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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煜的白月光關(guān)雪兒是個精神病,
但是江煜卻在跟時可蓉結(jié)婚的十周年紀(jì)戀日那天,把關(guān)雪兒從醫(yī)院接了回來。
次日,關(guān)雪兒新養(yǎng)的毒蛇悄悄的出現(xiàn)在時可蓉的床頭,然后狠狠的咬了她一口。
霎那間,她呼吸急促,全身起了青紫的皮疹,
她掙扎著跌落在床腳,嘶啞的喊著救命。
門開了,關(guān)雪兒妝點著精致的妝容出現(xiàn)在門口,她臉上卻掛著不符合裝扮的癲狂笑容,
猛地沖上來,一把抓住毒蛇,大聲喊道,
“吃她的肉,喝她的血!”
毒蛇張著滿口尖牙瞬間竄了過來,下一秒,伴隨著劇烈的疼痛,時可蓉的意識陷入的黑暗。
她在醫(yī)院被搶救了兩天兩夜,
再醒來時,身上滿是深可見骨的齒印,猙獰的錯落在白,皙纖嫩的皮膚上,紗布下隱隱沁著血絲。
病床邊,江煜站在一旁,滿臉緊張,
男人穿著高定西服,修長的雙腿襯得整個人優(yōu)雅矜貴,可臉上確布滿了胡茬,眼底青黑,看起來徹夜不眠了幾夜,
應(yīng)該是在病床前守了好幾晚,
時可蓉心底泛起一絲酸澀,剛想開口讓他回家休息,卻被男人打斷,
江煜語氣慌亂,神色有些游離:
“蓉蓉,雪兒知道錯了,能不能不送她回精神病院!那里的人會欺負(fù)她......”
“毒蛇我已經(jīng)送走了,可蓉你不是最喜歡我了嗎?看在我的面子上,再遷就雪兒一次好不好?”
江煜紅著眼,聲音里竟然有了幾分哽咽。
“雪兒只是病了,她會慢慢好起來的?!?/p>
“可蓉,我保證這是最后一次!”
時可蓉蒼白著臉,心底一片死寂,
她本以為男人是擔(dān)心自己連夜睡不著,卻沒想到竟是為了那個傷害她的人。
她怔怔的看著他,想說些什么,可最終卻無言的合上了嘴。
江煜見時可蓉沒說話便以為她默許了,他欣喜的上前親了親她的臉頰,忙不迭的把門口的關(guān)雪兒拉了進來,叫她道歉。
他輕輕推了推關(guān)雪兒,著急的低語:
“雪兒,就按我剛才教你的,說一遍就好了,快說啊......”
哪知下一秒,關(guān)雪兒盯著時可蓉的傷口咯咯詭異的笑出聲。
緊接著,她就突然和瘋了一眼撲在了時可蓉身上,從兜里拿出了那只毒蛇,將它的頭狠狠壓在了她的脖子的大動脈上,興奮的喊:
“快咬??!快吸她的血!快??!”
意識恍惚的最后一秒,她看見江煜緊張的將關(guān)雪兒摟在了懷里。
被推入icu,鋒利的手術(shù)刀劃開了她的肉。
時可蓉麻木的盯著頭頂?shù)氖中g(shù)燈,一滴冰冷的淚順著臉側(cè)浸濕了綠色的手術(shù)步。
最后一次。
接回關(guān)雪兒的第一天,關(guān)雪兒拿剪刀劃爛了她的婚紗,江煜說最后一次。
第一個月,關(guān)雪兒騙傭人要他們往她的牛奶里加農(nóng)藥,江煜說最后一次。
第一年,關(guān)雪兒把她從二樓的陽臺上推下去摔斷了腿,江煜說最后一次。
時可蓉數(shù)不清有多少個最后一次了。
江煜似乎總是仗著她對他的愛,為所欲為。
醫(yī)生說關(guān)雪兒是個精神病,不適合養(yǎng)毒蛇寵物。
可她一哭,江煜就給她找來了最毒的爬寵。
即便毒蛇差點讓時可蓉中毒身亡,江煜還是只顧著關(guān)雪兒的安危。
手術(shù)室的門再次推開,江煜依舊像往常一樣緊張的迎上來。
他的眼眶猩紅,捧起了時可蓉的臉,一副深情到極致的模樣:
“可蓉,最后給雪兒一次機會好不好,剛才她就是不小心的......”
