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丁珊對我笑。
“寧姐,你兒子成績好又有什么用,不被顧總喜歡,將來繼承人的位置肯定不會給他?!?/p>
“而我肚子里的還沒出生就如此受寵,你羨不羨慕???”
我冷冷地說:“小宇的過敏基因是遺傳自父親的,你兒子出生后多半也會得病?!?/p>
她一愣,忽然眼里迸出惡毒的光:
“你自己生的兒子不中用,憑什么詛咒我兒子?”
說著她一把扯過我的手,讓我手里的玻璃渣在她肚皮上割出一道很深的劃痕。
她慘叫一聲跌坐在地,引得顧晨暉沖出臥室。
“顧總...寧姐討厭我肚子里的孩子,我干脆去把孩子打掉吧...你別生姐姐的氣...”
丁珊氣若游絲,捂著肚子的指縫里不斷滲血。
看到握著玻璃的我,顧晨暉雙眼猩紅,怒吼著抓起我頭發(fā),狠狠砸向墻壁。
我腦袋嗡地一聲,有溫?zé)岬囊后w從頭頂流下,模糊了視線。
“賤人!一條未出世的生命你都敢下手殘害,還有什么是你做不出來的?”
“要是珊珊有什么三長兩短,你也陪小宇一起去棺材里待著吧!”
他目光冷冽剜了我一眼,抱著丁珊沖出家門。
渾身刺痛不止,我就快失去意識時,突然收到一條手機(jī)消息。
是科研所發(fā)來的離職返聘邀請。
當(dāng)年我因為結(jié)婚生子,放棄了科研事業(yè),
但所長惜才,不希望我被家庭捆住手腳,這些年一直堅持不懈邀請我回去。
“寧曉,團(tuán)隊接到一個罕見過敏原的研究項目,和你兒子的經(jīng)歷很契合,要不要考慮回來試試看?”
我心頭一動,下定了決心。
“好,我愿意回去?!?/p>
我向所長申請了幾天寬限時間,想先為兒子辦一個葬禮。
在殯儀館,我選擇了最貴的一套喪葬儀式,希望好好送他一程。
然而支付費用時,卻顯示我的卡余額為0。
這是顧晨暉給我辦的工資卡,肯定是他那邊動了手腳。
我忙給他打電話質(zhì)問,他只是懶洋洋回道。
“最近珊珊孕吐嚴(yán)重,我怕她營養(yǎng)不足,給她買了幾盒燕窩補(bǔ)補(bǔ)。”
“反正這些年你的工資都是我發(fā)的,我想拿來用就用了,你想要錢就去找個兼職做啊?!?/p>
我悲痛難忍:“顧晨暉,我只是想給小宇辦個葬禮,讓他泉下安息......”
“你又發(fā)癔癥了是不是?”顧晨暉不耐煩至極。
“都說了我只是給他一點小小懲罰,每天安排了人往棺材里送吃的,他怎么可能會死?”
“你有這閑工夫演戲,不如去勸勸兒子早點認(rèn)錯,說不定我愿意提前放他出來?!?/p>
我把殯儀館的名字報給他,叫他不信自己過來看看。
但電話那邊插進(jìn)丁珊假裝同情的聲音:“顧總,我看寧姐就是想要錢了,你就給她一點吧,不然她快要瘋掉了~”
“不行,她傷害了你和寶寶,必須要付出代價?!?/p>
聽筒里傳來柔情蜜意的親吻聲,我受不了惡心只得掛了電話。
殯儀館工作人員們見我拿不出錢,紛紛背對我翻白眼。
“沒錢還點什么最貴的服務(wù),當(dāng)是點自助餐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