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叔打開車門后,岑念下車,乖乖地說:“謝謝李叔?!?/p>
別墅門口站著一個中年女人,她掛著圍裙,笑意盈盈,看著和李叔年紀差不多。
靳司揚推著自己的行李,門口的阿姨朝他打招呼:“司揚回來了。”
他頷首:“劉嬸?!?/p>
岑念朝前走一步,“李叔,行李箱我自己推就好了?!比思疑贍斠彩亲约和频?,她不能太矯情。
李叔笑呵呵的,看著面前的女孩更是喜歡:“哎,哪有女孩子推行李箱的道理,我愛人站門口,要是讓你這小姑娘推行李箱,晚上她少不了說我沒有那什么紳士風度。”
岑念訕訕收回手:“麻煩你啦李叔。”
岑念初來乍到,難免有些局促,但李叔和劉嬸給她張羅好了一切,房間早早收拾妥當,劉嬸見她一路長途來到這,又給她做了一碗面墊墊肚子,劉嬸性子也很好,看她的眼神多了幾分軟和:“還缺什么就和嬸說?!?/p>
岑念吃完最后一口面,抿唇笑說:“劉嬸,你做的面好好吃,我什么都不缺的,就是...太麻煩你和李叔了。”
她性子不算活潑,但面對長輩時,嘴甜確是她難得的‘本領’,可能是因為以前哄外婆哄出經(jīng)驗了。
一整天下來,岑念和劉嬸李叔聊了好一會兒,最后回到客房,她沒再見到靳司揚,他一回來便直接回了房間,房間門口緊閉,沒有一絲動靜。
她也沒見到靳先生。
那個資助她這么多年,又讓她來這寄宿的人,她有些好奇靳先生是個什么樣的人,為什么這么照顧她。
腦中幾個小人不斷打架,岑念思來想去,還是決定下樓等等靳先生,她第一天來這,不管怎么樣都要打個招呼才對。
她躡手躡腳地下樓,時針指向零點,別墅大燈關閉,只剩走廊和客廳幾個小燈,閃著暖黃色的光。
岑念走得小心翼翼,生怕吵醒別人,最后來到客廳,乖乖地坐在沙發(fā)上。
*
夏天的夜晚,蟲鳴細微,夜間的風帶著樹梢上的葉子,沙沙作響。
靳司揚悠悠轉醒,房間一片黑暗,月光透過窗簾的縫隙,落在一塵不染的木質地板上。
他手撐著床坐起身,被子落在裸露的腰間,空調冷風猝不及防鉆了進去,靳司揚隨意撥了撥頭發(fā),睡眼惺忪地站起身,拿過床頭柜子上的空調遙控器,從十六度調到了二十度。
靳司揚回來之后迅速洗了個澡,然后爬上床補覺,李叔劉嬸知道他的習慣,也沒打擾,這一覺直接睡到了午夜。
他套了件寬松的白色短袖,趿著拖鞋下樓。
別墅不算亮,他剛醒,人有些恍惚,可步調輕車熟路地下樓,在轉頭溜向廚房時,客廳沙發(fā)上露出一顆毛茸茸的頭。
靳司揚怔了兩秒。
靳司揚怔神中,恍然想起家里多了一個人。
他斂著眸,沒什么情緒,自顧自地走廚房,打開冰箱,拿了一瓶礦泉水,仰頭了灌了灌了三分之一,他擰緊蓋子,兩指夾著,慢悠悠地走向客廳沙發(fā)。
“大晚上躺在這,想嚇死誰?!?/p>
岑念等了許久,有些昏昏欲睡,困倦中保留著一絲理智,睡著時又掙扎著醒來。
耳邊傳來一道低沉清冽的聲音,岑念打了個激靈,余光瞥見一道陰影,她揉了揉眼睛,抬頭看去,大腦愣了兩秒,又迅速站起來:“我...我想在這等靳叔叔,第一次來這,想和他打個招呼?!?/p>
靳司揚沒說話,好整以暇地看他,他眸光微凜,比灑落的月光還要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