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我沒有等到他回來。
也沒有收到他的任何短信和通知。
我撥出那通爛熟于心的號碼,也在響鈴很久后掛斷。
以前他和我說這是在加班。
現(xiàn)在想來,加的班應(yīng)該不是醫(yī)院里的班。
我的心慢慢冷了下來。
我知道我們真的應(yīng)該結(jié)束了。
有人在失去,就有人在失而復(fù)得。
月有陰晴圓缺,總是如此。
我拿出手機給他發(fā)最后一個消息:[明天我去找你吧。]
又過了很久,我收到了他的回復(fù):[好。]
薛斯延是我們省很有名的精神科主治醫(yī)師。
尤其擅長催眠。
他很忙,忙到我想跟他說話,都需要去醫(yī)院掛號找他。
好不容易排隊輪到了我,在看見是我后,他卻滿臉不耐的讓我先等著。
我等了他三個小時,他才終于有時間聽我說話。
[蘇雅柔懷孕了。]
我說出這句話之后,他滿臉震驚的瞪大了雙眼,接著臉上開始不可抑制的出現(xiàn)狂喜。
這還是我第一次看到薛斯延露出這樣的表情,看來昨天晚上蘇雅柔沒有告訴他。
他急不可耐的拿出手機跟對面的人確認,曾經(jīng)讓我癡迷不已的臉上滿是初為人父的喜悅。
原來他真的是喜歡孩子的啊。
我恍然大悟。
剛剛結(jié)婚那會兒,我們也從濃情蜜意過一段時間,那個時候我也懷了一個孩子。
我滿懷憧憬的想要跟他一起給孩子取個名字,一起見證孩子的成長。
他那時的表情有些為難。
可是那個時候我太高興了,高興的忽略了這明顯的不對勁。
醫(yī)生說孩子五周大了,最近要注意不要磕碰。
我的體質(zhì)不好,要比尋常孕婦更加小心。
我連吃喝都嚴格遵照醫(yī)囑,如非必要也是絕不出門。
嬰兒房和嬰兒用品也一一采購齊全,我滿懷欣喜的期待著這個孩子的到來。
直到那天,他找了一個認識的朋友,為我違規(guī)查了查孩子的性別。
[呀,是個可愛的女孩子呢。]
我一臉高興的聽著醫(yī)生說道。
[那寶寶的嬰兒房就弄成粉色好了,以后她長大了如果不喜歡就再改。]
薛斯延聽到是個女孩之后,似乎終于下定了什么決心。
[青青,小心點,我扶著你。]
我被他近乎是架在了半空中,踉踉蹌蹌的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