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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門無聲滑開。
陶羽舒收起手機走了進來。
女人面容嬌美卻覆著寒霜。
莫欽蒼白如紙的臉,讓她瞬間沉起臉,又被強行壓下。
她幾步走到床邊,直接小心地掀開莫欽胸口的紗布查看。
“毒解了,外傷需要時間?!彼穆曇舻统粒父箙s幾不可查地抖了一下。
“邢如煙?!蹦獨J吐出這個名字,痛徹心扉又恨意滔天。
“為了她的白月光,秦昱。”
陶羽舒眼神帶著洞悉一切的冰冷,“秦昱?北派的‘昱哥’?”
她嘴角扯出諷刺的弧度,“邢如煙把你當替身踩在腳下折磨的時候,她知不知道,她心尖上的寶貝秦昱,才是真正潛伏在她身邊,一心要搞垮邢家的內(nèi)鬼?”
“呵......”莫欽低低地笑起來,眼淚卻不由自主流下。
“邢如煙......你瞎得好!瞎得活該!”
陶羽舒看著他這副模樣,心臟像被狠狠攥住。
她俯身,極其輕柔地握了握他的手。
“阿欽,看著我?!彼仁顾c自己對視,“為那種眼瞎心盲的畜生流血流淚,不值得!她配不上你一絲一毫的心疼!”
莫欽死死咬著下唇。
“她不配,”陶羽舒的眼神陡然透出殺意,“但她欠你的血債,必須血償!還有......”
她的聲音更沉,帶著一種宿命般的恨意:
“她更欠我陶家兩條人命,一筆血仇!”
莫欽愣住。
陶羽舒從鱷魚皮包內(nèi)袋取出一疊照片,遞到他面前。
照片上面是混亂血腥的碼頭,雇傭兵正在瘋狂掃射。
被圍在中間浴血奮戰(zhàn)的年輕女人,赫然是陶羽舒。
而領(lǐng)頭端著沖鋒槍瘋狂掃射的女人,即使側(cè)臉模糊,莫欽也絕不會認錯。
邢如煙。
“當年,陶家的對頭買兇,要我的命。”
陶羽舒平穩(wěn)地敘述著,只有緊抿的唇泄露出恨意,“帶隊的就是她。我僥幸逃脫,但跟著我的伙伴......死了兩個?!?/p>
她指尖輕點照片。
莫欽的瞳孔驟然收縮,痛得無法呼吸。
原來,在他渾然不覺的歲月里,邢如煙手上沾滿了陶羽舒身邊人的血。
莫欽如遭雷擊。
可更大的沖擊還在后頭。
有人敲門而進。
陶羽舒拿過手下遞來的舊報,遲疑了片刻,“你看看這個。”
頭版頭條觸目驚心:《華商夫婦意大利小鎮(zhèn)慘遭車禍,雙雙罹難!》
報道語焉不詳,只歸咎于意外。
但旁邊附著陶羽舒情報人員最新的調(diào)查摘要,紅字標注著:“剎車系統(tǒng)人為破壞痕跡明顯,疑與當?shù)貭帄Z地下藥品市場的黑.幫有關(guān)。邢如煙彼時受雇于該黑.幫,為其清剿敵對勢力。”
“當時你父母被人針對,全家遠赴海外,卻不料仍被仇家報復(fù)......而受雇于仇家的,就是邢如煙?!?/p>
陶羽舒觀察著莫欽,蹙眉說完。
“砰!”莫欽手中的報紙重重砸在地上。
他猛地直起身下床,身體劇烈顫抖,眼前陣陣發(fā)黑。
“畜生......”他喉嚨里擠出破碎的嘶鳴。
隨后抓起那張舊報,狠狠撕扯。
陶羽舒悄然站到他身邊,無聲地支撐著他。
她沒有說話,只是用掌心傳遞著力量。
莫欽猛地抽回手,轉(zhuǎn)身抱住面前的女孩兒,壓抑了太久的悲慟終于決堤。
陶羽舒的身體僵了一瞬,隨即虔誠地抱住他。
她低下頭,低沉的聲音字字千鈞:
“阿欽,看著我。我會親手,把她送進地獄最底層。”
莫欽渾身冰冷,抬頭看向女人。
巨大的背叛感和滅頂?shù)某鸷匏查g將他淹沒。
他為了邢如煙付出一切,背棄故土,甚至甘愿成為他黑暗中的影子。
而她,竟然是殺害他父母的直接兇手,還差點害死陶羽舒。
“噗——”急怒攻心,莫欽猛地噴出一口暗紅的血,觸目驚心。
“阿欽!”陶羽舒和鄧宇臉色大變。
就在這時,病房外走廊傳來一陣激烈的騷動和打斗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