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疲憊的揉了揉眉心:
“秦毅,我不跟你搶了。等我見到他會親自跟他辦理離婚手續(xù),他的財產(chǎn)日后怎么分配也與我無關(guān)。我只想要我的思遠回來,你們告訴我思遠在哪里,我去接她。”
顧婉像是聽見了什么很好笑的事情。
“你是不是腦子有?。课依瞎阕??”
說罷,她拿起手機撥通了秦毅的電話。
“怎么了乖寶?我在公司加班,馬上就回家了?!?/p>
對面?zhèn)鱽砬匾愕穆曇簟?/p>
那個我日思夜想了七年的聲音,憑借著和他重逢的期待,我在無數(shù)次想要在寂靜的太空放棄生命的時候硬生生挺了過來,可如今真的聽到了他的聲音,卻是在叫別人乖寶。
心如刀絞。
顧婉揚了揚嘴角,“家里來了個小三,說要把我讓給你,你怎么說?”
對面嗤笑一聲,“乖寶,這么多年了,我有沒有小三你不清楚嗎?我早就發(fā)過誓了,這輩子只愛你和安安?!?/p>
“把人趕出去,告訴管家,以后顧宅只有我們一家三口能進,以后若是再放乞丐進來,他就不用來了?!?/p>
顧婉很受用,眼睛滿足的瞇了起來。
隨即又問道。
“可這個人,長得很像顧清哎?!?/p>
對面安靜了下來,我?guī)缀蹩梢月犚娗匾愕暮粑暋?/p>
我也安靜了下來,想聽他怎么說。
半晌,他冷嗤一聲,“整容成一個死人模樣,她也不嫌晦氣。”
我的心也跟著沉寂了下來,喉頭發(fā)緊,心底卻一片麻木。
“乖寶,提讓你不開心的人做什么?是不是秦思遠又惹你和安安生氣了?她這個不識相的,我等下就去教訓她!”
我終于忍不住出了聲。
“秦毅,你還是人么?思遠是你的親生女兒,你把她送到哪里去了!立馬去把思遠接回來!別逼我告狀到長輩那里。”
秦毅一愣,隨即不悅道,“你他媽誰?。扛疫@么跟我說話?”
我也一愣。
或許是七年太久了,或許是太空環(huán)境改變了我的聲帶構(gòu)造,或許是我太累了。
秦毅沒聽出我的聲音,沒聽出我這個曾經(jīng)和他同床共枕五年,為他生兒育女的妻子的聲音。
我攥緊了拳頭,自嘲一笑。
“秦毅,你不過只是個入贅女婿,因為思遠需要人照顧你才有機會踏進顧家老宅,你還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立馬告訴我,思遠在哪里!”
秦毅的語氣帶著幾分驚恐,“你到底是誰,你怎么會知道這些事情?是誰告訴你的!”
我一字一頓,“我是顧清?!?/p>
對面沉默數(shù)秒,隨即笑了。
“裝神弄鬼。顧清都死了七年了!知道這些事的只可能秦思遠!說吧,你是不是秦思遠派來專門惡心我和婉婉的?她給了你什么好處?”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在說什么?思遠不過是個七歲的孩子!她懂什么!”
秦毅卻已經(jīng)沉了語氣:
“我就知道給她的懲罰還不夠!真是無法無天,小小年紀整日心思不正,想著如何宅斗繼承家產(chǎn),簡直和她媽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
“婉婉,原來平日里你們說的秦思遠欺負你們都是真的!這次我一定要好好懲罰她,讓她再也不敢耍這種小心思!”
顧婉沖我翻了個白眼,很快有管家將我的嘴死死堵住。
安安在一旁興奮大叫道,“爸爸,我也要去!我要親眼看著秦思遠挨打!爸爸你把她趕出孤兒院吧!讓她自生自滅!我真是受夠她了!”
秦毅笑著哄安安,“好,你想做什么爸爸就幫你做什么,都依你。婉婉,我這邊馬上忙完了,我們孤兒院見。”
電話被掛斷,母女兩人視我為空氣,歡天喜地收拾東西準備出門。
我緊緊跟著他們上了車,“我也要去?!?/p>
卻被一腳踹下了車,“滾遠點,我們要辦正事,沒空陪你玩扮演游戲。”
“來人,把她拖到車尾,讓她知道裝神弄鬼攀龍附鳳的代價!”
車子轟鳴往郊區(qū)開去,我整個人被拴在車后,渾身上下被磕碰地青紫,血痕遍身。
到了孤兒院門口,我衣衫破爛,奄奄一息。
模糊中,我看見了蠟黃瘦削的思遠,正跌跌撞撞地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