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成古代逃兵被吊在樹上等死。>千夫長趙鐵虎的刀即將落下時,
我脫口而出:“我能破敵!”>他冷笑:“就憑你這細胳膊細腿?
”>我指著敵軍大營侃侃而談:“圍城是逼單,夜襲是跳樓價甩賣。
”>“敵軍佯攻是饑餓營銷,糧草告急是七天無理由退兵。
”>趙鐵虎聽得目瞪口呆:“你管這叫兵法?”>我掏出連夜配的防狼噴霧:“大人,
這叫市場下沉。”>敵軍被辣得哭爹喊娘那夜,我升任軍師。
>趙鐵虎咬牙切齒:“說好的秘技呢?”>我撓頭:“辣椒粉摻石灰,拼夕夕九塊九包郵。
”>他氣得拔刀,我趕緊抱頭:“大人!我還能教您七天無理由退婚!
”>“還有安利三十六計...”脖子上的麻繩勒進皮肉,粗糙得像是砂紙在反復打磨喉嚨,
每一次艱難的吞咽都像是在咽下燒紅的炭塊??諝庀”〉昧钊私^望,
每一次吸氣都只能帶進一絲若有若無的腥氣——那是鐵銹、汗臭和死亡混合的味道。
視線被強行扭曲,世界在我眼前顛倒,血涌上頭,脹得太陽穴突突直跳。腳下,
是幾雙沾滿干涸泥漿的破舊軍靴,靴底磨損得厲害,踩在潮濕的地上,
發(fā)出令人心煩的噗嘰聲?!扒Х蜷L大人,時辰差不多了?!币粋€粗嘎的聲音響起,
帶著點討好,又透著股麻木。我費力地轉(zhuǎn)動眼珠,視線艱難地向上攀爬。一張臉,
或者說半張臉,擋住了上方灰蒙蒙的天光。一道猙獰的刀疤,從左額角斜劈下來,
劃過緊閉的左眼眼皮,一直延伸到下巴邊緣,像一條丑陋的蜈蚣死死趴在那里。
疤痕周圍的皮肉扭曲糾結(jié),讓那張本就棱角分明的臉顯得更加兇戾。他僅剩的那只右眼,
冰冷得像塞北寒冬的凍石,沒有任何情緒,只是漠然地掃過我因窒息而漲紫的臉。
他叫趙鐵虎。這名字和這身腱子肉一樣,硬得硌人。此刻,他那只布滿厚繭的大手,
正穩(wěn)穩(wěn)地搭在腰間佩刀的刀柄上。鯊魚皮包裹的刀鞘,在昏暗的光線下泛著幽暗的光澤。
我知道,那刀很快就要出鞘了。出鞘,然后斬斷我的脖子。恐懼像冰冷的毒蛇,
瞬間鉆透了我被吊得麻木的四肢百骸。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我腦子里塞滿了什么KPI、ROI、轉(zhuǎn)化漏斗、用戶痛點,
還有那些永遠開不完的狗屁例會!我怎么會淪落到這里,像個破麻袋一樣被吊在樹上,
等著被一個古代軍官砍頭?就因為“逃兵”這兩個字?三天前,我一睜眼,
就在這具同樣叫陳默的瘦弱身體里醒來,躺在臭氣熏天的兵營角落,
渾身骨頭像是被拆開又草草拼回去一樣疼。原主的記憶碎片混亂不堪,
只有恐懼和饑餓無比清晰。昨天夜里,實在熬不住餓得發(fā)瘋的胃和寒冷,
我跟著另外幾個同樣面黃肌瘦的兵卒,趁著哨兵打盹的間隙,
哆哆嗦嗦地想溜出營寨找點吃的。結(jié)果,黑暗中一腳踩空,滾下山坡,摔暈過去。再醒來,
人已經(jīng)被捆得結(jié)結(jié)實實,像待宰的豬羊一樣拖了回來?!疤颖?,斬立決!
”疤臉千夫長趙鐵虎的聲音,比這初冬的寒風還要刺骨。冰冷的絕望瞬間攫住了心臟,
擠壓得它幾乎停止跳動。視線里,那只搭在刀柄上的手,指關節(jié)因為用力而微微發(fā)白,
青筋在古銅色的皮膚下虬結(jié)凸起。刀,就要抽出來了!2“我能破敵??!
