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時性失明,這算是所有結果中最好的一種,我也長長的松了口氣。
開了一堆可有可無的藥品之后,冷琦帶著我回到了樓房,
正巧碰上剛剛給劉大爺還完車的光頭和骨頭。
的聲音帶著滿滿的苦味:“劉大爺這小面包……我了個去……真不知道是我開它還是它開我,
那發(fā)動機哆嗦的禿爺現在兩腿還發(fā)軟呢,
跟那老爺子氣管炎的體格一樣一樣的……”上樓之后,得知我的眼睛并無大礙,
光頭和骨頭便排著隊去衛(wèi)生間洗澡搞衛(wèi)生,冷琦弄了塊熱毛巾敷在我的眼睛上,
說是有助于血液循環(huán),恢復的會更快一些。靜靜躺在床上,
我開始回憶起在蒙古墓里開棺時所發(fā)生的場景。盡管醫(yī)生診斷導致我雙眼失明的原因是強光,
但是我清楚的知道絕對不是這個因素。因為我們所攜帶的強光手電還沒有達到那個程度,
況且也沒有人照射過我的眼睛。前前后后想了一遍,
唯一可能造成我雙眼失明的東西就是那只黑毛狐貍,那只黑毛狐貍青綠色的瞳孔!
不知道為什么,此時此刻我回想起那雙狐眼的時候依然有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那青綠色的光芒仿佛可以勾魂奪魄一樣讓人心生畏懼。我正在想著,
光頭吃著什么東西走了進來,含糊不清道:“老張你到底怎么個情況,
閑著沒事用手電晃自己眼睛干嘛,這也就是普通的強光手電,要是換作禿爺新買的龍眼,
失明可就不是暫時性的了?!蔽覜]心思跟他開玩笑,
開口問道:“那座墓室你怎么處理的,都封好了嗎?
”骨頭也走進了屋子:“那墓道實在是太深了,草原上又沒有那么多土來填充,
俺和禿子就弄了不少干草把洞口給堵上了,在外面一點都看不出來。
”我點了點頭:“開棺的時候,你們看到那口青石棺槨里的東西了么?”“別提了,
還沒等看呢你這邊就雙目失明了,火急火燎的咱們就出墓了,
哪還顧得上去看棺材里邊的東西?!惫忸^擺了擺手,隨即咧嘴一笑:“不過,
臨走前我倒是瞥了一眼,那棺材里邊放著的好像是條黑色的狐貍,其他的什么都沒有。
”“那是青丘狐墳。
”冷琦走過來給我換了塊熱毛巾重新敷在眼睛上:“張瑞的眼睛就跟那條狐貍有關,
以后這種棺材最好不要開,得不償失!”“青丘狐墳?什……什么意思?狐貍墳?
”光頭一句話三個問號,關于墳斗方面幾乎沒有他不知道的事情,就算沒有親身遇到過,
也從同行口中聽過。然而,這次的‘青丘狐墳’他卻是第一次聽聞,追著冷琦問個不停。
冷琦坐在床邊,沉默半晌才輕聲說道:“我也只是聽說,相傳青丘是靈狐棲息的地方,
它們雖是靈狐卻并非永生,死后也會葬入墓中。這種青丘狐墳看上去構造樸素,
卻并沒有那么簡單,最好不要去招惹?!惫忸^正聽的津津有味,
頓了一秒開口問道:“沒了?這就說完了?”冷琦站了起來:“我也是道聽途說,
詳細的也不太清楚,三點了,都睡覺吧。”說完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待到一切都安靜下來,光頭和骨頭的鼾聲在客廳交替響起,我卻沒有了困意,
腦海中總是不斷閃過那只黑毛狐貍青綠色的眼睛。
我很想爬起來到網上查一查關于青丘狐墳的傳說,無奈眼睛還沒有恢復,
只能數著綿羊昏沉睡去……因為眼睛的原因,前往埃及的計劃不得不暫時推遲,
骨頭每天帶著朗姆出去遛彎,光頭則把大半時間都花在了古玩街上,
閑著沒事就挨家店鋪的轉悠,偶爾也幫老錢往聚財堂拉拉生意。我的眼睛沒有恢復,
