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億?!?/p>
聽許久沒人回答。
我又口齒清晰的重復(fù)了一遍。
“我要給自己下注兩個億?!?/p>
人群驟然發(fā)出哄笑。
“她眼睛壞了,腦子也壞了?這種牛也敢吹?”
“主辦方真有意思,請這種人來做特邀嘉賓?!?/p>
“梔梔,不要開玩笑,我是不會給你付錢的!”
裴安辰在觀眾席朝我呵了一聲。
我緩緩從胸前包中取出籌碼丟在地上。
“我說過了,用不著你的錢?!?/p>
我知道沈昭就在我身邊,我故意提高音量。
“沈昭,你敢和我對賭嗎?賭我們誰是冠軍。”
賭石大賽規(guī)定,雙方對賭,失敗一方,不僅賭石收入歸勝利方所有,還要付給對方押注籌碼的十倍。
“她有什么不敢的?”
裴安辰替她做出了回答。
他的聲音像是黑云壓城般陰沉。
“梔梔,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看來只有你失去一切,才會乖乖留在我的身邊?!?/p>
裴安辰打了幾個電話,甚至變賣了部分股權(quán)。
“我給沈昭壓五個億?!?/p>
他帶著冷然笑意。
“顧北梔,以后認(rèn)清自己地位,在家好好伺候我,我可以不追究五十個億的賠償。”
我朝聲音方向轉(zhuǎn)過頭,歪了下腦袋。
“你怎么就那么篤定,沈昭能贏得過我?”
裴安辰實(shí)在是太天真。
我能在五年前拉他逆風(fēng)翻盤,自然也能在五年后將他打回原形。
他們以為裝上我的眼角膜就能坐穩(wěn)冠軍之位。
可想奪走我的鑒石天賦,只帶走一雙眼睛又怎么夠。
我慢慢摘下雙手的蕾絲手套,丟在地上。
只覺四周空氣暖洋洋。
我彎起唇角笑了。
我賭石,主要是靠雙手啊。
沈昭動作很快。
“這塊搬走,這塊也搬走。”
主持人的播報從未停止。
“八號沈昭選手第一塊賭石已開,原價三千萬,第一刀,看漲,估價九千萬!”
“八號沈昭選手第三塊賭石已開,原價一千萬,全開,糯冰種,無裂,估價一個億!”
……
一次次廣播與眾人大多開垮的數(shù)據(jù),形成鮮明對比。
觀眾臺傳來山呼海嘯般的掌聲。
“沈昭!沈昭!沈昭!”
在云北,會賭石的人,就是神。
“沈昭選手兩個億已用盡,最終估值,三十個億!”
巨大的禮花在天際炸開。
紛紛揚(yáng)揚(yáng)的彩帶落在我的肩上。
“沈昭牛逼!”
“顧北梔眼沒瞎之前最好成績也才十五個億,和沈昭根本沒法比。”
觀眾席噓聲一片。
我低下頭,安靜摸向下一塊原石。
他們是不是忘了。
五年前,我和裴安辰的資金,只有五千萬。
是我變賣所有資產(chǎn)后的全部。
而沈昭,用盡兩個億,只開出了三十個億。
這樣的成績。
實(shí)在是太差了。
觀眾席開始傳來陣陣不滿的抱怨。
“這瞎子還摸什么呢?冠軍都定了?!?/p>
“所有選手都已經(jīng)選完了,就她還在這里耽誤時間?!?/p>
沈昭走到我的身邊嘲笑。
“姐姐,你輸了也沒什么的,我會讓安辰哥哥對你好一些,你沒有必要因?yàn)楹ε露⒄`大家的時間?!?/p>
“就是啊,快滾出去!”
“滾出去!滾出去!滾出去!”
我的額角突然被空水瓶砸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