”嘶啞的吼叫不受控制地沖破了我?guī)缀醣焕諗嗟暮韲担曇艏饫冃?,帶著垂死掙扎的瘋狂?/p>
“大人!我能破敵!給我個機會?。 泵恳粋€字都像帶著血沫子噴出來,
震得我自己耳膜嗡嗡作響。那只準備拔刀的手,猛地頓住了。趙鐵虎那只冰冷的獨眼,
刀子一樣剮在我臉上,充滿了毫不掩飾的鄙夷和荒謬感?!捌茢??”他嗤笑一聲,
聲音像砂石在鐵皮上摩擦,“就憑你這風一吹就倒的細胳膊細腿?
”他的目光在我身上那件明顯大了幾號、空蕩蕩還沾滿泥污的破爛軍服上掃過,
嘴角扯出一個極盡嘲諷的弧度,“還是憑你被吊起來時尿濕的褲子?
”他身后的幾個親兵毫不掩飾地哄笑起來。羞辱像鞭子抽在臉上,火辣辣的。
但我顧不上這些了,活下去!活下去才有機會!我拼命扭動脖子,想掙脫那該死的倒懸視角,
目光越過趙鐵虎和他身后獰笑的親兵,
死死釘在遠處那片模糊的黑影上——那是圍困這座小城整整半個月的敵軍大營。營盤連綿,
篝火點點,像一群擇人而噬的野獸,安靜地匍匐在黑暗里?!按笕?!您看!”我嘶吼著,
用盡全身力氣抬起被捆住的胳膊,艱難地指向敵軍的方向,聲音因用力過猛而劈叉,“他們!
圍而不攻!死死耗著我們!這叫什么?這叫‘逼單’!就是磨著你,耗著你,讓你受不了,
最后只能乖乖開城投降!跟那些磨死人的大客戶一個德行!
”趙鐵虎那只獨眼里的嘲諷似乎凝滯了一瞬,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
他大概沒聽過“逼單”這種詞,但“耗著你”的意思,他懂。我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
語速快得驚人,腦子里那些被甲方折磨得死去活來的經(jīng)驗,
此刻成了我唯一的武器:“還有前天晚上!他們半夜擂鼓佯攻!鬧得雞飛狗跳,
讓我們疲于奔命!這招!這招叫‘饑餓營銷’!就是故意吊著你,讓你緊張,
讓你覺得隨時可能完蛋,心理防線就垮了!跟那些限量發(fā)售、排隊搶購的套路一模一樣!
”趙鐵虎臉上的橫肉抽動了一下,那只獨眼里的冰似乎裂開了一道縫隙,
不再是純粹的看死人般的漠然,而是摻雜了一絲驚疑。他身后的親兵們也不笑了,面面相覷,
眼神里充滿了茫然和不解。“還有!”我豁出去了,把壓箱底的“專業(yè)術語”都抖了出來,
聲音嘶啞卻帶著一種詭異的亢奮,“他們放出風聲,說糧草快撐不住了,要撤?放屁!假的!
絕對的‘七天無理由退兵’!就是想麻痹我們,讓我們放松警惕!等我們一松懈,
他們立刻就能撲上來撕碎我們!跟電商節(jié)那些‘最后一天大促’的虛假宣傳一個套路!
全是騙人的!”3寂靜。死一般的寂靜籠罩了這片小小的刑場。風卷過枯枝,
發(fā)出嗚咽般的聲音。幾個親兵張著嘴,眼珠子瞪得溜圓,活像見了鬼。
趙鐵虎那只獨眼死死地釘在我臉上,里面的情緒復雜得難以形容——震驚、茫然、荒謬,
還有一絲……被強行塞進腦子無法理解的東西給攪暈了的呆滯。他那道猙獰的刀疤,
在扭曲的表情下顯得更加可怖。他沉默了很久,
久到我被吊著的身體都開始因為血液倒流而麻木抽搐。終于,他喉結(jié)滾動了一下,
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聲音干澀得像是砂紙在摩擦:“你……管這些鬼話……叫兵法?
