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熱的血沿著匕首流到手心。我忍住惡心,拔出匕首,再次給了她一刀。她的血能救我,
那就更應該流得干凈些。多活一天,于我而言,都是折磨。為我把脈的太醫(yī),民間神醫(yī),
進進出出。來了一個又一個。無一不是嘆息搖頭。沈惟跌坐在榻邊,臉上露出絕望的神色,
自言自語?!敢欢ㄟ€有辦法的,一定還有的?!刮谊H眼側(cè)身,良久,淡淡開口。
「你又何必執(zhí)著,我這身子,本就是強弩之末?!付嗄昵埃惚阋仓獣?,我活不過二五之齡。
」他哽咽著,躺到我身側(cè),將我擁進懷里,一臉哀傷,「我自是知曉,也是從那時起,
我查遍古籍,方才得知西域有一法,名為換血?!复诵g只有巫醫(yī)首才能施展,若想他來,
必須有皇帝通牒。「我本不想當所謂的皇帝,可我要救你,我只想救你。」
脖頸間落下一片濕潤。我僵住了,一股復雜的心緒涌了上來。原來他是為了救我。
可只為救我,便死了無數(shù)無辜之人。那日起,身子一日比一日差?;杷臅r辰越來越久。
沈惟寸步不離地跟著我,生怕我一閉眼就再也睜不開了。夜里。他夢魘呢喃著?!感〗?,
不要離開我,一直陪著我,好不好?「你答應過我的,會永遠和我在一起?!?/p>
我握著壓在枕下的匕首?!负谩!勾稳眨以缭缇托褋?,差婢女為我梳洗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