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所有人都是你的主子,只要你活一天,就必須向他們贖罪!”
我被裴言昭的模樣嚇了一跳。
習(xí)慣性的想要磕頭認(rèn)錯,又突然想起。
自己已經(jīng)死了。
想到這,心里莫名有些難過。
愛也好,恨也好,畢竟和裴言昭糾纏了這么多年。
我希望他能發(fā)現(xiàn)柳芊芊不是我。
希望他能夠找到我被扔在郊外的尸首。
讓我能夠入土為安,轉(zhuǎn)世投胎。
這一世我沒過過一天好日子。
早點死了去奈何橋上排隊,起碼能轉(zhuǎn)世投個好人家。
可轉(zhuǎn)念一想。
裴言昭那么恨我。
就算他找到了我。
也只會將我的尸首挫骨揚灰。
我嘆了口氣,跟著柳芊芊回到房間。
剛關(guān)上門,柳芊芊就怒氣沖沖的摔碎了面前的花瓶茶杯。
她盯著銅鏡中的那張臉,眼神兇狠。
“柳卿卿,你真是個沒用東西?!?/p>
“嫁給裴言昭這么多年都沒能在裴家站穩(wěn)腳跟,還要連累我受此屈辱!”
看著看著。
柳芊芊的臉上又浮現(xiàn)一抹詭異的笑容。
她緩緩拿起桌上的胭脂水粉,一點點描摹勾勒起來。
“不過沒關(guān)系,我來幫你?!?/p>
“以你的容貌再加上我的手段,我一定能讓裴言昭,對我魂牽夢繞!”
“從今以后,我就是萬人之上的將軍夫人?!?/p>
“而你,就在郊外的爛泥中腐爛發(fā)臭吧!”
我忍不住嘲笑柳芊芊的天真。
我和裴言昭之間隔著的,不僅是七年的光陰。
還有裴家上下一百七十口人的性命。
他怎么能不恨?怎么能不怨?
感慨間,柳芊芊已經(jīng)換好了衣服。
她穿著一件赤紅鴛鴦肚兜,邁著婀娜的步子走進(jìn)裴言昭書房。
“裴郎,夜深了。讓妾身來服侍您休息吧?!?/p>
柔弱無骨的手,一路在裴言昭身上游走。
在摸到他腰間的系帶后,被狠狠攥住。
裴言昭沉著臉將柳芊芊推開,面色陰沉。
“我說過,府中不許用香。”
我的心里咯噔一下。
恍惚想起有段時間,裴言昭頭痛難眠。
我為了讓他能睡個好覺,研究上百古方,制作了一款熏香。
可還沒來得及用,裴言昭便將我連人帶香丟進(jìn)了水池。
他冷著臉對我說:“柳卿卿,別在我身上白費功夫了?!?/p>
“無論你怎么做,我都不會原諒你?!?/p>
“只有看到你痛苦難過,我才會高興!”
數(shù)九寒冬,池水冰冷刺骨。
我被凍得昏死了過去。。
也因此,失去了我和裴言昭第一個孩子。
當(dāng)管家把這個消息匯報給裴言昭以后,他頭都沒抬一下。
只是冷漠道:“柳家賤婦,不配誕下我的骨肉。”
自那以后,每次行房,裴言昭都會親手灌我喝下紅花。
七年間,一碗又一碗,從未落下。
即使已經(jīng)死了那么久,那苦澀的滋味,依舊回蕩在我嘴邊。
此刻,面對裴言昭的冷漠,柳芊芊始終不愿放棄。
她重新梳洗了一番,重新鉆進(jìn)裴言昭的房間。
這一次,裴言昭沒有再將她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