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眼看著群里的消息,一言不發(fā)。
這時,一個表姐給我發(fā)來了私信。
“嵐嵐,你真把錢給你妹了?你傻不傻啊!”
“你知不知道,他們一家早就惦記上你那套房子了!我聽我媽說,你媽都跟他們打包票了,說你肯定會賣房幫忙的!”
我回了句:“知道了,謝謝姐?!?/p>
表姐還在為我憤憤不平:“你可長點心吧!你那個老公,我看也快忍到頭了!”
晚上,丈夫回到家,臉色陰沉。
他把一份水電催繳單摔在桌上。
“這個月怎么又這么多?你是不是又把錢給你娘家了?”
我沒有說話。
他看著我的沉默,徹底怒了,一腳踹翻了旁邊的椅子。
“十年了!陳嵐!這個家都快被你搬空了!你妹妹是人,我女兒就不是人嗎?你看看一一的衣服,都穿成什么樣了!”
他指著我下午剛縫好的校服,雙眼通紅。
以往每一次,我都會哭著解釋,卑微求和。
但這一次,我沒有。
我平靜地看著他,一字一句地開口。
“這是最后一次了?!?/p>
丈夫愣住了,他大概從未見過我這個樣子。
他張了張嘴,最終什么也沒說,摔門進(jìn)了臥室。
深夜,妹妹的電話打了過來。
電話那頭的她語氣洋洋灑灑:“姐,睡了沒?跟你說啊,我公公這次壽宴排場可大了,光是酒店就包了三層!到時候你可得早點來?!?/p>
“知道了?!?/p>
“哦對了,紅包記得包大一點啊,我婆家人多,別讓我丟了面子?!彼b腔作勢地補充道。
“好?!?/p>
掛了電話,我媽的電話又緊隨而至。
“嵐嵐,明天記得穿體面點,別一天到晚哭喪著臉,給你妹妹丟人!”
“你妹妹現(xiàn)在嫁進(jìn)豪門了,你這個做姐姐的,也要撐起場面來!”
我聽著電話里的忙音,笑了。
第二天,我取出卡里僅剩的兩萬塊錢。
這是我準(zhǔn)備給女兒上鋼琴課的錢。
我走進(jìn)市里最貴的商場,為我和女兒一人挑了一件從沒奢望過的華麗裙子。
女兒看著鏡子里像小公主一樣的自己,眼睛亮晶晶的。
“媽媽,我們今天是要去參加宴會嗎?”
我摸了摸她的頭,鄭重地點了點頭。
“對,去參加一場,新生的宴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