相當于失去了一切行動能力,什么都干不了,只能躺在沙發(fā)不停的眨眼,
盼望著能早點重見光明。冷琦本來就不愿意外出,現在正好天天在家陪著我。
等待中的時光最為漫長,三天過去,我感覺仿佛是過了三年一樣。第四天上午,
老錢過來探望,冷琦讓我們聊天,她去超市買東西。老錢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張瑞,
這對招子,當真看不見了?”我苦笑一聲:“不是真的我能是現在這副模樣么,
你今天怎么有空過來,鋪子里不忙?”老錢嘿嘿一笑:“生意還行,有禿爺幫忙照應著,
我一百個放心。這不剛才話趕話才知道你這眼睛出了問題,我就趕緊過來瞧瞧。
”在倒斗方面老錢雖然遠遠不如光頭,但是他在古玩街摸爬滾打了一輩子,
奇聞異事卻知道的不少,閑聊一會我又想起冷琦所說的青丘狐墳,于是開口問他:“老錢,
你知道有種斗子叫青丘狐墳么?”沉默半晌,老錢清了清嗓子:“以前好像聽過,
只記得那種斗子不好開,而且就算開了里頭也沒有什么值錢的玩意,
所以遇到了盡量避開即可。怎么,
難不成禿爺你們……”我擺手笑道:“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就是好奇隨口問問,
這一趟差點讓我瞎了眼睛,以后當真得多加小心了。”“這靈性最強的東西,
一個是黃皮子一個就是狐斗子,這狐斗子指的就是狐貍。尤其是在斗子里邊遇上,
盡量不要去招惹?;畹囊嗉有⌒模赖母遣荒茈x的太近!”正說著,
老錢的手機響了起來,電話里光頭的大嗓門我都聽得一清二楚:“老錢趕緊回來,
這一單買賣禿爺已經談妥了,至少讓你賺上三番,麻溜的吧。
”掛了電話老錢都還在笑個不停:“鋪子那邊來生意了,你在家好好養(yǎng)著,等眼睛亮了,
還是街口那家東北老菜館,我請你們喝酒!”說完起身告辭。送走了老錢,
我也實在不愿意繼續(xù)躺著,于是摸索著坐到陽臺上準備打開窗子吹吹風。
在這里生活了七八年,家里的格局我再熟悉不過,
即便是眼睛看不見了也能輕松找到陽臺。坐上去之后打開窗子,
享受著那一陣陣微風帶來的涼爽。微風拂面的感覺十分愜意,很快我就有了一絲睡意,
習慣性伸了個懶腰,左手卻碰觸到了一個毛茸茸的東西。那東西的毛發(fā)十分柔軟,
并且微微散發(fā)著一些涼氣,撫摸起來很是舒服。我家里并沒有什么毛絨玩具,
唯一一個身體帶毛的東西那就是白獒朗姆,所以我也沒有過多去想,
就像平時一樣不斷撫摸著它。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瞬間從這種舒適的享受中清醒過來,
此時感受的不再是涼爽,而是膽寒!
一個疑問在心中緩緩閃過:朗姆不是被骨頭帶著遛彎去了么?
那我此時一直在撫摸著的毛茸茸的東西,到底是什么!?愣了幾秒,
我下意識將手縮了回來,隨后直接從陽臺跳回到客廳左右環(huán)顧。
卻發(fā)現整個客廳包括陽臺并沒有什么帶毛的東西,更別說毛茸茸還帶著些許涼意的動物!
正在這時,門口傳來‘啪噠’一聲輕響,緊接著冷琦拎著一些蔬菜走了進來。
她看到我也是一愣,輕聲問道:“你的眼睛,好了?”直到此時我才突然發(fā)現,
自己的眼睛不知道什么竟然已經可以看到,并且十分清晰沒有半點異常,
完全恢復了之前的樣子,甚至視力好像比以前還要更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