”“兵法?”我艱難地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感覺脖子上的繩子又勒緊了幾分,
“大人,這叫……市場下沉!摸清對手底牌,找準痛點,精準打擊!”我搜腸刮肚,
把最后一點能扯上關系的詞都甩了出來。趙鐵虎那只獨眼死死地盯著我,
仿佛想從我這張倒掛的、因缺氧而青紫的臉上,找出哪怕一絲戲弄或者瘋癲的痕跡。
但他只看到了瀕死的恐懼和一種近乎偏執(zhí)的、想要抓住任何一根稻草的求生欲。
他臉上的橫肉劇烈地抽搐了幾下,那道刀疤像活過來的蜈蚣在爬。周圍的空氣仿佛凝固了,
連風聲都消失了,只剩下我粗重艱難的喘息聲和繩索不堪重負的細微吱嘎聲?!胺潘聛怼?/p>
”趙鐵虎的聲音終于響起,低沉、嘶啞,帶著一種被強行按捺住的暴戾。
他那只布滿厚繭的手,依舊緊緊握著刀柄,指節(jié)捏得發(fā)白,仿佛下一秒就要拔刀出鞘,
將我這個滿口胡言的瘋子斬成兩段。親兵愣了一下,似乎沒反應過來。“聾了?!
”趙鐵虎猛地扭頭,獨眼里的兇光像實質(zhì)的冰錐刺過去。親兵一個激靈,手忙腳亂地撲上來。
粗糙的麻繩被割斷,我像一袋沉重的沙土,
重重砸在冰冷堅硬、混雜著泥水和不知名污物的地面上。五臟六腑都被震得移位,
眼前陣陣發(fā)黑,喉嚨里涌上一股濃重的血腥味。我蜷縮著,劇烈地咳嗽起來,
每一次咳嗽都牽扯著脖子上的勒傷,疼得鉆心。冰冷的泥水浸透了單薄的褲腿,
刺骨的寒意瞬間蔓延全身?!巴掀饋?!”趙鐵虎的聲音毫無溫度。
兩個親兵粗暴地把我從泥水里架了起來。我雙腳虛軟,幾乎站不住,全靠他們的拖拽。
趙鐵虎那只獨眼,居高臨下地審視著我,像屠夫在掂量砧板上的肉?!澳阏f能破敵,
”他的聲音冰冷,“現(xiàn)在,敵在城外。法子呢?就憑你那張能把死人說話的嘴皮子?
”4他猛地抽出腰間佩刀,雪亮的刀鋒在昏暗的光線下閃過一道刺目的寒芒,
直接架在了我還在劇烈起伏的脖子上。冰冷的金屬緊貼著皮膚,
激得我瞬間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那刀鋒的寒意,比地上的泥水更刺骨。
“說不出個能讓我信服的‘市場下沉’,”趙鐵虎的聲音壓得更低,帶著血腥氣,
“老子現(xiàn)在就讓你‘人頭落地’!說!”刀鋒的冰冷像毒蛇的信子舔舐著我的頸動脈,
激得我渾身汗毛倒豎。趙鐵虎那只獨眼里的兇光,比架在脖子上的刀更讓人膽寒。
這根本不是什么面試,是生死時速!腦子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瘋狂運轉(zhuǎn),
那些被甲方逼出來的急智、鉆政策空子的歪點子,此刻成了唯一的救命稻草?!坝小?!
”我嘶聲喊出來,聲音因為恐懼和脖子上的壓力而變形,“大人!給我……給我一個晚上!
就一個晚上!我去準備……準備‘秘密武器’!”我艱難地咽了口帶著鐵銹味的唾沫,
“保證……保證讓那些圍城的孫子,哭爹喊娘!”“秘密武器?”趙鐵虎的刀鋒微微用力,
一絲尖銳的刺痛傳來,我甚至能感覺到皮膚被割開的細微觸感,“就你?
一個剛尿了褲子的逃兵?能搗鼓出什么玩意兒?莫不是想拖延時間,再尋機逃跑?
”他身后的親兵臉上也寫滿了不信任,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個拙劣的騙子。“大人!
”我?guī)缀跏呛鸪鰜淼模眢w因為激動和恐懼微微發(fā)抖,“小的……小的這條命就在您刀下!
跑?往哪兒跑?小的只想活命!這‘武器’……不值錢!營里……營里就有現(xiàn)成的東西!
您派兩個人盯著我!就盯著!若我做不出來,或做出來沒用,您再砍我十次八次都成!
”我的目光死死迎上趙鐵虎那只充滿殺氣的獨眼,賭上了所有的勇氣,“賭一把,大人!
