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顧子衿喜歡的校草向我表白了。
她臉色是我從來沒見過的冷厲,她像是吃人的野獸,用那雙兇狠的眼睛一寸寸盯著我,要把我拆分入腹。
她坐在桌子上拿著卷發(fā)棒,將自己一頭烏黑亮麗的秀發(fā)卷的更加精致好看。
而我被兩人強(qiáng)硬的按住被迫跪在地上,燒的滾燙的卷發(fā)棒深深烙在我的皮膚上,瞬間泛起白煙,我疼得整個人都倒地抽搐。
這場折磨持續(xù)了整整一個小時。
臨走前顧子衿腳踩在我的胸口上,那里的傷疤被她的小羊皮高跟鞋踩得隱隱滲血。
她輕蔑的瞥了我一眼,【陳行不是說喜歡你嗎?撕開衣服,看到你這滿身傷疤,我倒要看看他倒不倒胃口?!?/p>
那天,我躺在空教室里躺了很久很久。
身上的痛,和心底的窒息仿佛要將我整個人撕裂開來。
這樣的人生無趣極了,也糟糕透頂,或許就這樣死了,就很好吧。
可惜,我這樣命賤的人偏偏命硬的很。
再次睜眼已是深夜。
怕媽媽擔(dān)心,我套上校服,小心翼翼的掩蓋傷口,本以為這個點(diǎn)媽媽已經(jīng)睡了。
可當(dāng)我推開門時,是滿桌的酒瓶。
媽媽似乎也跟平時不一樣了。
喝醉酒的媽媽臉頰紅撲撲的,嫩的都要掐出水來,哪里還有半分歲月滄桑留下的痕跡,活像個富太太。
看到門開,媽媽猛的一驚,瞬間從沙發(fā)上爬了起來,【瑤瑤回來了?媽媽還以為你早休息了呢。】
一路走回來,身上的傷疤被粗糙的校服磨得鮮血淋漓,我實(shí)在是疼的厲害,也沒心思去思考到底哪里不對。
和媽媽說了兩句困了便轉(zhuǎn)身回到臥室,拿出買好的燙傷膏上藥。
傷疤實(shí)在是太多太痛,已經(jīng)是凌晨四點(diǎn)我仍舊沒有困意。
一閉上眼,浮現(xiàn)出來的就是桌上媽媽喝的紅酒瓶。
那酒本不該是我這窮人能夠見到的。
巧的是,上個星期顧子衿便是拿這瓶酒羞辱我的。
她說,這一瓶酒起步價十萬……
可媽媽竟然擺了滿滿一桌子。
我腦子思緒亂飛,一會兒是媽媽為了錢供我讀書出賣身體,一會兒是媽媽為了錢深夜去酒吧干兼職,偷來了名酒被保鏢追趕。
兩個思緒在我腦中打架。
不知不覺間,淚水沾濕了枕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