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夕陽的余暉灑落在平靜的月牙湖面,一片金黃。
當(dāng)一陣微風(fēng)拂過,湖面碎成了千萬片,金光閃閃。
祁文升愜意的走在湖畔,看著采砂船滿載著一船的沙子,緩緩靠岸卸沙。
因為十分賺錢的緣故,那嘈雜無比的機器轟鳴聲,也成了動聽的交響樂。
這時,一通電話打了進來,祁文升拿出手機一看,是叔叔打來的。
急忙小跑,遠離了采砂船,走到一處相對僻靜的角落,接了電話。
“祁叔叔,你找我有什么事?”
祁同偉問:“文升,有個朋友跟我說,月牙湖的清淤工程影響美食城的正常運營了,有沒這回事?”
祁文升一聽,就猜到是林豪向趙瑞龍打小報告了,這小報告肯定是添油加醋了,趙瑞龍因此向他叔叔祁同偉施壓了,立刻解釋說:“叔叔,哪有的事,我這采砂船開工,都是完全避開美食城客流量的高峰期的,一天要停十多個小時呢。如果機器二十四小時不斷的運轉(zhuǎn),保守估計,我的利潤能翻一倍?!?/p>
“真沒影響美食城的正常經(jīng)營?”祁同偉再度確認了一番。
祁文升看著大量進入美食城的人群,笑著說:“不但沒有影響美食城的正常經(jīng)營,還給美食城增加了一定的客流量呢。”
“嗯?”祁同偉不解。
“祁叔叔,月牙湖的湖水污染是極其嚴重的,這點你應(yīng)該有所耳聞。而我,所做的事情,不僅僅只是用采砂船挖沙子賺錢,我還雇傭了一批人,是真正的在打撈月牙湖里面的各種垃圾,現(xiàn)在月牙湖的水質(zhì)改善了很多,讓湖水沒之前那么臭了。因這個的原因,美食城的客流量都增加了不少。”祁文升解釋道。
祁文升并不是為了賺錢,而放棄所有底線和道德的人。
如果他只想賺錢,那就開足采砂船的機器馬力,瘋狂的采砂就可以了。
他也不必再多花一大筆錢,請沈建成手下的一整個工程隊,去打撈月牙湖里面的各種垃圾了。
如果他毫無底線的撈錢,把月牙湖搞得更加烏煙瘴氣,污染更加嚴重,那附近的居民鐵定是不干的,肯定會瘋狂舉報他。
這樣他再想以‘清淤’的名義,去采砂賺錢,那就不可能了。畢竟砂石屬于礦產(chǎn)類資源,是需要辦理開采許可證才能開采的。
而打撈月牙湖垃圾,看似讓他少賺了很多錢,實則是延長了這個工程的壽命,細水長流,讓他能賺到更多的錢。
祁同偉聽到祁文升的回答后,特別欣慰:“文升,你做的不錯。你治理了月牙湖的污染,這就堵住了所有人的嘴,采砂的事情,別人就不敢說三道四了。沒別的事情了,你好好干?!?/p>
“我會的。”祁文升打包票說。
祁同偉掛了電話。
祁文升放下手機,長松了一口氣,這趙瑞龍的壓力,他叔叔已經(jīng)幫他頂住了。
接下來的兩個多月里,一切風(fēng)平浪靜。
所有采砂船加一起,平均每天能開采兩百六十噸的沙子。
祁文升以八十五塊錢一噸的價格,賣給了中福置地呂州分公司,也就是每天的毛利潤能達到兩萬二。
刨去開采,運輸,清淤等等各項支出,每天的凈利潤能達到一萬二,可謂是一本萬利。
唯一的不足就是,他和中福置地簽訂的付款方式為商業(yè)匯票,這也就意味著,絕大部分錢,要等過很長一段時間才能拿到手。
不過,他也不擔(dān)心中福置地會付不起錢,畢竟現(xiàn)在是一三年,房地產(chǎn)行業(yè)還處于快速增長階段,房子只要是建起來了,就不會虧。
......
時間飛逝,很快就到了高考的日子。
六月七號,如期而至。
因月牙湖的清淤工程發(fā)生了太多事,消耗了祁文升太多的精力,他也難以靜下心來讀書復(fù)習(xí)。
當(dāng)高考試卷放到他面前時,祁文升有點懵,很多題他看著很熟悉,卻又想不起具體的答案,做題時都是處于迷迷糊糊的狀態(tài),感覺答案是對的,但又不太確定。
祁文升知道,這下他的高考成績肯定不會太理想了,想要進入漢東頂尖學(xué)府——政法大學(xué)讀書,那是沒可能了。
經(jīng)過兩天高考后,祁文升的腦袋仿佛被抽空了,渾渾噩噩的走出了考場。
走出考場后,剛好遇到了站在樓梯口的沈佳琪。
亦或者說,沈佳琪是特意在等他的。
祁文升往沈佳琪所在的方向看去,沈佳琪故意把頭扭向別處,錯開了與祁文升的對視。
祁文升加快了腳步,走到她身旁,拍了一下她的右肩,說:“佳琪,走吧?!?/p>
“好巧啊,能在這遇到你?!鄙蚣宴髂樒び行┍。幌氤姓J是刻意在等祁文升,就以這句話掩飾過去了。
祁文升也沒拆穿,笑著問:“你考得怎么樣?”
