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夫人一早快遞送來的,我還沒拆......”
謝瑜白嗤笑一聲,“這不就來找我道歉了?還裝?!?/p>
文件袋有點厚度,他隨手拆開,里面的東西令他愣在原地。
一份已經(jīng)簽好字的離婚協(xié)議,和一份謝年年的死亡證明。
他不可置信地反復查看好幾遍,手都開始顫抖。
“不會的......不會的......”
他不斷回想著昨天那場掃雷游戲的始末,難道蘇冉說的都是真的?
可怎么會呢?那些地雷明明都是假的!
都是他讓管家買回來的玩具!
并且游戲開始前,為了保證安全,他還在前一天反復確認后才親眼看著下人埋進去的!
心里像是燃起了一把火,燒得他抓心撓肝地疼。
謝瑜白幾步?jīng)_到地下室門前,砰砰拍著門。
“蘇冉,年年,出來!別以為讓管家裝得有模有樣就可以騙到我!”
“我知道你們在里面,如果現(xiàn)在出來認錯,我還能既往不咎!”
十秒,六十秒,三分鐘過去了,里面卻遲遲沒有回應。
謝瑜白再也沒有耐心,將門一腳踹開。
“謝年年,你才多大,也學會你媽那些小心機,開始處心積慮的騙我是不是?”
他以為會看到被拆穿謊言慌亂的母女。
可里面卻空蕩蕩的,什么也沒有,她們竟真的不在這里?
身后閃光燈大作,議論聲一聲高過一聲:
“這就是高考狀元的房間?一個破舊的地下室?”
“謝家這么有錢,怎么會讓太太和女兒住在這種地方?連燈都沒有,用的還是蠟燭......”
“嗤,多好猜啊,不就是寵妾滅妻的現(xiàn)代版嗎?你看看他身后那個小蜜,穿戴得多好?。 ?/p>
謝瑜白愣愣轉(zhuǎn)過頭,看著白茵茵身上的高定和鉆石項鏈。
“這都是我買給冉冉母女的禮物,為什么穿在你身上?”
“還有這枚戒指,你昨天不是說它丟了嗎?”
他問出這些話的時候,聲音都帶著顫,腦海中不斷浮現(xiàn)出蘇冉那雙木然的眼睛。
他恍然想起,蘇冉是恐高的,坐過山車都會嚇到哭的那種。
可昨天蘇冉被綁上飛機時,她卻沉默至極,好像對一切失望透頂。
他忽然有些慌了,攥著白茵茵的手,“說!究竟是怎么回事?”
白茵茵哪里受過謝瑜白這種臉色,立刻眼淚啪嗒啪嗒落下來。
“你這么兇干什么?這些都是姐姐給我的!她嫌棄你臟不肯收你的東西,倒是兜頭都砸給我,說臟東西就該配臟人!”
“我都不知道多委屈,你卻還來質(zhì)問我?!”
她小臉哭得皺起,從前謝瑜白立馬便心疼地哄上了。
可如今,不知怎的,他眼前浮現(xiàn)的是蘇冉含著淚的雙眼。
蘇冉從來不會像白茵茵這樣嬌氣,不管是他將白茵茵帶回家,還是他讓她們母女搬出主臥,她都只拿那雙眼睛含著淚沉默不語。
好像有一次,蘇冉也和他大吵大鬧過。
那是年年七歲時,蘇冉第一次發(fā)現(xiàn)他出軌,她哭得聲嘶力竭。
一聲聲質(zhì)問仿佛都帶著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