反正……砍了我,對破敵也沒半點用處,不是嗎?”趙鐵虎那只獨眼死死地鎖著我,
像是要穿透我的顱骨,直接看清里面是腦漿還是一團漿糊。時間仿佛被凍結(jié)了,
只有我粗重的喘息和刀鋒貼在皮膚上的冰冷觸感在提醒我還活著。周圍的親兵屏住了呼吸,
連風聲都識趣地噤了聲。終于,趙鐵虎的喉結(jié)重重地滾動了一下,發(fā)出一聲沉悶的咕嚕聲。
他猛地收刀回鞘,動作快得只留下一道殘影和一聲金屬摩擦的刺耳銳響?!昂?!
”他聲音沉得像塊鐵,“老子就給你這一晚!”他猛地抬手,
指向旁邊兩個身材魁梧、一臉橫肉的親兵,“你們兩個!寸步不離!給我盯死了他!
他敢耍半點花樣,敢靠近營門一步——”他那只獨眼再次掃向我,里面的意思不言而喻,
“就地格殺!剁碎了喂狗!”“是!千夫長!”兩個親兵齊聲應諾,聲音洪亮,
看向我的眼神充滿了毫不掩飾的監(jiān)視和輕蔑。5我被那兩個親兵像拎小雞一樣,
粗暴地推進了營寨角落里一個散發(fā)著濃重霉味和牲畜糞便臭氣的破帳篷。
帳篷里堆滿了廢棄的雜物、破損的鞍具和一些不知名的干草。一盞如豆的油燈被點亮,
昏黃搖曳的光線勉強驅(qū)散了一小片黑暗,卻將帳篷里彌漫的灰塵照得纖毫畢現(xiàn)?!靶∽?,
識相點!”一個親兵抱著膀子,堵在唯一透風的帳篷口,像一尊門神。
另一個則大馬金刀地坐在一個破木箱上,佩刀橫在膝頭,
鷹隼般的眼睛一瞬不瞬地釘在我身上。冷汗浸透了我單薄的后背,黏膩冰涼。
我強迫自己不去看那兩雙充滿威脅的眼睛,借著昏暗的光線,
在散發(fā)著腐朽氣味的雜物堆里瘋狂翻找。雙手沾滿了灰塵和蜘蛛網(wǎng),指甲縫里塞滿了污垢。
心臟在胸腔里狂跳,幾乎要撞碎肋骨。時間!時間就是命!老天爺,不,
是原主那點可憐的記憶碎片幫了大忙!我記得伙夫營!
記得那里存著給馬匹驅(qū)寒用的、辛辣無比的劣質(zhì)土辣椒面!
還有……修葺營墻時剩下的一小袋石灰!“兩位……兩位軍爺,”我聲音發(fā)顫,
努力擠出諂媚討好的笑容,“小的……小的需要點東西,
就在伙夫營那邊……還有營墻根底下……勞煩……勞煩……”“少他娘的廢話!
”堵門的親兵不耐煩地啐了一口,“要什么,說!老子去拿!你休想挪窩!
”我趕緊報出辣椒面和石灰的位置。坐著的那個親兵冷哼一聲,起身大步走了出去。
帳篷里只剩下我和那個堵門的煞神。沉默像沉重的石頭壓下來,
只有油燈燃燒發(fā)出的細微噼啪聲和我自己擂鼓般的心跳。每一秒都像在油鍋里煎熬。
我強迫自己蹲下來,假裝在角落的雜物里繼續(xù)翻找,手指卻不受控制地微微顫抖。
過了仿佛一個世紀那么久,沉重的腳步聲回來了。
那個親兵一臉嫌惡地提著一個臟兮兮、油膩膩的粗布小口袋,隔著老遠就扔了過來,
砸在我腳邊的草堆上,揚起一片灰塵?!斑觯∧阋钠仆嬉鈨?!媽的,嗆死老子了!
”他捂著鼻子,甕聲甕氣地罵道。我撲過去,一把抓起口袋。解開扎口的草繩,
一股極其霸道、直沖腦門的辛辣氣味猛地竄了出來,嗆得我眼淚鼻涕瞬間齊流,
堵門的親兵也忍不住劇烈咳嗽起來。正是那土辣椒面!顏色暗紅,顆粒粗糙,辣度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