“今年的文科不是太難,我應(yīng)該能考個六百七十多分吧。”沈佳琪認真回答道。
“滿分七百五十,你能考六百七十多分,這也太強了吧?!逼钗纳喈?dāng)難受,這分數(shù)是他仰望的存在,太牛逼了。
“你呢?”沈佳琪反問。
“我啊。我這人喜歡學(xué)外語,因此就外語這一門考得好。其它科目就稍微差一些??偡謶?yīng)該能到四百多分吧?!逼钗纳χ卮?,他外語好完全是因為他穿越了的緣故,穿越之前,他可是一名大學(xué)生,在大學(xué)時可是通過了英語六級的考試。
“你其實不笨,很多知識點,我一講你就會。”
祁文升立刻插話道:“可我一做就廢?!?/p>
“別插嘴?!鄙蚣宴魑⑽l(fā)怒說:“你就是不認真,不是請假就是逃課,活該你考四百分?!?/p>
祁文升感覺有些沒面子,便岔開話題,問:“佳琪,你打算報考什么學(xué)校?”
“我想報考漢東政法大學(xué)?!鄙蚣宴麟p眼有光,眼神中盡是期待。
“為什么?”祁文升好奇心被勾了起來。
“現(xiàn)在這個社會風(fēng)氣很不好,電視上經(jīng)常報導(dǎo),不是這個庸官不作為,就是那個貪官貪污受賄。我考入漢東政法大學(xué)后,我就能去做公務(wù)員,去一步步改變這個社會不良的風(fēng)氣?!鄙蚣宴餍Φ煤軤N爛。
“那感情好啊。哪天你當(dāng)上大官了,我中秋節(jié)必須給你送上兩封月餅,一封是你最喜歡的蓮蓉味,另一封則是......”祁文升笑著說。
“另一封是什么味的?”沈佳琪好奇問。
“另一封必須裝滿百元大鈔啊,如果你嫌少,我可以換成金條的?!逼钗纳f。
“你敢送我錢,我就把你送進監(jiān)獄里?!鄙蚣宴髋?。
祁文升立刻收起了嘻嘻哈哈的態(tài)度,十分認真的說:“在漢東這片土地上,如果你沒有顯赫的家世,就別去當(dāng)理想主義者,不然會碰的滿頭鮮血,最終慘淡收場。我說直白一點,就是你不適合當(dāng)官?!?/p>
“難道你就適合?”沈佳琪憤憤不平的反問。
“我?”祁文升認真的想了一下,“我確實挺適合的,但我不想當(dāng),當(dāng)官對我的限制太大了?!?/p>
“你就會吹牛。”沈佳琪嘟著嘴反駁。
可她不知道的是,在不久的將來,祁文升會成為漢東擁有絕對權(quán)力的大佬,掌控著漢東政商兩界絕對的話語權(quán)。
“我可不喜歡在一個女生的面前吹牛?!逼钗纳p輕搖了搖頭。
沈佳琪不愿意再和祁文升瞎扯,便轉(zhuǎn)移話題問:“你只有四百分,你想考什么大學(xué)?!?/p>
“我感覺漢東政法大學(xué)旁邊的漢東商學(xué)院就不錯,那里只要交錢就能進去,花錢就能畢業(yè),文憑還是國家承認的本科文憑?!逼钗纳龥]有說謊,大學(xué)文憑對他而言,就只是一個頭銜而已,有這個頭銜,能讓他辦事輕松不少。
“你非要選個和我這么近的大學(xué)......”沈佳琪害羞的把頭埋低了。
“聽說漢東大學(xué)里面有很多漂亮的學(xué)姐學(xué)妹,我這不是指望你給我介紹兩個嘛?!逼钗纳_玩笑說。
沈佳琪心中的幻想破滅,頓時就怒了,大喊道:“祁文升,你思想竟然這么齷齪,我打死你?!?/p>
祁文升直接跑開了,沈佳琪在后面追,兩個人在夕陽下奔跑追逐。
垂暮的夕陽,襯托著兩人的蓬勃朝氣,別具一番風(fēng)景。