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晨光熹微。
老城區(qū)的那條街道上響起了車鳴聲,街頭小巷傳來了小攤販的吆喝聲……此起彼伏的聲音在空中交織,向前方飄去……
7:40,鬧鐘準時響起。
許盞月迅速清醒。
起床,上學。
今天開學考。
為了避免再出現(xiàn)昨天那樣的意外,她特意提早了五分鐘,也規(guī)劃好了備選路線。
等走進教室,待鈴聲一響,考試正式開始。
許盞月接過試卷,大致翻看了下題目。
難度還行。
比新縣一中高,但對她來說,都一樣。
沒什么挑戰(zhàn)性。
–
開學考結(jié)束后。
周三第一節(jié)課,課間休息。
許盞月剛想趴桌子上,就聽到窗戶邊傳來呼喚聲。
“老大!”
“月姐!”
循聲望去,一張傻笑的臉正杵在外面。
許盞月一挑眉,“江小胖?”
還真和照片一樣,變得有模有樣的,她以為這小子開學當天就會來找她。
江少哲聽到久違的親切稱呼,豁然綻開笑臉,“哎,老大,是我!”
笑得蠢兮兮的,沒眼看。
許盞月走出教室,倚靠在墻上,眸光微斂,笑得漫不經(jīng)心,“……別笑了,傻子?!?/p>
“好的,老大!”
聲音又響又亮。
許盞月嘖一聲,很想裝作不認識他。
江少哲摸了下頭,嘿嘿兩聲。
“月姐,好久不見!本來開學當天我就想來找你的,但是我前一天吃壞肚子了,吊了一天水,連開學典禮都沒來得及參加,第二天又要考試……”
吃壞肚子?還真是江小胖能干出來的事!
至于開學典禮,有這玩意?
她那天貌似全程都在睡覺。
算了,不重要。
許盞月問,“你在哪班?”
“月姐,我是十五班的,就在你隔壁的隔壁教室,以后有事,隨時吩咐,我先回去上課了?!?/p>
江少哲臨走前還朝她揮手。
許盞月有點嫌棄,語調(diào)閑閑卻帶著笑,“趕緊滾吧。”
看著他的背影慢慢消失,她想到之前許父說江少哲也在星曜讀書的事。
許盞月當時根本沒反應過來誰是江少哲?
初中跟在她屁股后面的小孩實在太多了,要不是許父提醒,她可能都想不到原來說的是江小胖。
尤其是點進對方朋友圈,看到印象中的大胖子突然變成快一米八的小伙子,當時她有一瞬間懷疑自己找錯了微信號。
以前的江小胖也就一米六多,體重足足有180斤,臉上的五官都被肉擠沒了,整個人跟顆球差不多,手上永遠沒斷過零食。
憨憨傻傻的樣子讓人印象非常深刻。
誰能想到短短兩年他就搖身一變,成了陽光帥氣的高大少年。
一躍從土狗蛻變成藏獒。
要不說胖子都是潛力股呢,整容都不帶這么成功的。
許盞月?lián)u搖頭,走回九班教室。
衛(wèi)舒見她進來,好奇地問:“剛剛那個男生是認識你嗎?他早上的時候來過一次。”
許盞月“唔”一聲,當時她可能還在來學校的路上。
“你說江小胖啊……”
她拿著支筆在手上轉(zhuǎn)圈,語調(diào)懶散,聲音拖長。
“嗯……他是我以前初中同學,家里做生意,初三就搬來云川市了?!?/p>
看他朋友圈曬的成績單上顯示五百多名,妥妥的吊車尾,也就是在星曜,這個成績上個一本都沒問題。
雖說星曜的重本率高達93%,但以江少哲現(xiàn)在的排名,很難選擇好一點的學校。
別看普高部有不少混不吝的紈绔,但他們真是憑本事考上的。
星曜相比那些有錢就能上的私立貴族學校,門檻比較高。
普高部必須達到分數(shù)線才能上。
國際部的分數(shù)線也不低。
所以說紈绔不可怕,就怕紈绔有文化。
他們一出生就站在金字塔上,享受各種頂級資源。
只要不是廢物,砸也能砸出個普普通通的學霸。
許盞月有點想不通,江小胖是用哪只腳考出這種狗屎成績的。
衛(wèi)舒聽到她的回答,有點納悶。
“江小胖?他就叫這個名字嗎?”
本人也不胖啊。
“他本名叫江少哲,江小胖是綽號,因為以前長得特別胖,個子又不高,還憨憨的,同學就給他取了這樣一個小名?!?/p>
許盞月慢條斯理地解釋,說完又話音一轉(zhuǎn),“你們每天這么早?”
衛(wèi)舒就不說了,江小胖居然也很早。
“其實本來是有早自習的,但是星曜比較自由,看大家自愿?!?/p>
“那我以后8點到就行?!?/p>
衛(wèi)舒很想說,你本來就是踩點到教室。
–
雖然才開學不久,但許盞月已經(jīng)見識到衛(wèi)舒卷王的程度了。
每次看到對方那么認真,她也有股努力學習的沖動。
但她天生過目不忘,通??匆谎劬陀涀×耍晕⒂命c心,就能學得差不離,實打?qū)嵉奶熨x型選手。
而且高三主要是復習,以往的高中知識已經(jīng)融會貫通,對她來說,著實沒什么難度。
即便在星曜學習更高層次的東西,她也毫不費力。
上午上完核心課程,下午就是自習和選修課。
許盞月剛開始還覺得有點意思,但其實就是從固定教室換到移動教室,上課的同學不一樣而已。
比如物理室A、生物室B、歷史室C……
因為每個人選修課的難度不一樣,所以即使同是物理課,也分了好幾個教室。
這是星曜獨特的分層教學模式,根據(jù)每個學生的水平按不同層級授課。
他們九班因為是科實班,水平差不多,選課的難度基本沒區(qū)別,除了極個別新面孔,大部分都是同班同學。
許盞月適應了星曜的教學模式和選修難度后,就沒什么興趣了。
反而這種走班制讓她覺得挺累的。
課間十分鐘全用來換教室了,不是在去這間教室的路上就是那間教室。
對她這種能坐著絕不站著,能躺著絕不坐著的懶人來說,簡直是一種酷刑。
她嚴重懷疑,星曜在方方面面都是卷王。
不僅教育模式走在了全國前端,連學生的身體素質(zhì)都要比其他學校強。
還不是刻意培訓出來的那種,就是讓你每天走上差不多一萬步,不動聲色就增強了個人體質(zhì)。
大概星曜的學生沒有跑不了八百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