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胃痙攣出院那天。
翟硯舟捧著一束郁金香來接我。
「還在生氣?」
翟硯舟笑著把花塞入我懷里:「你那天給我打電話說胃痙攣,我真以為你在開玩笑。」
「怎么氣性這么大,我又不是醫(yī)生,你生病不找120找我算是怎么回事?」
「就算我來了,」翟硯舟看向我:「也只是和你一起坐上120,總不能生病還是我開車?!?/p>
我看著翟硯舟理直氣壯的樣子,只覺得心寒到底。
「翟硯舟,」我壓下心痛,一字一句:「我們分手吧?!?/p>
1
病房里。
針落可聞。
我心臟抽搐的疼,眼淚也跟著掉下來。
「翟硯舟。」
「我因為胃痙攣給你打了32個電話!不是因為非你不可,是因為那天暴雨堵車,整個車況爛成什么樣子我不信你不知道!」
「就連急救中心都給出我最佳方案,是家屬開車送我來醫(yī)院,可你卻始終覺得我是在裝病裝矯情!」
「你所有的你覺得,不過都是你想遮住,我和你小師妹在你心里的天秤早就偏向了另一側(cè),我不再是你心里那個唯一?!?/p>
我近乎崩潰說出我這幾天反復(fù)思考出來的結(jié)果。
翟硯舟難得臉上出現(xiàn)慌亂,下意識反駁:「我怎么知道你那天情況那么嚴(yán)重!我不是也來了醫(yī)院,我來了醫(yī)院以后,你又一直給我甩臉色,不知者不罪!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看著翟硯舟死鴨子嘴硬的樣子,直接氣笑了,反手推開翟硯舟就要走。
卻在病房門口撞見了慘白著一張臉的田靜月。
「師姐!那天真的是個誤會,」田靜月眼淚說掉就掉:「我不知道你比我更需要師哥!我只是太害怕了,害怕到不知道怎么辦才找的師哥…..」
「師哥真的很愛你,」田靜月哽咽出聲:「你能不能不要讓師哥難過,你生病這幾天和師哥甩臉色,師哥一直都情緒不好?!?/p>
「心情不好?」
我氣笑了。
他們是真當(dāng)我住在醫(yī)院里,人就是死的嗎。
我看不見朋友圈的嗎。
我反手拿出手機(jī)里,田靜月這一個多星期發(fā)的朋友圈甩在兩個人面前質(zhì)問。
「這就是心情不好?」
我翻出田靜月這一周的記錄,開始念起來:「今天師哥心情不好,所以我給他準(zhǔn)備了下酒菜,看著師哥每天眉頭皺緊,我都好想替他撫平褶皺?!?/p>
「師哥說師姐還是不愿意見他,不要緊!我永遠(yuǎn)是師哥的第二選擇,我愿意做師哥的避風(fēng)港?!?/p>
「師哥今天喝多了,我看著師哥熟睡的臉,常常在想…..」
「夠了!」
翟硯舟再也忍受不住,一把奪過我的手機(jī),警告我:「你能不能不要無理取鬧!」
「要不是因為你整天甩個臉色,我會至于每天去田田家里?」
「說到底,還是你的問題!」
我和翟硯舟很少有這樣徹底鬧翻的現(xiàn)象。
為數(shù)不多的幾次。
都是因為田靜月。
我突然被一股無力感爬滿全身,看著和我朝夕相處了近三十年的男人,笑了。
「既然這樣,我成全你們。」
我拖著行李就往外走,聽見病房里,翟硯舟大吼一聲。
「有本事你就別回來求我!」
我和翟硯舟徹底冷下來。
微信里。
彈出一條田靜月的微信,她告訴我:【女人就該三從四德!師姐,你這樣只會把師哥往外推的,你去認(rèn)個錯吧。】
如果是別人。
我愿意相信,哪怕不明真相也是出于好心,可對象是田靜月,我不用多想,也知道又是她拙劣的手段。
果然。
我朋友打來電話問我。
「霧霧,你和翟硯舟又什么情況?」
「翟硯舟居然要帶田靜月那個小白花去拍賣行,一次性給田靜月拍下了幾千萬的寶石項鏈?!?/p>
我眉頭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