時可蓉傷心的笑了,一點點的抽出了手。
都喜歡他二十年了。
她這一身的血還不如關(guān)雪兒的一滴眼淚值錢。
圈子里的人都說時可蓉真是個實打?qū)嵉奶蚬贰?/p>
倒追江煜的十一年里——
她表白被拒了108次。
被潑了366次咖啡。
被放了534鴿子。
送出去的早餐更是被扔了超過了1000次。
六年里,時代變遷,身邊的同學(xué)結(jié)婚生子,
可只有她依舊眼巴巴的追在江煜的身后,在下雨天墊著腳給他笨拙的撐著傘。
她喜歡江煜的第七年,江煜官宣了和關(guān)雪兒的戀情。
第八年,關(guān)雪兒懷孕了。
第九年,關(guān)雪兒生下了江晟然大出血難產(chǎn),醒來后便得了精神病被江家強行送進了精神病院。
第十年,江煜被江家逼著聯(lián)姻,那時,江煜才想到了時可蓉。
那是一個暴雨天。
江煜挺直著背,沉默的跪在了時家的門口。
那是時可蓉喜歡江煜的十年里,他第一次主動找她。
江煜跪了三天三夜,被時父拿鞭子驅(qū)趕了無數(shù)次,被時母指著鼻子罵了整整一天。
最后時可蓉跪在父母面前,哭著說自己愿意嫁給他。
可如今,看著頭頂冰冷的手術(shù)頂燈,感受著身上因為手術(shù)傳來的巨大的痛苦,
她熱烈的愛終于在這二十年燃盡了。
家里的監(jiān)控室是連著她的手機的。
透過手機屏幕,她聽見了五歲的江晟然仰頭問江煜,眼里閃過擔(dān)憂:
“爸爸,你不怕時可蓉那個笨女人不喜歡你了嗎?”
“雖然她是我后媽,照顧我也笨的要死,但是那天的傷口真的好深,流了好多血......”
監(jiān)控里,江煜游刃有余的笑了,他寵溺的揉了揉江晟然的頭。
“不會?!?/p>
“就算爸爸委屈時可蓉一千次,第一千零一次,她也會堅定的向爸爸走來?!?/p>
“晟然,你要記住你的親媽是關(guān)雪兒,她為了我們受了好多苦,我們都不能再委屈她了?!?/p>
“而你,不需要心疼時可蓉?!?/p>
江晟然松了一口氣,重重的點點頭,咧開嘴笑了。
眼淚砸濕了屏幕,時可蓉終于釋然的笑了,長久疼痛的心臟在這一刻徹底的松開了。
她會離開,從這對父子的生活中徹底的消失。
出院的第一天,她就撥通了移民局的電話,站到了移民局的大門前。
“您好,我要移民?!?/p>
時母陪在一旁,壓下喉嚨里的哽咽,眼神堅決的看向工作人員:
“要是可以的話,我們愿意出更多的錢,抹除我女兒現(xiàn)在的名字和一切,換取一個新身份在f國生活?!?/p>
“并且,我們要辦理終身不返回的手續(xù),徹底的留在那里?!?/p>
工作人員笑了,“當(dāng)然可以,只用等五天就可以完成全部手續(xù)了。”
時可蓉靜靜的走出了移民局。
看著明媚的陽光,久違的感受到了溫暖。
她的腦子里閃過了過往的二十年追江煜的一幕幕,最后沉沉吐出了一口氣。
江煜。
沒有第一千零一次機會了。
這次就是最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