕獵者”
海蘭延澈做了個邀請手勢,顧盡淵毫不客氣進了屋子。
沒有人知道,那一天上午,海蘭延澈和顧盡淵說了什么,顧盡淵從海蘭延澈庭院走出來時,臉上掛著勝利者的微笑。
現(xiàn)在,該去,見見那個人。
“老爺,十三少爺求見”
“讓他進來”
顧盡淵大步踏入書房,站定在海蘭霄面前,既不行禮,也不稱呼,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刃直直插在地上。
海蘭霄正慢條斯理地擦拭著拐杖中的細劍,寒光映在他溝壑縱橫的臉上。
“當(dāng)年,我母親和你談完話的第二天就服毒自盡”
顧盡淵的聲音像是從冰窖里鑿出來的,“你到底,說了什么?”
拐杖“咔嗒”一聲合攏。
海蘭霄抬起眼,目光如毒蛇般纏繞上來“你母親娘家走私軍火,被國際刑警盯上,連帶海蘭家也要被清查”他緩步走向窗邊,陽光將他的影子拉得扭曲變形,“家主決定將她交出去,還要將你逐出家族”
顧盡淵的指節(jié)發(fā)出“咯咯”的響聲。
“她知道,一旦被交給國際刑警...就再沒有活路。而你被逐出家族后,我們的敵人會像鬣狗一樣把你撕碎。那天夜里,她跪在這里求我,求我保住你在家族的位置。她說...會給我一個交代”海蘭霄的聲音忽然放輕,像在講述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故事
“砰!”
顧盡淵的拳頭狠狠砸在青銅雕像上,裂紋如蛛網(wǎng)般蔓延開來。鮮血順著雕像的紋路滴落。
“放屁!母親嫁給你那天就把公司全權(quán)交給你了!那些文件...每一筆走私交易的簽字都是你讓她寫的!”
海蘭霄突然笑了,“我只是給她建議而已。那些客戶,那些會議...可都是她親自去的”
“哈哈哈...好一個海蘭家主!連自己的妻子都能拿來當(dāng)替罪羊”
“她是海蘭家的夫人!”海蘭霄的拐杖突然橫掃,將桌上的茶具盡數(shù)打碎,“家族有難,她不該分擔(dān)嗎?”
碎瓷飛濺中,顧盡淵一字一頓道“可你讓她用命來分擔(dān)”
“那是她自己的選擇”
海蘭霄的話像一把匕首,狠狠扎進顧盡淵的心臟。
拐杖底端的金屬包頭在地板上敲出刺耳的聲響“況且,你母親見不得我逼你處死那些畜生,居然想帶你私逃,婦人之仁!”
他忽然獰笑,“你該謝我。若不是我,你早被其他幾房啃得連骨頭都不剩。”
海蘭霄的話語深深刺痛了顧盡淵的心。
顧盡淵的指尖深深掐進掌心,鮮血順著掌紋蜿蜒而下“所以她的死...對你來說一箭雙雕”他的聲音抖得厲害,卻字字泣血,“既找了替罪羊......又教會一個孩子什么是吃人的世界”
“你還殺了阿念”這句話幾乎是從齒縫里碾出來的。
“他自尋死路!”海蘭霄突然暴喝,手背上青筋暴突,“我早警告過那個下賤的侍衛(wèi)!一個不能生育的廢物,也配進我海蘭家的門?”
窗外的雷聲轟然炸響,慘白的閃電照亮海蘭霄扭曲的面容“可他竟敢,”海蘭霄從牙縫里擠出毒汁般的話語,“用那種骯臟的手術(shù)懷上你的種!”
“畜生!?。 ?/p>
顧盡淵如同失控的猛獸撲上前去,卻在瞬間被四條精鋼鎖鏈纏住四肢。
鐵鏈繃直的嗡鳴聲中,海蘭霄用拐杖挑起他的下巴“知道為什么,你從不叫我父親,從不行禮,但我卻最看重你嗎?”
海蘭霄手指拍打著顧盡淵的面頰,“這群孩子里...只有你骨子里帶著和我一樣的狠勁”
他居高臨下地俯視著被鐵鏈禁錮的兒子,嘴角扯出一絲譏誚“這些年,我送了多少個像他的替身給你...這已是我最大的仁慈”
顧盡淵突然低笑起來,紫色長發(fā)凌亂地披散在肩,聲音嘶啞得可怕“你永遠都不會明白...愛是什么”
鎖鏈隨著他的顫抖嘩啦作響,像在嘲笑這場荒謬的對峙。
“或許這就是海蘭家的詛咒....”顧盡淵抬起頭,眼底翻涌著血色,“但凡流著這骯臟血脈的人....”他猛地扯動鎖鏈,金屬深深勒進皮肉,“都不配得到愛!”
海蘭霄卻只是輕輕整理著袖口,仿佛在討論今日的天氣“愛?”這個字眼從他唇間吐出,帶著令人毛骨悚然的平靜,“這種廉價的東西...”
他轉(zhuǎn)身走向窗邊,逆光的身影如同鬼魅“我從來不需要”
“送少爺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